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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几人显然都心不在焉,哪里吃得下饭菜,都一心盯着逐渐显露的湖底。但是当湖水见底,大部分残荷枯叶污泥都清理干净了,两个小人儿依然不见踪迹。岸上的几位,也不知道该是松一口气还是更为提心,松一口气是因为到底是没掉到湖中去,更为提心是整个后花园都找遍了,这两个孩子到底在哪里呢。此时叶潜两条腿下半截已经脏污不堪,他简单地用一桶湖水清洗过后,穿上靴子,来到皇上身边,沉声道:“末将适才已经询问过各通道的侍卫,都没有看到太子和小侯爷的踪迹,可见他们应该就在这后花园中。”太后一听,越发担忧地皱着眉头:“可是刚才我们已经找遍了,根本找不到他们啊!”此时皇后叶长云终于忍不住,几乎崩溃地捂嘴哭了出来:“潜,煦儿不见了!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他一直没吃东西,他到底在哪里呢……”太后听到这个,忍不住皱眉道:“别哭了,煦儿还没死呢!”叶潜拧眉,转首扫过占地宽广的后花园,淡声安抚道:“太后,后花园山石林立花圃成群,单是宫中的侍卫和宫女搜索,他们经验不足,难免有所遗漏,不如再让虎贲营彻底搜寻一遍。若是真得找不到,届时再另作打算。”一旁的朝阳公主闻言,目光在叶潜面上停留了一会儿,最后终于转首望向皇上:“皇弟,叶潜说得有理,再让虎贲营搜寻一遍吧。”皇上点头:“叶将军说得有理,你带领手下,细细地将后花园搜查一遍。”叶潜沉声应命:“是。”说完这个字,他看了眼一旁脸色苍白的朝阳公主,抿了抿唇,语气坚定地补充道:“太子和小侯爷一定会安然无恙的。”===================================虎贲营到底不同于宫中的嬷嬷宫女侍卫,他们分为数组,分头行动,展开了地毯式的搜寻,细心到要扒开每一丛花圃的枝叶。月影渐渐西去,太后早已经乏了,可是她却闭着双眸躺在宫女抬来的软榻上,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皇上无法,只好也在一旁陪着侍奉。而皇后叶长云和朝阳公主,则是紧盯着那些搜寻的侍卫,好像移开一眼,便错过了自己的儿子一般。当兵分数路的侍卫们渐渐就要聚拢在一起时,叶潜的浓眉蹙得更紧了。他缓缓踏上后花园中最高的那块山石,俯视着整个园林,目光一寸寸扫过每一处,想着到底是有哪里可能是被众人忽视的四角?可是看了一圈后,依然无解,虎贲军的实力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他们训练有素,绝对不会大意行事。更何况只是两个小孩子罢了,也不是故意躲藏,怎么会找不到呢?况且这么多人的搜寻,历时如此之长,噪杂的声音早已经惊醒了他们。除非是他们睡着了,而且是睡在一个不轻易能听到大家的声音的地方。可是后花园中存在这样的地方吗两个孩子,一个是两周有余,而另一个乃是去年开春所生,如今不过是一周半罢了,走路尚且东倒西歪,他们怎么可能走太远呢?叶潜的目光重新回到太后等人所在之处,他知道两个孩子就是在那里丢失的。他目光扫过那一片宫灯照亮的所在,那些焦急的人影中,有一个单薄而纤细的身影,那便是朝阳公主,他昔日的主人。自那一晚之后,他刻意躲着,于是再也没见过她的面。此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看不清楚她脸上的神情,可是却仿佛能感到她内心的焦躁闭上双眸,忽然回想起那一日,他立于窗棂下所听到的那压抑的痛呼声。那个小小的阿狸,是她九死一生受尽痛苦产下的孩儿。他偶尔记起她,脑中浮现的总是她唇边凉薄的笑意。可是曾几何时,她会对人露出称得上温婉的笑意?叶潜此时无法想象,如果阿狸真得不存在了,那个女子变成什么样子?有这么一刻,叶潜感到一种窒息。叶潜的目光沿着那处宫灯通明处,开始向四处搜寻,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一片山石上。那里有一小片假山,假山的一面是花圃和小径,另一边却是紧邻着湖水。假山为人工所造,听说是远从黄山运来的嶙峋之石堆彻而成。叶潜皱了皱眉,一点灵光忽然闪入他的脑中,他忆起了幼时的一件事。他小时候,曾在亲父那里受尽欺凌,有那么一晚,因为他无意中打破了一个瓷碗,于是亲父的夫人便不许他吃饭,并将他赶出家门让他自寻睡处。当时饥寒交迫的他难耐严寒,恰好寻到一处山洞,便钻了进去。谁知一睡便是一夜,第二日醒来匆忙赶回家中,却又遭夫人一顿暴打,说是他故意躲藏偷懒不干活。尽管叶潜明白,若是这假山之中真得有洞,按说虎贲营也应该能将两个娃儿寻出,可是他还是迈开脚步,缓缓走到那处假山处开始亲自搜寻。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作者今天有点累,懒得说什么了。☆、54战起此时,虎贲营各路人马已经聚拢一处,他们遍寻不着之后,太后越发焦急,两眼也渐渐落下泪来,口中喃喃道:“哀家的煦儿,哀家的阿狸,你们到底在哪里啊……”皇后叶长云已经没有了泪,她红着眼睛呆呆地站在太后身边,想着若是煦儿真的没了,将来自己可怎么办?朝阳公主一言不发地盯着远处不知名的地方,不哭也不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叶潜缓缓走入那片山石之中,提着宫灯,逐个小心查看,可是这片小小的山石他搜寻了个遍,依然毫无所获。他失望地皱眉,迈步离开,可是就在他的靴子踏在最边缘的那块石头上时,耳中却敏锐地捕捉到一点声音。那仿佛是一个哼声,熟睡中的孩儿翻身时发出的轻哼声。叶潜的身形僵住,心在狂跳,不过他依然镇定地转过身,竖起耳朵仔细地去捕捉刚才那个哼声。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除了蛐蛐鸣叫的声音,他什么都没听到。有那么一刻,叶潜甚至以为刚才那个哼声不过是自己的幻觉。不过他依然不死心,蹲□来,闭上双眸,用心细细地倾听。昔日萧桐教他练武,也曾训练他如何听常人所不能听,此时此刻,他努力回忆当年萧桐所教,轻轻吐纳,细细感受着周围的一切。远处皇上太后担忧的声音,周围蛐蛐鸣叫之声,甚至远处老鸹偶尔的呱呱声,这一切在他心里渐渐远处,甚至消失。而另一种声音,仿佛从远处穿过迷雾缓缓来到的,从遥远到极近,从模糊到清晰,最后每一声喘息都仿若小鼓一般敲在他的耳膜上。这种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