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
凉光滑的金属质感,薄而轻巧,可以翻开来变成上下两个……“估计是摧我去片场吧……”他一边掩饰着窘态,一边暗暗想:十年后的手机这么高级啦?彩屏的!!道貌岸然地接通了电话,云导的助手先说了几句客气话,他敷衍应和。然后,助手的声音一沉,紧张地说:“云导希望您一个小时后到片场。”段砚行向佣人确认了下时间,回答对方:“是昨天的影棚对吧?”助手有点尴尬:“不是,是乾雍影视城,剧组今天一整天都会在这里拍摄。”段砚行沉默了下,那地方他到是认识,只不过和他目前的位置天南地北。“好,我尽量赶过来。”三十岁以后,他忽然开始喜欢周易风水那些个玩意,虽然自己不懂,出门前总要看一看黄历。管家一边纳闷三少爷的反常,一边请来风水师——好在当家老爷子也讲究风水,家里有一位御用的老师傅住着。段砚行本来心情一片晴朗,老师傅告诉他今日不宜出门,他脸色黑了一黑,得体地对老人家微笑了一下:“谢谢,有劳师傅。”不出门当然是不行的,云觞的脾气他心里有数,放云女王的鸽子以后就别想在这人面前抬起头来做人了。——低着头做乌龟?那是他段砚行做的事么!段砚行没有犹豫多久,换了套休闲西装,决定把黄道凶吉暂放一边,自己开车离开家前往影视城。他不让司机送他的原因,一是不想当新人的时候显得太高调,二是觉得有双眼睛盯着,要随时扮演好裴三太子,累。临出门时,佣人追到他车边:“三少爷,要去片场吧,您忘带剧本了——”段砚行会心一笑,暗自赞叹裴家女主人把下人□得个个机敏灵活,同时戴上墨镜,遮住漂亮的眼睛,嘴角边却留着自信而温文尔雅的微笑:“不用了,我都记住了。”于是,半个小时过去后,剧组那边电话又来了。“在哪呢?”这次是云觞直接打过来的,语气冷硬,一股低气压传了过来,貌似心情不大好……段砚行揉一揉太阳xue:“在市中心。”“哦,半小时后能到吧?”“大概……不能。”“为什么?”“……方向上有点问题。”…………“你迷路了啊?”云觞的声音沉默了一会,既而说,“向你大哥求助。”“电话打不通,大概公司里开会吧。”云觞声音沉一沉:“二哥呢?”段砚行再揉一揉太阳xue,已然感觉到从电话那头传过来的杀气:“也打不通,我会想想办法。”云觞再度沉默半响之后,一字一字道:“裴易寻,有一个办法你可以立即解脱,找根绳子,然后把自己勒死。”电话里变成了忙音,云觞挂了。段砚行觉得自己也快挂了。需要强调的是,他并不是路盲,可他出门时哪里想得到,十年之后一座大都市能变得面目全非,马路不是原来的马路,熟悉的标志性建筑也全不见了……十年的脱节,段砚行觉得,自己可能无法在这个时代好好生存下去……几经周折,等他赶到影视城时,天色已经暗了不少。剧组打了数十盏影视灯,正在拍夜景戏。段砚行来到片场后,大约被晾在一边近半个小时无人问津,不过并不是没有人注意到他。他的身材高挑修长,超过一米八,穿了西装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瘦弱单薄,反而勉强能称得上是衣架子,衬衫领子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粒,领带挺括服帖,三角结完美。脸部的线条清俊阴柔,这种长相会给人留下柔美却并不会显得女气的印象,微扬的唇角流露出的神韵中有一份淡雅,不像是现在的年轻人所有。只要见过就会对那份恬淡从容过目不忘。平常进进出出片场的俊男美女不乏其数,娱乐圈工作的人早就司空见惯了,然而今天段砚行的出现还是让几位总监耳目一新。这个年轻人身上有股特别的气息,温和明朗,而又气定神闲,即使被冷落一旁,也只是在墙角边斜身靠着,不急不躁。第一次来片场的新人一般都不会是这种状态。常在云觞身边出现的人大都针芥相投,不是刁钻刻薄,就是温润如玉。后者譬如说穆染。他今天出现在这里有着微妙的双重身份。一方面是以云导“关系密切”的朋友身份,把K.S.A会所旗下的场地借给云觞的剧组使用,也就是这座影视城。另一方面,是以K.S.A会所创意总监的身份来挖角。“挖角”不是他的分内之事,只因为他和云觞“关系密切”。尽管如此,K.S.A会所的首席执行总监能放任他在劲敌公司的剧组里闲晃,这边厢跟人“关系密切”,那边厢深得上司信任,可见此人城府之深。直到目前为止,他只是和剧组的几位造型师聊天,没有丝毫逾越的举动。而在没有人招呼段砚行的时候,他却走了过去。在段砚行面前微微点头见礼,然后道:“你是裴家的三太子,裴易寻?”段砚行愣了愣,礼貌地摘下墨镜,打量起来不着痕迹。裴易寻养在深宅之内,见过他的外人不多,他见过的外人也应该不多。不过段砚行认识穆染。应该说,他认识穆染,穆染也认识他。十年前,穆染已在K.S.A会所这样庞大的娱乐集团中崭露头角。他刚从名牌艺术大学毕业不到一年时间,经手的各类大型展会都非常成功,统筹方面的能力也出人意料。那时候,刚坐上K.S.A人事部经理的裴邵贤看中了他,收揽于麾下后,即使不在同一部门,两人升职的步调极为默契。穆染曾有两个月当过段砚行的代理经纪人,由于那段时期给段砚行成功签下了CalvinKlein男士香水形象代言,业绩颇佳,尽得老总们提拔。后来,他没有继续在经纪人这行发展,而是转去了创意设计部门,段砚行便没有再见过此人。不管怎么说,既然是熟人,段砚行回应得十分小心,拘谨地含笑点头:“很少有人能认出我。”穆染微微笑了一笑:“听裴总提起过一次,就记住了。”顿一顿,似乎斟酌之后才说,“不过耳闻不如眼见,我想我对裴总的形容理解不太正确。”段砚行怕说多错多,不敢多有表露,便又回以礼貌的微笑。他心里在想:这个人果然洞察敏锐,而言语措辞又极为深妙,将意思恰到好处地表达出来,露半分藏半分,没有多余的废话。对文字运用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