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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短短数秒恍若历经几百次轮回。白孔雀在中原?那意味着他不安分于屈居苗疆,打算出来大杀四方,而八卦门应属巴蜀,也不算中原,所以其实并无多少危险,这令他顿时放心不少,可一想,如今自己身处徽州,离京城金陵极其靠近,恰恰便是顶中央的中原,白孔雀若是来中原……难道真是为了颠覆祁门!?许持强压心头震惊,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如何知道白孔雀来中原了?我怎知你不是随口胡诌框我?”秦瑾此刻巴不得把自己所有能说的一股脑都告诉许持:“我们见到的第一次,其实我知道你是许持,因为姬羽遣送马的时候我躲在暗地里偷听,他是收到了白孔雀的指示才把马归还的,而白孔雀也将不日赶赴中原。”许持心若擂鼓:“白孔雀要来徽州?还是京城?”秦瑾摇摇头:“我不知道,当时我太害怕了,没再仔细偷听下去了。”许持不禁皱眉:“你既然为玉关临做事,为何如此忌惮姬羽,他们不都是白孔雀手下吗?”问到这里,秦瑾的脸色更白了,他摇摇头:“姬羽才是真正的白孔雀手下,我虽然……堕入魔教,却是拜在魔教炼药长老蓝笃手下,极少杀人,蓝笃也曾为白孔雀做事,可他后来似乎同玉关临达成了什么共谋,逐渐对白孔雀产生了二心,才会在出离孔雀教时不慎被抓住……”“蓝笃杀了你师兄常温。”许持虽听得这些秘辛心中狂跳不止,可面上仍冷静地告诉他,同时给自己一点时间消化其中种种错乱关系。原来魔教内部竟然还有如此大的分裂。若是玉关临对白孔雀有二心,那么掌控着雀翎的玉关临究竟权力能大到什么程度?唐门的覆灭,究竟是谁在后面一手策划?秦瑾听闻却毫无悲伤,反而含泪怒笑:“那个畜生,死了才是最好的啊……”许持眉头紧皱。“我从小便被常温欺负辱骂,后来是辛炀为我出头,而辛炀和我在一起之后没少被常温带人欺辱过,都是他,他仗着自己是大师兄便为非作歹,毫不顾忌门下师弟……若不是他,我或许都不会被逼至如今地步!就算蓝笃不杀他我会杀了他,他打在我和辛炀身上的每一处伤我都想亲手讨回来!”秦瑾咬紧牙,几欲断气般抽泣低吼。回忆是把利刃,把他年少的时光分解离析,刀刀带血。年幼时被师傅收入青城,因为长相颇为讨喜,根骨又上佳,一度引来诸位师兄师伯们的喜爱,结果常温作为大师兄妒意横生,总是趁着旁人不在的时候欺负他,折辱他,他又偏偏无法诉。常温威胁他,若是他敢告诉师傅师伯,便打断他的腿。年幼的秦瑾自小父母双忘,胆小又怯懦,在大师兄掌控了全院师兄弟的时候以为对方可以只手遮天,而刘浮屿门下徒弟那么多,又怎会真的为了一个刚入门的小徒弟而责罚自己的大弟子呢?小男孩夜夜躲在被子里哭泣,如同受伤的小兽舔舐自己的伤口。被人问及伤口是如何而来,在大师兄充满威胁的目光下他不得不一次次说谎,言道这些伤是自己玩耍时不小心弄的。知情的师兄弟们迫于常温yin威,只能看着,无能为力。秦瑾十四岁的时候在后山遇到了池辛炀,那时恰逢陆清陵带着弟子来青城串门,池辛炀顽皮走丢,看到了在后山哭泣擦洗伤口的秦瑾。少年人唇红齿白,双目如杏,却咬着牙泪水四溢,捧起一把又一把的水冲掉自己腿上的血。只一眼,误终身。年轻的池辛炀那一刻心悸了,不管不顾,直直走了过去,挽起少年伤痕累累的手臂,替他清理伤口,替他遮风挡雨,这一挡便是八年。秦瑾其实对许持是抱着感恩之心的,因为如他所说,这世上除了秦瑾,许持是最关心他的了,因为许持曾替他解毒。可他亲手毁了这份恩情,只因玉关临对他的控制已然到了无法挣脱的地步,若是他胆敢有二心,恐怕连他最在意的池辛炀都要一同被抹杀。他不能让池辛炀被伤害,他只想让池辛炀过的很好,不受制于条条框框,不拘泥于世俗言辞,两人相伴携手,无人欺凌,无人敢看不起,所以他一念成魔,欺师灭祖入魔教,只为换得他想象中的位高权重和无人敢逆。许持深深看他:“你这么重视池辛炀又为何一直骗他?你知不知道他为了你,被蓝笃欺骗盗取蜀山秘籍,现在已被全白道武林不耻?”秦瑾浑身一颤,纤长睫毛微微颤动,泪珠就流下来:“我没办法……蓝笃需要用各大门派的秘籍来钻研药类和人体的关联,这是白孔雀交代给他的死任务,我是蓝笃的徒弟……”“说到底还不都是因为你的自私?“许持抿唇看他,全凭自己一己之私,害亲人,害爱人。他不敢想,如果他的师弟们为了私欲想置他于死地,他会如此面对这个世界,可能他那是根本就不愿再活了吧。可二胖、阿禄、远宸,无人像秦瑾这样自私自利损人利己,他怀着满腹城府,都是为了向对不起自己的人报复,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好,这样的人,天生便是薄幸之人。秦瑾的泪珠子像断了线似的往下落,已然失控:“是,我知道我有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所以你们要杀要剐都冲我来吧,我只求你,把辛炀带出去替他医治好不好,他已经断了腿,再在地牢里待下去会变成废人的!”他哭的太过撕心裂肺,却又似乎忌惮着什么不敢放大声音,俊俏的脸憋的通红,饶是许持早已看清他这人狼心狗肺都免不了心中生哀。“早知如此,你何必当初?”许持敛眸,看着这青年哭的梨花带雨,却仍保持着一张俊美的脸。“我的错我的罪我不会逃避,我只求求你救辛炀,他是无辜的,他做的一切都是被逼被骗,是我害了他。”秦瑾拼命摇头,声音断断续续。许持瞥过脸,自己已被他骗了一道,若不是系统交予的试毒技能,没准师弟和佛爷早就被这丫的毒计害死了,如此,他究竟为何还要为他几句话就动摇呢。秦瑾绝望地看着许持,只觉希望越来越渺茫,他的心也越来越冷,在这冰寒的地牢中几欲窒息。“秦瑾,你烦不烦。”此声一响,许持明显察觉秦瑾浑身都颤抖了一下。许持朝说话之人看去,只见另一间牢房中背对着他们躺了一个衣着凌乱褴褛之人,刚刚的声音细细分辨竟是池辛炀。“池辛炀?”许持目瞪口呆,没想到祁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