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师兄,请下凡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东华大神觉得自己找到了症结所在,心中大快,便睁开眼,准备主动和玄天化解干戈。

可当他睁开眼时,却骤然发现玄天的脸近在咫尺。

东华立即警觉道:“你做什么。”

听见他发问,玄天冷漠的眸中忽然浮起一抹异样的神采。

东华还在愣神,嘴上已经紧紧贴来柔软温热之感。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在心里咯噔一声,默默想到两个字:坏了。

的确是坏了,一口浓烈的酒液顺着被撬开的唇齿灌进去。这一回玄天有了经验,舌尖先撬再压,一套连贯到行云流水的动作,让渡过去的酒液没有洒出半滴。

第一口酒的最后一滴灌完后,东华几乎快要窒息,他剧烈的喘着粗气,脸上充血,眼角泛红。

东华骂出了一句他这辈子空前绝后的脏话:“玄天……你混账!”

玄天心思百转,狠厉胜于狼,狡诈胜于狐,又不按套路走,他无时无刻不在观察自己这位师兄,像猛兽捕食一般极其准确的捉住东华放松警惕的每一瞬。

元神渐渐瘫痪的东华大神再也没能说出那句他自以为掏心掏肺的话。

玄天对他不疼不痒的谩骂毫不理会,从翠炉中一盏一盏取酒,而后埋头灌他。

直到东华眼前景象成了朦胧一片,脑子里也七荤八素乱作一团。

恍恍惚惚感到有两只手在扒他的衣服。

东华强行撑着两只眼,口中重复着一句话:“玄天你混账……你混账……”

玄天看着快醉死的东华道:“此处结界唯有地阴之气才能打开,师兄本也逃不走。我这样,不过是想让师兄更听话一些。”

东华执拗的不肯闭上眼,兀自念念有词。

玄天挑眉:“我混账?呵,我不仅混账,我还忘恩负义,穷凶极恶,寡廉鲜耻,禽兽不如……”他口中一连串冒出许多骂人的词来,随便一个都比“混账”二字恶毒的多。最后,玄天轻轻道:“师兄,当年那帮下仙,可都是这么骂我的。”

迷蒙中,东华觉得自己好像在被脱光之后,在石床上让人翻来翻去。有人在耳边低低的笑道:“这回师兄不仅身子醉了,连心也醉了,何来力气去毁元神。庆典于我不过是虚设,只有师兄才是我最喜欢的贺礼。”

东华含混着骂出了最后一句“混账”,彻底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这片黑暗持续了很长时间。

东华许久不曾宿醉,即便是他还可以沾酒的当年,也从未一次饮过如此多的酒。

玄天这次是狠了心的灌他。

这种行为,让东华大醉醒来之后,不用回想就怒火中烧。或许打从玄天强行灌醉他时,他的怒火就不曾熄灭。使他睡着的这两日,做梦都在着恼。

他梦见玄天逆着他意,翻来覆去行那颠倒阴阳的事。梦见玄天将他摆成素女画册上的各种姿势,笑盈盈的谓之“百态”。他还梦见玄天在他体内释放了一回又一回。

东华好容易寻摸到一点气力睁开眼,发现自己平躺在石床之上,衣衫整整齐齐穿着。虽然他并不怕冷,玄天依然很体贴的在他身上盖了墨兰衣袍。

东华有些茫然,拎不清自己究竟睡了一日两日,还是一年两年。

而屋内空空荡荡,不见一个人影。东华按了按有些不适的额角,再看别处,翠炉已然冰冷,几上的画轴不见了,两扇木门关的严丝合缝。

一切都是如此循规蹈矩,如此风平浪静,叫东华在片刻的茫然间,生出了些疑惑来。

这是何处?本上仙怎会在此?为何本上仙觉得气息不畅,似是发了很大的脾气?

东华眨了眨惺忪的双目,像平素每一个晨起那样缓缓起身,然而还未坐起来,便立时倒了回去。

身后那竭嘶底里的疼痛顷刻间蔓延至全身,将他激的精神抖擞,跟着四个字就脱口而出:“混账玄天!”

东华只觉浑身酸困无比,以为酒气仍在压制灵力。下意识动了动,发现灵力已经尽数复苏。

那这酸困之感……

东华记起他被灌醉后,玄天脱他衣物翻他身体。之后发生的事情,不用想东华也能猜到。

东华忍痛坐起,手上攒些灵力在墙壁上一抹,立时现出一面光镜,镜中清清楚楚映出他现在的模样。

东华不可置信的看着镜中的自己,面色颓败,披头散发,除了衣着整齐洁净外,哪里还瞧得出平日里的涵养与风度?

忽然东华眉心一动,抬手撩开挡在颈侧的一绺发丝。

白皙的颈上,赫然印着一抹红紫相间的痕迹。

东华似是想到了什么,立时低下头,毫无仪态的扯开前襟。这回他看得明明白白,同样的痕迹,断断续续一路蜿蜒到胸前。原本光洁的皮相被这痕迹覆盖,就像甩满了颜料的白纸。

东华脑中一片空白,抓着两襟的双手微颤,胸口起伏的厉害。他闭了闭眼,鼓起勇气将衣物尽数褪去,只见那腰腹、双腿、甚至双足,全是这样交错的红痕紫痕。

先天神在先天神身上留下这样的痕迹,本也不花什么力气,但也不至于弄的全身都是!

东华不敢细看这些痕迹,因为每一处痕迹,都能轻而易举推敲出玄天在他身上雄踞的详情。

东华瞠目结舌,张口又是一句:“混账!”

身后虽然剧痛,却是清清爽爽,显然已被精心清洗过。东华眼前浮出一个景象,玄天抱着死尸一样的他,手拿绢布给他擦拭,兴许当中还交杂着各种亵玩。

东华狠狠攥紧双拳,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幸好那句话没有说出口。

魔道就是魔道,端的是不择手段,不可理喻。

玄天,你休想再让我原谅你。

东华闭目许久方才睁开。重新穿好衣物,变出一副冠带束了发,对镜收整神色。待撤掉光镜时,若不看脸颊上的红晕,俨然又是一副端庄淡定的帝君风姿。

他打定主意要设法出去,双手扶着床沿,慢慢翻身而下,忽觉掌心传来一片凹凸的触感。

来回一摸,发现石床一侧印着横七竖八的沟壑,一道接着一道,似是刻了什么古怪图腾。

东华低头去看,发现那是不甚工整的几个字,写的既歪斜且颠倒,凹下去的地方因经久而变得平滑,但仍可看出这似乎是用不甚尖锐之物刮出来的。

东华只好稍稍歪过头,才能将那有些杂乱的字迹看清楚。几个字被一笔一划拼凑出来,重重叠叠还有些堆砌在一起,虽看来繁复,实则不过只有两个字而已。

东华一面辨认,一面下意识的念出来:“师……兄,师兄?”

东华不自觉的将眉心皱起。不明白玄天为何要非要在床沿上写下这个称谓,说隐蔽不隐蔽,说显眼不显眼。选址随意,还写的如此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