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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着捶打起威廉结实的手臂,却无法给这结实的男人造成足够的困扰。威廉双目赤红地瞪着扎克里逐渐失去意识的模样,绝望的神情仿佛是被困在牢笼之中的猛兽。直到扎克里因缺氧而彻底失去意识,他才缓缓放开了手,任由那阴沉的男人贴着墙滑坐在地。他的手在颤抖,却并非因为畏惧自己的出格举动。他要见林至然,现在,马上。不然的话,他很可能会因为那发自内心的惶恐,而做出无比疯狂的举动——与此同时,诺拉的宿舍。诺拉正在看书,但已经大半个小时没有翻页。室友忍不住从后面推了一下她的头,笑着问:“情感问题?”诺拉正为林至然对她说的那番悄悄话纠结不已,闻言下意识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到底是还是不是?”室友端着杯子盘腿坐到了她的对面。诺拉仔细思考了一会儿,点头。虽然她对韩淳没有感觉,只是不惜一切希望林至然满意,但毕竟事涉情感,她空有一腔热情,只觉无从下手。“嗯哼,”室友露出了那种女性好友之间谈到男人时独有的暧昧表情,“有人跟你表白了?是谁?”“倒不是表白——”她迟疑着,向确实很有情感经验的室友说出了困扰自己一日有余的难题,“一个朋友跟我说,她喜欢的男人喜欢我,但我对那个男人没有兴趣,正在琢磨怎么让他们修成正果……”室友听完之后面色古怪,搞不清她是婊得别开生面还是太想在朋友那里找存在感。“我本想跟他直接聊聊,让他死心,但又担心弄巧成拙,让他越挫越勇……”诺拉苦笑着说道:她也知道她的表现不太对,但她实在是太想满足林至然的心愿,好像那是她与生俱来的义务。“如果你真的想让她们修成正果,”室友见她的苦恼不似作假,思索了片刻,有些犹豫地说道,“倒也不是没有办法。”诺拉赶忙追问:“什么办法?”“口头拒绝对于男人效果不佳,但既成事实对男人的打击通常都很大。我建议——你最好能找个男朋友,让你的追求者明白他已经没有机会了。然后再让你那个‘朋友’——”室友翻了个白眼,刻意加重了“朋友”的发音,显然是觉得诺拉口中的“朋友关系”并不可信,“——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去安慰他。一般来说总能成功,就是保鲜期不太长久而已。”虽然威廉迫切地想要见林至然,确认扎克里话中的真伪,但林至然几次三番的调教和打压确实在他的精神上烙印下了“服从”的痕迹,他不敢主动联系林至然,也不敢直接在生物实验楼前出现,只能在林至然与克里斯换班之前,找了个距离生物楼很近的教室,远远地等着林至然的出现。大半个小时过去,林至然终于走出了生物楼,朝着医学楼走去。威廉合上一页未看的书本,凭借长腿优势,很快就跑到了林至然前方的拐角处,平复了一下心跳,静待林至然的到来。由于克里斯刚带着与他复合的萨拉到实验楼秀了一圈恩爱,林至然面无表情地收获了一堆来自同学的同情视线,有种生活重回正轨的愉悦。但她的好心情很快便被拐角处窜出来的高大身影给打破了。“嗨。”英俊的四分卫露出了他标志性的阳光笑容,但了解他的人却能看出其中暗藏的忐忑与不安。林至然不愿在人前与他有交流,只是漠然地看了他一眼,从他身旁走过。她的反应在威廉看来就像是坐实了扎克里的说法,那种被抛弃的惶恐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在挤压着他胸腔的同时,也湮没了他的理智。他忍不住伸手去抓她。林至然反应不及,被他抓住了手腕,惊讶之余,很快生出了怒意:“你在做什么?”她暗含怒意的声音刺激到了热恋着她的男人,他感觉到自己的下体因为这声责问而兴奋不已,胸口却感受到愈发彻骨的冰寒。“我、我不是有意的……”球场上骄傲肆意的男人触电似的松开了手,结结巴巴地解释着,那讨好的模样,像极了那些温驯的大型犬类,“——我只是、只是有问题想问你——”林至然乌黑的眼珠打量着他的表情,见他的惶恐不似作伪,猜到是事出有因,遂放缓了语气:“——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先走,你一会儿去医学实验楼东边的楼梯间找我。”实验室里,诺拉一边调配培养基,一边看着电脑上的时间。——平时这个时候,林至然已经到了实验室了,今天却迟迟没有出现。她想跟林至然商量一下室友提供的“假装恋爱”的方案,给林至然找到一个最恰当的安慰时机,以免中间出现什么意外,给别人做嫁衣就不好了。诺拉心中有事,在实验室里坐不住,便决定给林至然打个电话问问她的位置。由于实验室位于地下二层的中心,信号实在太差,她推开了东边楼梯间的大门,准备上到一层再打电话,却不料与林至然以及另一名男人碰了个正着。那男人面容俊朗,身材高大,肌rou的线条优美流畅,一看就是女人会为之疯狂的校园甜心。但此时此刻的他正握着林至然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注视着林至然的表情,那谨慎而专注的神情诉说着他对眼前之人的迷恋。诺拉开门的动静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威廉触电似的收回了手,表情慌张:“——你看到了什么?”他这样的表现让诺拉误以为他是做了什么而不敢承认,她快步走到了林至然的身侧,维护似的搀住了林至然的手臂:“——我们走。”林至然拍了拍诺拉的手背,安抚一见面便剑拔弩张的两人:“没关系,这是我朋友。”威廉松了口气,又要去握林至然的手。林至然往回收了一下:“但她来得很是时候,这里确实不适合有过于亲密的举动——你到底想问什么?”威廉看了诺拉一眼。“——你先去忙吧,我一会儿就过来。”林至然转头吩咐诺拉。诺拉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依然对威廉保持警惕:“——你确定没事吗?”“没事的,记得别说出去。”林至然朝她笑了笑,叮嘱道。诺拉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林至然转头看向威廉:“这下可以说了?”“——我听人说……”一想到“分手”这个字眼,威廉就感觉胸口一阵绞痛,喉咙干涩得可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尝试着深呼吸了几下,以无比喑哑的嗓音将藏在心中的畏惧说出了口:“……你要和我分手?”林至然微微皱眉:“谁说的?”她下意识的皱眉给了威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