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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善待小弦儿,明年这时候给我添个侄子侄女就行,旁的我可用不着你cao心。”他往前行出几步,从一堆烟花中挑出一个奇形怪状的,跳上他方才躺卧的斜坡,用火折子引燃,攥在手里,等待引线燃烧:“雪尘,看我给你放个更有意思的。”几瞬后,他放开手掌,早便躁动不止的烟花飞入低矮半空中,细碎似蜉蝣的星辉在四人头顶打着旋儿散开。徐行之摊开双臂,笑望于他。温雪尘颇为无奈:“你……”然而,他话音刚起,数千道烟花便从徐行之身后直冲霄汉,移山倒海,光影乱云,此起彼伏炸开的星华,渐渐构成两个遮天蔽日的大字。“雪、弦”。此二字印流天际,久久不去。周弦已在清凉谷外一间置办好的四合院里落脚,只待后日出嫁,此处千花绽放的盛景,她那里亦是看得见的。万千星光火花落于徐行之肩膀之上,把他的面容映照得格外清朗疏狂。众位弟子均是傻了眼,只有那些女弟子在看到天空时愣怔片刻,便欢呼雀跃地炸了开来,一个个比自己出嫁还高兴。徐行之缥碧发带被风吹得滔滔翻飞,他大声道:“雪尘,这是我送与你和小弦儿的新婚贺礼。喜欢吗?”温雪尘仰头望天,默然不语。“……啧。”徐行之几步踱下斜坡,合拢手中折扇,敲一敲温雪尘胸口,“说点什么啊。”“这烟花你从何处弄来的?我听着不甚吵闹,也不震人。”温雪尘道。徐行之扬眉浅笑:“我一个个亲手做的呗。你那心病,该是受不了噼里啪啦的闹腾。怎么样,好不好?”“就为了炸出这两个字?”徐行之一脸的平静:“当然就为了炸出这两个字啊。这还不够吗?”温雪尘垂下头来,把玩着自己的袖口慨叹道:“谁若是做了你的道侣,那可真是幸运。”“怎么又是这套磕,烦不烦啊。”徐行之抱怨,“你是我娘吗?”温雪尘嘴角闪过一丝温暖的浅笑,即使很快将唇角放下,他眼底里也闪烁着难得的柔和之光。结束了一通混乱、把来参加婚礼的风陵弟子各自轰回客殿内安寝,徐行之倦怠地打了个哈欠,晃着扇子往自己的临时寝殿走去。老远便见殿内摇曳的灯火,徐行之的嘴角便不自觉高高朝上扬起,直到行至殿门前才把唇角放下。推门而入的瞬间,他便被人拦腰抱起,原地转了数圈,直转得他叫唤:“腰,腰!”听徐行之唤疼,孟重光照他侧脸亲了一下,才不甘不愿地把人放下:“师兄去和别人玩耍,倒是把重光一个人撇在屋里头。”徐行之前些日子为着做那些烟火闹得腰伤复发,如今正是轻易碰不得的时候,可他但又嫌扶着腰难看,只好一瘸一拐走到书桌前,捡了个软凳坐下:“你自己掂量掂量,究竟做了些什么?”孟重光不服气:“不过就是趁师兄睡着亲了师兄……”“……顺便脱了我的裤子?”“我想师兄了呀。”孟重光鼓着嘴巴委屈道,“师兄出去执行一次任务,便是半个月不见人影,重光守着空殿,心里难受,一看见师兄,就情不自禁……”“下次叫你一个人出去执行任务你就不觉得难受了。”徐行之把桌上笔墨淋漓的竹简拿起,好挡住嘴角漾起的轻笑,“我叫你抄的经文抄完了吗?”一眼看过去,徐行之便哭笑不得起来。起始处,孟重光还在规规矩矩地抄写经文,然而字迹越到后来越乱,如四脚蛇似的,曲曲弯弯地跑来绕去:“师兄出去半个时辰。去往何方了呢,是和元师姐在一起吗,还是又去寻卅四了?”“师兄出去一个时辰了,何时才会回来呢。”“两个时辰。重光想念师兄。想把师兄的腿分开来……”看到此处,徐行之面无表情地把竹简掩上:“这就是你抄的经?”孟重光理直气壮的:“是呀。”他若是能有点愧色还自罢了,如此厚颜,徐行之反倒有点无可奈何了:“今夜你去弟子殿里睡。”孟重光二话不说,噗通一声就地跪在了地上,膝行两步,一把抱住了徐行之的大腿,把下巴搁在他的膝头上,撒娇道:“师兄,师兄,我知道错啦,以后都不这么做了。你别赶我,我给你暖床。”徐行之转过头去,强行忍笑:“……暖什么床?睡地上去。半夜若是敢上床一步就滚去弟子殿。听见没有?”见徐行之松了口,孟重光眉开眼笑,利索站起,扑在徐行之怀中,轻吻了一记他的额头,指尖暧昧地拂过他眼下精致的一点泪痣:“我去帮师兄打水洗漱!”蜻蜓点水地吻过一记后,他便心满意足地抽身离去,留徐行之一人摸着被他亲得发烧的额心,兀自笑骂:“……小混蛋。”温雪尘的婚事自一年前就已提上日程,直到婚仪正式开始那天,所有环节早已疏通,诸事皆备,是而一切事务有条不紊,并不慌乱。从早晨开始,四门君长便纷纷到访。广府君留山处理诸项杂务,未能成行,只送来了贺仪,倒是向来不问世事的清静君跑了来。用清静君的话说:“清凉谷藏酒向来可口,我自是要来尝一尝的。”徐行之、周北南和曲驰均为温雪尘傧相,负责接引宾客和赞礼,从清早便开始忙碌。周北南刚与徐行之打上照面便皱了眉头:“你在这时还要饮酒?”“清早饮酒,脑子要清醒些。”徐行之不以为意,“又没有吃醉,不会耽误正事的。”待他走开后,周北南与曲驰并肩而立,前者甚是忧心忡忡:“行之莫不是真的与那九枝灯有私情吧?九枝灯走了也近一年了,他怎么还是这样靠着饮酒度日?”“行之太过重情,走不出来,也不是不可理解。”曲驰温声道,“不过的确该劝劝他。”“那九枝灯过得也不赖啊。”周北南有点烦躁,“他那两个哥哥一个叛乱,一个病死,他已在六云鹤扶植下坐稳了魔尊之位,行之又何必……”“一个傀儡而已,何谈魔尊呢。”曲驰道,“真正执掌魔道权柄的,怕是他背后的六云鹤。”周北南还想抱怨些什么,便见曲驰转过身来,温和地望着他:“北南,你知道很多关于魔道的事情啊。”周北南:“啊?”“九枝灯二哥病逝的事情还秘而未发,你是怎么知道的?”周北南脸一红,强硬反问:“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关心行之,特意去打听的。你呢?”“我……”周北南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我闲的,行了吧?”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