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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刺探到了他的隐私,兰格心想,还是快点岔开话题避免尴尬吧。他刚准备出声,哲罗姆开口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啊?好啊。”“有一个平凡的四口之家,父亲开着一家小印刷厂,母亲是家庭主妇,哥哥和弟弟相差了6岁,关系十分亲密。一家人过着富足安宁的生活,每个人都以为生活会这样平静地走下去,直到哥哥离家去上大学的第一年,突然有一天,一种强烈却又模糊不详的预感告诉哥哥,他得立刻回家一趟。那种预感是如此持续而强烈,以至于哥哥无法用胡思乱想来解释它。哥哥在没有向学校请假的情况下坐上飞机,一下飞机才打开手机,母亲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告诉他父亲病倒了。”听到这里兰格可以确定,这就是哲罗姆自己的经历。他肯开口告诉自己的过去,这实在是个友好的表现,在他说完自己的故事后,约定俗成接下来该由兰格来讲述自己的童年或者校园生活之类的经历——遗憾的是他没有,兰格只好将眼睛睁得更大,表现自己在全神贯注地倾听,以此弥补自己之后不能和哲罗姆进行信息交换的遗憾。“这场病来势汹涌,亲戚朋友全都为此焦头烂额,甚至没人有精力好奇哥哥为什幺会在接到电话的那幺短时间内就赶了回来。只有哥哥自己会感到恐惧,究竟是爸爸的病让他有亲人间的感应,还是他的感应招致了爸爸的不幸?没过几个月,父亲在病床上去世了。母亲是个一直被父亲保护在温馨家庭中的小女人,她不知道该怎幺将印刷厂经营下去,也不知道该怎幺维持这个家庭。她就像一个失去玻璃温房的花朵,迫切得几乎绝望地希望找到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小棚子。终于有一天,她认识了这样一个男人,他比她还要年轻几岁,比她去世的丈夫更富有一些,男人愿意与她结婚,也愿意照顾她的两个孩子。虽然外面有一些关于这个男人的不好的流言蜚语,但这个绝望到盲目的母亲已经不在乎了。”兰格的视线从哲罗姆脸上移开,在走廊拐角处,戈尔警官正望着自己,飞快地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兰格看一眼正专注讲述的哲罗姆,艰难地打断道:“抱歉,打断一下你的故事,但我现在得离开一会儿,能等我回来继续吗?”哲罗姆表情非常不悦,思维波也是如此。兰格留给他一个充满歉意的眼神,向着戈尔的背影追了上去。戈尔身形一闪进了洗手间,兰格紧随其后推门进入,看见戈尔站在最后一个隔间的门前,抱着双臂一脸沉思。“戈尔警官?”“我们就是在这里发现希尔的尸体,门被从里面反锁,希尔裸着上身,身上有摔打的伤痕,但喉咙和口腔没有伤痕,没有被迫吞服药物的迹象。”戈尔从最后一间开始,一个一个地推开隔间的木板门,“所以他们觉得希尔是自杀的。”“戈尔警官,刚才那番话能说服你自己吗?”兰格走进希尔生前最后待过的地方,站在马桶上伸手去摸隔间的木板,“我相信其他几间的隔板一定没有这一块干净。”戈尔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道:“没错,我自己也不相信,但监狱长希望希尔是自杀的,在没有他杀的决定性证据时,我们必须这样处理。”“为什幺?”戈尔苦笑着看了兰格一眼,“为了监狱的名誉,为了减轻狱方的责任,为了降低给家属的赔偿金额。”“赔偿?我以为希尔没有亲人在世了。”兰格想到希尔快要磨穿的内裤和毛巾,如果亲人还在,为什幺不给他送些生活用品呢,这些并不是什幺贵重的东西。戈尔叹息了一声,伸手捧住兰格的脸直视他的眼睛,“有时候你真像一个小孩子,什幺也不怕,什幺也不懂。你得明白,就算是至亲之人,也是会趋利避害的。”兰格保持被戈尔捧着脸的姿势沉思了一会儿,“那幺,事情就这幺决定了吗?让害死希尔的凶手逍遥法外?”“我想凶手应该已经受到惩罚了。”戈尔说,“有几个人看见黑熊从外面把湿淋淋的希尔带进来,还有一个内线报告说看见黑熊拖着希尔进了洗手间。”“戈尔警官,你认为反正凶手已经死亡,所以真相能否大白就不重要了吗?何况这件事情涉及其中的并不是只有凶手和被害人,还有吉米,还有贝利。”戈尔像是有些头疼地“咝”了一声,“你这种执着的正义感常会让我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那时候我也追着自己认定的道理不放手,顶撞上司得罪同事也不在乎。所以七八年过去了,我一直是个小小的狱警。”他亲密地利用身高优势将下巴顶在兰格头顶,双臂几乎将兰格圈了起来,“你现在的处境比我更凶险,所以,为了你好,我要你明白,真相很重要,但你自己的安全更重要。”兰格很不适应地摆摆头,察觉到戈尔的思维波里有种近似于迷恋的热情,他低声道:“戈尔警官,我刚认识你时,你和现在很不一样。”戈尔尴尬地松开他,不自在地抓了抓警棍,“那时我和你还不熟悉,人总是要共患难才能有感情基础的。”“戈尔警官,我觉得还是将我们的关系定位在狱警和犯人上比较合适。”兰格后退几步说。“我们现在也是这样的关系,”戈尔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快,他执着地伸手去拉兰格,“只不过我也把你当朋友,不然我为什幺要告诉你那幺多你不需要知道的事?”兰格敏捷地躲开他的手,“你说得对,狱警和犯人之间可以成为朋友,但也仅此而已了。”戈尔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将双手背到身后,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兰格知道自己惹得戈尔恼羞成怒,但戈尔对他的一些想法实在是不应该存在的,他必须将它们扼杀掉。“哲罗姆,你可以进来了。”兰格看向被戈尔大力甩上的大门,“其实你不应该跟上来,如果被戈尔发现,你大概会挨几下警棍。”大门被推开,哲罗姆抱着双臂靠在墙上,嘴角一抹嘲弄的笑容,“刚刚从贝利手下保全了你的贞cao,我不想它几个小时后就被另一个人破坏了。”兰格尴尬地摸摸鼻子,“戈尔警官并没有对我做什幺。”“他现在不做并不代表他不想,只要他想,他就总可以做到。毕竟,你的魅力无人可挡啊。”哲罗姆这话一半嘲讽一半真心,兰格几乎要觉得羞愧了,他解释说:“我已经和戈尔警官说清楚了。”哲罗姆盯着他摇摇头,“你还不明白狱警真正的地位,他们手里掌握着我们的生死。”兰格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打断道:“刚才打断了你的故事,能告诉我接下来发生了什幺吗?”哲罗姆皱起眉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