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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头被断了,满地的狼藉很快就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这一晚顾影帝早早地就上床睡了个好觉,江邪孤零零地靠着冰冷的瓷砖,挂在墙上思考了一整夜人生。以至于第二天他自己的经纪人童宵熟门熟路来床上扒拉自家艺人时,就看见这位小祖宗猛地从被子里弹坐起来,幽幽地道:“20cm是真的。”“……什么?”童宵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陛下,你这是还没睡醒?”江邪坐在床头,认真道:“小童子,我昨天做了个梦。”“就算你找理由,今天的通告也是要去的,”童宵警告道,顺带弯下腰在地上找了找,“陛下,长公主和太子呢?我今天还没见过它们呢。”“……”江邪随手指了指,“应该又被困在书房柜子底下了。”果不其然,童宵刚刚打开书房的门,就听见了里头传出来的一连串的机械声,拿腔作调的:“救驾!救驾!有刺客!朕被围攻啦!”另一个扫地机器人就安安静静待在它身边,一点也不吵闹,只用劲儿地一下下撞向把自己困住的桌脚,撞得整个桌子都开启了振动模式。童宵费劲儿地把它们两个都给抱出来,听见怀里没完没了“朕腾空啦”的叫声,不禁嘴角抽了抽。别的艺人或者养猫或者养狗,都是毛茸茸又能卖萌的小生物,平日里没事跟着铲屎官在微博上蹭一蹭镜头,也能圈一波粉,混成个小网红。只有他家艺人。养了两个脑残属性的扫地机器人,一个动不动就把垃圾都往床下堆,还是太子就整天想着谋朝篡位;另一个则日天日地日桌脚,动不动还会毁一波儿充电器。呵呵。他把太子和长公主都扔去墙边儿充电,这才走回来投喂自家艺人,谁知道找了半天也没找见人影,最后才在浴室里发现了正拿着个花洒左右研究的正主:“陛下,干嘛呢?”江邪往嘴里塞了颗奶糖,在香甜的奶味儿里冷静道:“思考它每天挂在墙上,会不会觉得寂寞。”童宵:……瞧瞧,他家艺人的智商也跟那俩傻逼扫地机器人差不多了。他载着江邪往工作室去,一面开车一面道:“之前孟导找我谈了一部戏,我看了看剧本,写的挺好的。你最近也没什么发专辑的打算,要不要下午去试镜看一看?”江邪的工作其实算不得多,起码和这圈内忙到昼夜不歇的大多数人比起来,他算得上是比较清闲的一个。他在圈子里已经有了足够高的地位,所在的工作室也只有这一位艺人,可以说是整个公司都围着他团团转。既然不差钱,自然也不会将他当做摇钱树一样疯狂揽财,江邪因此得以只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全心全意写他的歌。江邪称得上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星二代——他的父母都是当年影坛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叱咤风云之时,家中的奖杯都可以按打计算。偏生生下来一个儿子对演戏丝毫也不感兴趣,却一头栽进了音乐里,还是国人并不十分推崇的电音。与已经将电音元素运用的炉火纯青的欧美乐坛截然不同,如今国内市场上所盛行的音乐风格大都仍然是深情或甜腻的情歌,讲究的是含蓄而悠长,依靠深情款款的主旋律来打动人心。可江邪却偏偏要不走寻常路,他的歌曲融入了大量打击乐同电音的元素,听起来丝毫不是情歌那种温柔的江南细语,而是轰隆作响刺破天空的雷电,是尖锐的刺刀,是直直戳入人心的力量。喜欢的人自然觉着酣畅淋漓,讨厌的人便觉得不堪入耳,完全不知道这究竟是在唱些什么。然而尽管如此,他还是迅速地在音乐界成长起来,凭借着出色的音乐才华和创作天赋成为圈里的中流砥柱。想到这里,童宵也不由得为自家艺人小小自豪了一下。他还没自豪完呢,就听见江邪在后座懒洋洋道:“不去。”童宵:“……为什么?”“我今天要去算个卦,帮我找个大师——哦,西方的那种水晶球占卜的叫什么?女巫?也给我找来几个。”童宵:“陛下,你怎么不直接找哈利波特呢?”还女巫,干脆直接上天算了。江邪微微眯着眼,奇怪地反问:“哈利波特不是挥魔杖的吗,怎么还能解梦?”童宵无语半晌,又禁不住好奇:“你不是信奉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么?怎么开始信这些神神鬼鬼?”这可不像是江邪这种总是用红色光芒普度大地的老干部的风格。江邪:“唯物史观说,矛盾双方是对立统一的——”“好,你闭嘴,”童宵头疼,“我这就给你找大师,真的,别给我上课了。”他说到做到,等江邪结束了上午的工作从录音室走出来时,就看见中西方的神棍都坐在休息室等他。然而令他失望的是,无论是解梦的大师还是擅长占卜的女巫,都无法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甚至在吭吭哧哧许久之后,大师结结巴巴提出了一个令他匪夷所思的说法:“是不是您这位朋友……对那位男士的身体抱有某种……肖想?”江邪面无表情。“您看,”大师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这变成花洒,肯定是要看那人脱-光衣服吧?这梦里都想看他脱-光衣服——”江邪:“死吧。”还肖想,他看这人比较像是妄想。反正也是两个圈子里的,之后碰见的机会也不会多,江邪一向很想得开,立刻便打算将昨晚那个奇怪的梦扔到九霄云外去,大不了以后对自己家的花洒好一点,没事让家里养的两个扫地机器人去和它联络联络感情。然而这一晚,江邪牌浴帘挂在空中瑟瑟飘动着,终于明白了一件事。这世上的有些人,不是说避开就能避开的。哦,有些鸟也是。第3章传闻初起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在熟睡中被强制性光临浴室的江邪比起上一回镇定了许多,甚至还有闲心想,下一次干脆变成浴巾好了。多好,正巧能凑成个浴室三件套。……好才见鬼了呢!他挂在空中努力侧耳听着这房间里头的动静,同时在心中默默猜想着这一次又会是什么样的状态,谁知屋里静悄悄的,连一点声响也没有。江邪牌浴帘在空中挂了许久,终于反应过来,顾岷应当是不在家。他垂着眼,打量了下四周。昨晚上那一遭儿闹得兵荒马乱,他也没有来得及仔细看看。如今眼睛一扫才发现,无论是洗漱台还是自己旁边的置物架都摆放的整整齐齐,上头的洗浴用品按照大小个头齐刷刷列着队,标签集体面向外,连品牌都是一样的,如同雄赳赳气昂昂的一列士兵。是那种让强迫症也能浑身舒服的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