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非典型剑客撩汉攻略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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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低垂着眼,看起来很落寞,“你初次娶妻,娶得是向姑娘,你们青梅竹马,感情很深,我理解也祝福。但是此次,向姑娘才走了一年多,你就另寻新欢。外界传言是因为新娘和向姑娘很像,是这样吗?你究竟是薄情还是深情?”

林南葵斟酌着用词,“在我看来,云岚就是婉仪。”

“但是陆姑娘愿意被当成你的婉仪吗?哪怕她们很相近,但是她们是两个人,陆姑娘不是婉仪的替身。她知道你把她当成婉仪了吗?”

林南葵脸色一白。

喻怀瑾接着说:“我所知道的林公子,一心一意,侠义心肠,自然是对你有仰慕之情,但是,如今你变了。你被以往蒙蔽了,可以问心无愧地欺骗别人。”

他见林南葵神思恍惚,知道这一剂药见效了,“我的话说完了,请你带路吧。”

林南葵直到离开时都是神思不属。

喻怀瑾带上门,长出一口气,蹦蹦跳跳盘腿坐在椅子上,闪着明亮的眼睛求表扬,“怎么样?”

莫琼笑着点头,“高明。如此一来,只要引蛇出洞便好。”

喻怀瑾摆摆手,“这已经是引蛇出洞了,陆云岚对长得好看的女子有嫉妒心,加之这个女子对林南葵表现暧昧,哪怕是想忍也忍不住。她时刻披着婉仪的皮,但是心里却是害怕的,害怕一不留神就会失去林南葵。”

容华接着说:“今日是最后一晚,林南葵很有可能去找陆云岚把话说开,届时撞破这件事,没有什么会亲眼目睹更能触碰到真相。”

莫琼思索,“若是他没有去找陆云岚怎么办?如果他没撞见呢?”

喻怀瑾笑的张扬,“他不是这样的人,再说就算他没有撞见,我想你们殿主也有办法把他引过去。”

容华不置可否,颇有深意地看着他:“我只是觉得,你怎么这样了解一个疯女人?”

喻怀瑾起身送他们出去,神情严肃,“大概,我是风一样的男人。”

……

陆云岚看着镜子里眉眼明艳的女人,眉目间杂着英气,眼眸明亮,像极了那个死去的女人。她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已经变了。满脸的戾气,眼里满是浑浊的杀意。

她知道这个虚假皮囊下的东西是什么,也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而被爱着。她渴望爱胜过于命,她是靠爱活下去的,没有人可以从她手上夺走这份爱!

她紧紧守着林南葵,时时刻刻防备着,却还是有漏网之鱼。她不想在自己新婚之前见血,但是更不想看见这个人出现在她面前。

她换上一身黑衣,在袖子里藏了一把匕首无声无响地出去了。

林南葵没有睡,他辗转反侧,神情疲倦。想起以前婉仪还在的时候,想起了黎越人还没有说破他心思的时候,已经恍若隔世了,他们曾经笑得那样好看明亮,再想来却很虚幻,人从来不知道幸福和变故哪个先来。

他沉郁地长出一口气,打开门向陆云岚的院子走去。走进院子闻到了未散的异香,他皱紧眉头,心里预感不祥。果然推开门一看,没有人。

他心里千回百转,赶忙出去循着香的味道找去。

他本以为她是被什么人掳走了,但是这条路明明是通往七重殿殿主那个院子。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那位姑娘将她掳到这里来了?

陆云岚借着月光看着这张脸。

真好看,她想着。药已经生效了,这个漂亮的女孩睁着眼睛惊恐地看着她,嘴唇张合发不出声音。

她着迷地抚摸着她的脸,声音轻得毛骨悚然,“你真好看。”她拔出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冰凉的匕首贴在她脸上游走,“我要把你变丑,这样我就是最漂亮的。”

匕首很锋利,没怎么用力就在脸上划出一道痕迹,不一会儿,艳红的血从白皙的脸上爬出来,她凝神看着,神色疯狂,“你这样更好看了,我真讨厌你。”

她还要动手,门已经被打开,她收了匕首,动作迅捷想要跳窗走,身后的人说,“陆云岚。”

她僵住了。

夜半大厅里灯火通明,陆云岚站在中央,前一刻她握在手心里任她摆布的女人靠坐着七重殿殿主,脸色苍白,脸上一道血痕触目惊心。

那个人站在前方,直直地盯着她,眼神却是空洞的,像是灵魂已经飘走了。

向云天肃着神情,沉声喝问:“你是什么人?”

陆云岚只是看着林南葵,喃喃说:“我不是向婉仪,我是陆云岚,你爱我吗?”林南葵脸色苍白似鬼,“你骗我。”

陆云岚知道答案了,她喃喃自语:“你不爱我,是,是,没有人爱我。”她的神情渐渐疯狂,声嘶力竭地说:“你为什么不爱我!”

她眼眸赤红,嘶声笑了,她没有哭,她的眼眸是一口枯井,干涸坚硬。她抬起手,把脸上的伪装撕了下来。

人群中爆出一阵惊叫声,容华皱着眉,抬手遮住喻怀瑾的眼睛。喻怀瑾承了他的好意,毕竟他现在是他喜欢的女人。

那是一张何等丑陋的脸,是每个人儿时担忧午夜惊醒时最怕看见的一张脸。那张脸上满是沟壑,深红色的疤痕像蚯蚓扭曲盘桓,大的甚至有一指粗。陆云岚苦笑一声,脸上的疤痕像是活了一般蠕动起来。她的脸更加难以入眼。

“诸位可看清楚我这张脸了?我本出生在一个小富之家,琴棋书画也颇通,那时有人上门求娶,双亲同意。婚期定在三月,就是这样的时节。婚前一月我和好友出去游玩,她却将我推下山崖,那里碎石遍地,我脸上的伤由此而来。”

“这等变故之后,我被退婚了,父母觉得丢脸,把我禁在家中,再也不让我出门。等到我十八岁了没有人要娶我,他们就让我走了。后来,”她笑得扭曲而疯狂,“我受尽屈辱,辗转流浪到每一个地方都受尽欺负。”

“我到了洛阳,在一家绣坊,靠刺绣的手艺度日,我以前女工不是很好,但在我家那边,成亲的吉服需要新娘自己做好,我那时还给他做了一身衣裳,也是红的,在袖口绣了我的名字。”

“那时我虽然带着面具,谁都知道我长得不好。有一日,一个小姐来看衣裳,叫她的丫鬟摘了我的面具……老板点头哈腰说污了小姐的眼睛,一边面色狰狞地让我滚。我觉得活着没有什么意思了。我苟活着,只是想证明带着这样一张脸是可以活下去的。”

“可我活不下去了,我没有力气等一个愿意对我释放善意的人。”

“但是他来了,他不嫌弃我,他教会我骑马,教会我一些防身武艺,他给我饭吃,给我地方住。”

她神情恍惚,眼眸迷离:“后来他问我,想不想被人爱,我当然想啊,于是他又给了我一张脸,给了我一个林南葵。”

“南葵,”她一直看着他,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