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两只耳朵竖起来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起霍铮还在病着,便伸手探了探他脸上的温度,“已经不烫了。”摸完也不撒开手,毫无意识蹭了一把。

霍铮闭目忍耐,忍不下时撤去他的手,直视那双明亮漆黑的圆眼,“你叫什么名字。”

白细笑答:“我叫白细。”

霍铮点了点头,“白细,你真的想要留在霍家?”他一穷二白,日子目前仅是勉强维持温饱,而白细不论从相貌或是言行举止,看上去并非普通人家的孩子,他是个穷汉,随他留在霍家生活,苦头怕是少不了。

“铮铮!”

白细眉眼笑意消退,他紧紧锁牢霍铮的视线,“你、你昨天说过的,不能反悔。”担心霍铮忘记,他复述道:“你说我想在此地那就留下。”

霍铮点头,此话的确是他昨日亲口所言。

见状,白细又道:“我只认识你,既已许我留下,你就不能抵赖了。”

霍铮未曾想过抵赖,白细坚持留下,他不好再说什么。

余光一瞥,霍铮眼皮抽抽,望着白细指尖粘的东西,他心头一热,隐约意识到那是何物,差点没吐血,问:“这是……”

“噢!”白细认真道:“这是刚才给你擦身时掉落的毛发。”他不以为意,当一只兔子毛发脱落是常有的事。

霍铮伸手夺去,胸口急骤起伏,恨不得一把火烧掉。

第24章照顾他

白细入住霍家,比起他内心的狂喜,却不知霍铮心存别扭。

试想前些时候白细还是他放在心上尊敬照顾的‘嫂子’,短短几日光景,性别上的转变与身份变化,让他微感不适。

白细与他也愈发亲近,从前碍着男女之□□份之别,霍铮下意识暗告自己不能逾越。

可如今白细恢复男儿身,英俊娇俏的少年郎,处处散发出让人亲近的气息,雨夜下白细湿淋淋的狼狈模样总在他脑海里化不开,霍铮心存怜悯愧疚,面对白细亲昵的‘纠缠’,自是不忍再吼他半句。

白细天生有着让人对他心软的魔力,而霍铮在不知不觉间着了魔。

两人心无芥蒂过起日子,衣食住行,霍铮都要精打细算,凡事优先照顾好白细。

翌日天高气爽,阳光拂照。歇过一日,霍铮身子恢复如常,无半分病容,倒是白细,为了照顾人,圆鼓的面颊似乎又瘦去好些。

家中剩余些精细米粮,白细离开的那几日霍铮从未动过。霍铮自身或许尚未察觉有何不妥,无形中却习惯将白细贴心照顾起来,仿佛是理所应当的事。

他早起熬粥,偎小火,米汤熬得稠白糯软,将剁碎的rou糜撒上,混五香之料,以及些许药材,用于温补气血。

白细踩着光脚丫子,顺味寻入灶屋内,口齿生津。

霍铮垂眸,看他脚丫光洁,嘱咐道:“把鞋穿上。”

白细噔噔噔跑回房中穿鞋,又噔噔噔跑出,月白色衣带飘动,像误闯人间的小仙灵。

小仙灵拎起俗气的小木盆,接过霍铮递给他的布帕,到院子里打水洗漱。

喝粥时两人起了些争执,白细把碗中米粥一分为二,待风吹凉,招呼霍铮同他一起喝粥。

细米本是霍铮专门为他留下,霍铮食粗粮裹腹,看他不喝粥,白细也坚持不喝。

争执不下,霍铮只得端起白细替他摊好的米粥三两下喝进肚,早饭用过,乘着阴凉,霍铮与白细并排坐在院子里的树底,腿脚互挨,臂膀相抵,姿势说不出的亲密。

白细侧颜美好单纯,霍铮默默凝视片刻,问道:“为何不回去寻你的亲人,我们……毕竟只是萍水相逢。”

“亲人?”

白细回想起自己在山中留守的岁月,他娘亲生下他不久后就被其他野兽猎杀了。

他避在山中,亦从野兽口中九死一生逃过,无意窥得修炼之道,不知不觉活到这般长久的年月,也是孤独的岁月。

日复一年年复一年,山中光景,自是连日月交替仿佛都不变,有无忧快乐,同时也漫长枯燥,充满恐惧。

他见过其他动物老死病死,或是沦为其他凶猛野兽厮杀时的腹中餐,有的试图与他一般想要修炼脱离畜道,它们的寿命并不长久,大多数未修出道行就离开了。

所以他没有亲人。

白细摇头,“我只有铮铮,没有任何亲人。”

霍铮:“…………”

在霍铮理解中,白细的言外之意所指为亲人全部逝世,可白细看上去与常人习性有极大的区别,家世想来应该不错。

霍铮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细纳闷看了他一眼,不知霍铮为何执着于他的名字,“我就叫白细呀。”

白惜儿与白细不仔细听,并不容易听出其中差别,霍铮心里存有太多疑惑,“你为何会代替白家小姐进了花轿嫁入霍家,你与白家有何关系?”

“白家?”白细嘟囔,“我不认识什么白家。”

从山里出来有些时日,若非霍铮提起,白细都要把他初下山时发生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于是他断断续续把自己下山后去白家吃东西,又莫名昏睡的事告知霍铮,言辞虽有些迷糊,却不难领会。

霍铮串联起这些破碎的回忆再疏通一遍,就知道白细让白家的人设下圈套,迷昏后代替白家小姐嫁给他大哥了。

而他更是眼拙,一直将白细错认成女子,把人当成他嫂子对待。

什么嫂子,白家根本没有任何诚意愿意把白惜儿嫁过来,种种发生过的事沦为一个笑话。

霍铮气极,恨不得立即找白家的人替他大哥讨回公道,可愤怒过后他什么都做不了。

白家已经让假的白惜儿当着村里所有人的面与他大哥拜堂成亲,他们保全了名声,又把白惜儿留下,若要抵赖,他也拿对方没办法。

清官难断家务事,此事找上衙门有理也难牵扯清楚。

霍千钧救不回的一条命,霍家卖掉的农场,白细受骗,也许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霍铮敛目沉默,白细看着他,小心问:“你生气了吗?”

霍铮道:“此事与你无关。”

白细低噢了声,手心悄悄覆在霍铮大腿上,手指头动来动去自个儿玩着。

霍铮垂目,无声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