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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上是谁动过的筷子,狼吞虎咽地见了底。云觞斜坐在床边给苏文盖好毯子,贤惠得让段砚行瞠目结舌,看得两眼发直。对上云觞投来的视线,他心里仍有些不快,低头挑饭盒里的米粒。云觞莫名其妙冷笑一声,道:“他两天没吃过东西,还被人施暴虐待,想不到陆澈有这种变态癖好。”叶慎荣也有变态癖好,你还不是若无其事待在他身边?段砚行脑子里迸出这个命题,视线有意无意瞄着云觞无名指的指环,撇撇嘴。云觞过来递给他一包纸巾,面无表情地努嘴:“饭沾在脸上了。”四十多岁的段砚行用纳闷的目光瞧着云觞宛如外星生物,这一年到头都要别人伺候的妖孽今天到底哪根筋不对了?擦一擦嘴巴,瞅着床上卷了被子熟睡中的苏文:“他跟你招了?”云觞点了根烟,站在窗前目光茫茫地看着窗外:“你不能怨他,那些事换了谁都不好开口。”“他不是说给你听了?”云觞白了他一眼:“我不用问也知道怎么回事。”段砚行语塞,回了云觞一个白眼:“你行!”云觞对着窗外深深吸一口烟,等烟离开嘴,说:“你想知道来龙去脉,就去问你大哥。”语气淡得像消散在风里的雾。段砚行一愣,云里雾里消化不良。云觞再加重语气:“解铃还须系铃人,苏文的事你就是想帮也没有那个能力,去问裴邵贤吧。”段砚行眨眨眼,没半天功夫,怎么觉得云觞上了苏文的那条船,身上也长出刺来了?人扣在云觞这里,陆澈自然没胆子再要回去。段砚行估摸着这事急不得,云觞既然让他找裴邵贤,他便晚上打电话到穆染哪里想先探探口风。哪知穆染惜字如金,又言简意赅,什么都能用“不太清楚”堵回来。段砚行一急,转而犀利地问:“穆总监,你以前曾说过和我大哥有件非做不可的事,是什么事?”电话里传来穆染酥软的温笑声:“裴三公子,怎么突然话题转到这上面来了?你有什么事,直接问你大哥不就好了,你大哥一向宠你。”最后一句是关键,段砚行心想自己到叶氏试镜还没向裴邵贤招供,不能中了苦rou计,贸然撞枪口上。“呵呵,那我改天再找他问问吧。”挂了电话,他又左右寻思。也不知道怎么会想到那方面,只是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云觞怅然的表情让他很在意。苏文醒了以后也依旧不搭理他,反而云觞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两个人还一起进浴室洗澡,云觞说怕苏文被热气蒸得昏倒在洗浴间,有他看着比较好。可段砚行却在门外听见云觞给人家洗头搓背,嘘寒问暖,让他在门外直跺脚。洗干净后,昔日俊逸的青年终于回来几分,只是精神还不大好,吃了安眠药又睡了。段砚行朝云觞斜眼:“你不是要守床边吧?”云觞打量他,挑了下眉毛,勾嘴笑:“我是要守床边。”说罢,搬凳子斩钉截铁坐床头边,再抬眉瞧段砚行,“怎么,你吃醋?”段砚行打了个喷嚏,捏捏鼻子:“刚才醋是吃多了点,我想怎么牙酸呢。我去洗洗睡了,等着明天看你变熊猫还是狸猫。”云觞的熊猫眼没看着,到反被人家看了熊猫眼。香格里拉的“预演培训”虎头蛇尾,云觞忽然在第三天早上让所有人退房解散,然后通知了第二轮面试的日期。陆澈的经纪人来接他,离开酒店前问起助理怎么不见了,他冷眼看看云觞,再看看段砚行:“谁知道,估计偷了东西跑了吧。”经纪人咋舌:“你丢了什么东西?”“管它丢了什么,走吧,我这几天在酒店闷死了。”等众人都走了以后,云觞才把苏文带下楼,和等在车库的段砚行会合。段砚行看见苏文,面色尴尬。苏文对段砚行视而不见,钻入车内,头还是像铅打造的一样沉沉垂着。云觞看看他们两个,道:“我把他安顿好以后和你联系。”他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面色比前一天又白了些,唇上浮着一层霜白,看来身子很虚,却强打精神,“别忘记来二次试镜,我可能到时候不能到场,你给我争气点。”凝住的睫毛下露出呆滞的目光,像是还有话。段砚行看他精神有点萎靡,也想问什么,云觞却已关了车窗。后来几天,风平浪静,云觞一直没有来消息。裴邵贤休假那天到他白金馆公寓的家来探望,带了盐水鸭和啤酒,说他装病偷懒,快养成懒猫了。段砚行心里琢磨冷大美女似乎没揭穿他偷跑去对家试镜的事,在裴老大面前憨笑,痛快干了两罐啤酒,脑袋又晕了。裴邵贤忽然说:“听说,云觞要复出了。”段砚行佯装醉倒在地,嗯嗯啊啊敷衍了过去。后来,临近试镜的日子,他收到林云衍发来的一封MAIL,说在日本遇到了云觞,发送地址是日本的IP,MAIL里说了云觞住宿的旅店名字,还有气色不错之类的闲话,就是没有提及苏文。段砚行坐在电脑前,看完后,心里满是疑惑。云觞为什么在这时候去日本?苏文和他在不在一起?他说安顿好了苏文就给他消息,为什么消息迟迟不来?思绪还未理清楚,不料林云衍竟打了国际长途过来,电话里传来浑浊的呼吸声,声音有点失调:“易寻,你能不能现在就来东京?”段砚行听出他话语中含着颤抖呼吸,像是刻意抑制却不由自主地泄露出来,沉声问:“衍衍,怎么了?!我刚看了你发的MAIL,你说在日本碰到了云觞?”林云衍轻轻嗯了一声:“我这两天都和云觞在一起,你还记得李少衡吗?云觞带苏文来日本找李少衡,然后遇到了点事,云觞,进了医院……”“什么!”“不过他现在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应该没事,你别担心。另外……”林云衍深深吸了一口气,段砚行能听出他勉力抑制住情绪,用力咬字说,“你二哥……就在刚才……去了。”第四十八章深藏的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