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酩酊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种难懂的手势,祝炎棠忽然笑了,平声道:“属实。”

记者立刻贪心了,又问道:“方便透露一下是在拍摄吗?体验生活?还是——”

“等人。”祝炎棠撂下这么一句,往后排远远看了一眼,转身就走,保镖在他身后挡着,对沸腾的媒体强调“最后一个问题已经问完”

按理说吴酩该立刻去后台找他,可他却愣了一下,听见Brit叫“小吴”才回神。刚才那最后一眼,祝炎棠看的是他,笑,柔情,小孩子求表扬的无邪,全都在那短短一秒之内。这世间,怎么会有这种人,又怎么会有这种眼睛呢,吴酩快步往绕开台子向后走去,单单一个眼神,就蕴藏着万千风云和无限心事。

撩开帘子,闲人都散了,吴酩刚才看到他们冲过去跟媒体分那一箱又一箱的杨枝甘露和双皮奶。只剩祝炎棠一个,坐在镜前,抱着一杯温水在喝。他冲门口看着自己的那位招招手:“酩仔,你过来。”

“干嘛呀今天。”吴酩垂着眼睫,在外面被这样叫,他还是会立刻现出少年人的羞赧。

“让我抱一下。”

刚在他面前站定,吴酩的相机就被拿开,紧接着,他被祝炎棠搂住腰身。那人塌下肩膀,把脸埋在他小腹前,好像怕把妆弄花了,没乱蹭,只是闷闷道:“好累啊老婆,我充下电。”

刚才是谁说跟前辈比自己一点都不累的,吴酩心软成一滩,问:“现在电量多少?”

“零——”祝炎棠狠狠抱了一下,又扬起脸,望着他,“到百分百。”他脸上还带着血迹,有抹上去的,也有溅上去的,配着勾画深刻的深棕色眼妆,以及毫无血色的嘴唇,显得阴郁而靡丽,鲜明得像一幅在箱底沉睡了百年的画儿。

吴酩抬手轻抚起他的下巴颏儿来,摸了两下,他便俯身吻下去,他不想看见祝炎棠嘴唇是那样的灰色,像要起皮一样,尽管那也是在MV中扮演杀手的妆效而已。吻完过后,他们面贴着面缓缓磨蹭,吴酩又问:“现在呢?”

祝炎棠拢着吴酩的耳朵揉,贴着他嘴角笑道:“不好意思,电池好像充爆掉了。”

第33章

祝炎棠有个值得表扬的地方,虽然自从开了荤之后,他在家里就再也没个正形,手和嘴都不闲着,吴酩跟他一块坐沙发里打游戏看泡面番,都得小心被冷不防偷袭,但他在外面从来不犯这个毛病。就算四周无人绝对安全,也就最多到亲两口为止,甚至手都不带像他习惯的那样往吴酩衣服里摸的。

可能是怕我露rou给别人看到——这是吴酩最终得出的结论。

可是压抑本性带来的结果就是,祝炎棠会干出一些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

比如现在,他充饱电,居然猛地把吴酩按在自己腿上坐好,搂住他在转椅上摇摇晃晃,看着镜中的影子大笑。俩一米八几大老爷们维持这种姿势,在过于柔软的皮子转椅上,也就他祝炎棠不怕翻车。吴酩不知他那儿来的这么多怪力,扒住他的肩膀,“祝老师祝老师”不停地叫,也没能让这人把手松开,自己倒是跟着大笑起来。正当两人折磨转椅玩得开心,嘴唇又快磨蹭上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不是还有十一分钟?”祝炎棠看了眼手表,他之前已经跟导演商量好有人探班,他要休息半个小时,他非常讨厌有人打扰他正事。

“是我啦。”门外应道。

祝炎棠皱起眉头,他更讨厌别人和他打哑谜,一句话不把事情说清楚。却听吴酩道:“好像是你老板。”

“哈?”

“听声音有点像,”吴酩扭过头看了看那扇门,又转回来,“我到的时候Brit正要去接他。”

吴酩见祝炎棠一脸状况外的神情,让他莫名想起高中时自习课溜出去看别的年级足球赛的自己。“让人进来呗。”他拍拍祝炎棠的肩膀,拉开他攥着自己手腕不放的手指。方才进来时锁了门,他起身走过去,咔嗒一声打开,谢明夷穿了身墨蓝西装,浅灰衬衫没有打领带,手臂上搭着薄外套,对他展露笑容:“好像有打扰到你们?”

说罢他径直往屋里走去,“锁门是对的,小棠还要更谨慎些。”

祝炎棠笑了笑,站起来,给谢明夷拉了把椅子,又拉着吴酩和自己一起在沙发上坐下,安抚地按了按他的手背,这才开口:“老板找我有事?”

吴酩心中稍稍安定下来,他注意到,不知何时开始“明夷哥”这个称呼已经从祝炎棠嘴边消失了,现在亦然,不过谢明夷还是一切如常,专注地看着祝炎棠,道:“是想看看你状态恢复怎样了。”

祝炎棠微笑,客客气气地:“您认为怎样?”

谢明夷点点头:“很好啊,你还是从来不出错。上春晚没问题咯?”

“上周就已经开始排练。”

“嗯,最近身体呢?”

祝炎棠脑袋靠在吴酩肩上,捏住他的手,口气和神情一下子松软下来:“蛮好的,他学了中医按摩给我按腰,做饭也很在行,我好久没有胃痛。”

“很厉害嘛!”谢明夷爽朗地笑,露出一口白牙,看着吴酩,似乎在思考怎么称呼。

“叫我吴酩就好。”吴酩脸已经红透了。

“吴先生,谢谢你照顾他,”谢明夷放下茶杯,想跟吴酩握手,发觉对方两手都被捏着没空搭理自己,便翘起腿,是放松又亲和的姿势,“不过,注意不要把我家定海神针喂太胖!”

他这话一出,三人都笑了,吴酩心中莫名有一种和谐又诡异的感觉,仿佛这位谢老板是祝炎棠的家长,而他刚才正是见了岳父,或者大哥。又坐了两三分钟,谢明夷就走了,两人把他送到门口,祝炎棠又锁上门,掐着腰,非要吴酩亲自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胖。

吴酩老老实实顺着他的意思,双手搭上那把腰,立刻被他脆生生啄了一口。祝炎棠按着他手腕不让动,得逞般地眨眨眼:“干脆等我到收工?我抓紧干活,夜里带你去维多利亚港转转。”

“好啊。”吴酩也眨眨眼,“只要你不困。”

“不困不困,”祝炎棠又抱了抱他,“今天有烟火表演,一定要去看!”

半小时到了,几个小姑娘围上来给祝炎棠补妆,几分钟后,他心情颇佳地继续拍摄去了。

吴酩并没有按照祝炎棠事先叮嘱的那样,找工作人员打牌抑或用祝炎棠存满恐怖片的手机看电影,他默默溜达到片场外缘,看着码头上一片血泊之中躺倒的女演员,也看着浑身染血的祝炎棠,MV没有台词,远远地,他们无声地演绎一个故事,关于死,同时关于爱。海风吹拂,冬日水银般的大海在他们身后翻涌。

忍不住向前了些,吴酩走到拎着保温水壶和湿巾的Brit身边,看着摄录机屏幕之中高清晰度的祝炎棠,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