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深井冰(H)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身后的旗杆尽断,给些个侍卫架着上前。

虽说脖子上架着白花花的刀刃,可淮淮却无半点畏惧之色,

反而欣喜万分。

那侍卫什么也没想,便将人捉过来复命。

以至于,元荆一个不留神,那人已经给架到了自己脚下。

淮淮眼瞅那心尖上的人越发的近了,竟有些微微颤抖。

侍卫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启禀皇上,这人如何处置。”

半晌竟未获圣命,又不敢抬头,只得去看喜连。

喜连腰弓的更深,

“皇上…”

风扬青丝鬓发,吹一溪烟柳红葩。

元荆俯视脚边的男人,凤眼幽深

一时间,真的是什么都听不清了。

只有那人眼望着自己,一双黝黑的眸子,带了些痴迷,却怎么都掩不住内里的狠辣刚劲。

那人一开口,无比熟悉,

“你…住那个宫?”

“…”

“不对,你家是哪里人?”

“…”

“家里几口?”

“….”

“你娘贵姓?”

“…”

“那….你叫什么名字?”

喜连忽然伸手指了那人的鼻子,口中振振有词,周遭的侍卫也眼露出凶光,锋利的刀刃几乎割破那人的脖子。

元荆却独独立在单独立在雪地里,些许恍惚,“你又叫什么名字。”

那人灿然一笑,“淮淮。”

淮水春风,新绿欲滴。

太初一年,洛安王江怀瑾初见当朝一品太傅何晏。

那时候,何晏刚自朝廷回乡省亲,而这洛安王府也不过才建了一年。

江怀瑾初次登门拜访,一是为了让他同皇帝美言几句,自己好能看一眼后宫病重的母妃,再者也是深知何晏这等朝廷红人不会将自己放在眼里,如若等着他去王府,怕是此生再无尽孝的机会。

话说何晏省亲那几日,门庭络绎。

江怀瑾抵达的后,下人将其迎入屋内。

当时何晏正同北疆总督,在大堂把玩别人送来的那些个珍稀玩意儿。

见江怀瑾入屋,何晏却依旧懒懒的靠在椅子上,摆弄着一只极金贵的汝窑天青水仙盆,顺道将江怀瑾上下打量个遍。

神色极其傲慢。

倒是何晏身边的北疆总督还算客气,恭恭敬敬的同王爷道了好,又重新转了头,对着那那绒红间的一粒明珠流潺。

江怀瑾瞧那人一身滚金绘缘的赤罗裳,脸也生的俊俏,眉清目朗,略略挑上去,透一股凌厉之感。

若不是这般目中无人,江怀瑾对其的印象,本也不会太差。

何晏却是对这小王爷很是刮目相看。

虽说皇家血统优良,可生出这摸样的,却也是百年一见。

俊雅美秀,冰肌玉骨,一双深黑的眸子清冽明亮,却又暗含了些许阴冷,颇耐人寻味。

搁了手中物件,何晏自椅子上起来,理好衣摆,双手抱拳,

“何晏参见王爷。”

江怀瑾不自觉后退几步,小心翼翼道:“何大人实在太过客气..”

何晏盯了他半晌,微挑了眉毛,笑了笑,“王爷躲什么,微臣还能吃了你不成。”

语毕,又凑的近些,“王爷大驾寒舍,却不知所为何事?”

江怀瑾盯着他凑近的脸,微怔片刻后,只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儿。

一开口便是求人,江怀瑾实在拉不下这个脸。

何晏全然没在听他都说了些什么,脑子里就三个字。

美人计。

旋即又一笑,只觉荒唐。

何晏深知这王宫贵胄里男风盛行,可他自己本是不好这口的,想想就觉着脏污不堪,但转而又想,若是换成这个人,自己到一点都不觉得脏,

反而觉得有趣。

只寒暄一会的功夫,江怀瑾便觉那何晏的眼神便越发的怪,偶尔扬唇浅笑,也有些轻薄意味。

江怀瑾实在受不住,便想着打道回府。

正巧赶上何晏家的婆子进了屋,劈头盖脸就喊了一句,“淮淮,老太太寻你呐。”

话说这婆子是何晏乳母,叫惯了何晏小名儿,总也改不过来,所以无人的时候,何晏也便随他去了。

乳母见屋里有人,愣在一处,后又道了句,“大人,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江怀瑾未料这等人物竟有个这样乖觉的小名儿,便转过头去看何晏的反应。

春风自大敞着的门窜进来,吹动那人身上月白的罗裳,裹出那修长的身形上,翩然欲飞。

那人望着自己,笑意淡若柳丝。

就像是皮影里的剪影,似乎伸手就能抓着,却一个闪神间就会溜走。

何晏面儿上的怒意凝固了,面具一样,一寸寸剥落,

转而代之的,却是那挠心的热度,顺着心窝猛烈窜起,野兽一般叫嚣,寻求。

何晏一把拉住他,“稍等。”

江怀瑾敛了唇边笑意,眼一看攥在自个儿手腕上的指头,“不了。”

何晏眼底有血色的暮霞,手指加力,暗含着不容拒绝的刚劲,

那唇边笑意,也是越发的深,

“今儿个寒舍晚宴,还望王爷赏光。”

元荆眼瞳一紧,伴着簌簌而下的白雪,重叠了两个人影。

韶华尽逝,物是人非。

身侧侍卫的辱骂斥责声越发清晰。

淮淮给一干侍卫推搡着摁在地上,一身破碎的衣裳,背后挑出些个断木来,刺一样扎在雪地里,

眼睛却死死的听着元荆的脸,傻笑着,

“你叫什么名儿?”

元荆似乎听到有东西震了一下,啪的一声,冰裂一样。

“江怀瑾。”

一时间,周遭寂静的,却是只剩了风声,

呼啸而过,像是要将这荒唐刮尽。

喜连愣了半晌,赶忙跪在雪地里,“皇上….”

其余人一见,也跟着纷纷下跪。

☆、13埋祸

元荆缓缓回了神,隐去眼底惊悸,透出的,还是一如既往的戾气。

“来啊——。”

侍卫恭声上前,“是。”

“拖回婳羽宫——禁足——”元荆淬白的面儿上没一点血色,

“至于另一个小的,送暴室,打三十大板。”

侍卫一愣,面儿上不动声色,只遵旨办事。

一边的喜连也是心明镜,弓腰垂手,跟在皇上后头转身而去。

走一回,又发觉那并非璟瑄殿的方向,思索半晌,便大着胆子提醒,“皇上,那并非是去璟瑄殿的道儿….”

元荆面儿上黑气弥漫,“摆驾,回御书房。”

喜连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