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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逸景有缅怀之意,终究不忍打扰,默然悄声出了车外,留逸景一人深思。“七营长!”车外突然传来文继撕心裂肺地呼喊,逸景陡然回神将一对翠玉随手掷下,掀帘看去,文继已经急忙勒停了马匹,伸手去扶喘息不止的长铭,逸景见他;脸色惨白冷汗不止,亦是手忙脚乱。“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有旧伤复发?!还是身有顽疾?!文继快快驾车去寻大夫!”“哦……哦!”文继这才愣愣回神,抬手正要扬起马鞭,却不想长铭伸手拦下,对他与逸景勉强宽慰笑道:“我没事……只是莫名觉得心悸头晕……”“你素来身体强健,如何心悸头晕?!”逸景不等他辩解,又催文继驾车寻医。长铭摆手一挥,长长呼出一口气平了喘息,脸上终于回了血色,转而问已经道:“大军长难道全无觉察?”逸景先是一怔,继而面色凛然,文继正是不知他二人所谓而迷惑之时,听得北风呼啸之声顿起,风雪袭来,隐约可见其中一抹血红,他眉头一皱,顿时知晓为何长铭会心悸头晕。风中夹杂着血腥腐朽,另有多个兴主刚烈之气,尚在思量莫非是兴主厮杀之时,又嗅到了那甜美却凄婉的绛元气息……和一缕暧昧不明的味道。长铭身为绛元天生五感灵敏,对于兴主气息本就不喜,现下又察觉到了这等气味,并非和平结好之象,恐有骇人心肝之闻。逸景将长铭带长铭带入车中,令文继驱车前行,未及多久,果然看见京兆府尹带着一干衙役将一处街角团团围困,而周围并无一人闲杂,想来已经是受不得这场面纷纷避让。“何人放肆!不知道此处乃是重要之地,还敢驾车擅闯?”逸景听得车外喊叫,拍了拍长铭,自己跳下车去,规规矩矩给京兆府尹见礼。“原是大军长,失敬失敬。”京兆府尹不冷不热地打招呼。“不敢”,逸景亦是疏离回道:“下官车马途经此处,实在不知此处有事,打扰大人,还请莫怪,下官这就绕道离去。”听得他此言,京兆府尹这才缓了缓神色,拱手客气道:“大军长不必如此,此地不详,恐有晦气,大军长还是尽速离去吧。”逸景点头答应,复又问道:“敢问究竟发生何事,大人如此小心翼翼?”“唉……”京兆府尹长叹道:“也不必要欺瞒大军长,先前有人来报,一绛元死于此地,我等匆忙赶来,才知道……才知道竟然是这般惨不忍睹。观之尸首,像是惨遭兴主□□而死,现场多血迹,绛元死相凄惨,当真令人痛心啊……”“此乃王城,天子脚下,竟有如此胆大妄为之事!”“方才仵作查验尸体,绛元身上留着不少新伤旧痕,怕不是一时发情不慎之故,其中另有蹊跷,只是全无头绪”,京兆府尹苦恼道,略一思忖,还是请逸景快些离开此地,逸景也不推拒,登车离去。“京兆府尹说明,那绛元身上尚有其他伤痕,恐怕并非意外发情……”“如果是意外发情,那么这件事也该是意外,所以兴主无罪?”长铭冷笑反问。“当然不是”,逸景断然回答,“法不可废,岂能用因起于意外而断有意为无罪?”长铭神情鄙夷地觑他一眼,转而去看车外车水马龙。逸景见他眼神,心中顿觉惶恐不安,隐有作痛,只是面上并未显山漏水,不过略一思忖,便知晓长铭情绪,几番想要伸手将他拉住劝慰,却又碍于无可奈何而退怯。长铭双眼微动,将他一举一动看得分明,心中怒气消去几分,惭愧又生,这分明不是逸景过错,言语也并未得罪自己,不过是一时反感厌恶,便迁怒于他,听得车外马蹄轻响,自己坐立难安之际,又开口对逸景道:“身上有伤,莫非是有人将他抓捕囚禁?”逸景神色一缓,化去车内尴尬之意,急忙回答道:“不无可能,绛元稀少,有人施以毒计将他们抓获,以悦兴主。昔年苏盛意在世,便曾经抓获此种案犯,只怕除之不尽。他们以药物迷惑绛元,装入箱中送到兴主身边,只需再服用药物,便轻易发情……”听他此言,长铭不禁思量往事,追问道:“你有收过这些人送给你的绛元?”逸景暗自心惊,恨自己一时不察言语过多,连忙辩解道:“我并未对那绛元有非分之想,只是将他抱出木箱,令人送往客栈休息而已!之后再不曾询问,连样貌都没有举火细看!”长铭一把将人拖到自己面前,惊愕失色又问道:“在哪里,什么时候的事?”“莫约□□年了,那时宁武南征溪城……”长铭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逸景观他神色,有诧异无恼怒,似乎并未以当年之事介怀,虽说庆幸一番,倒也心中失落——李长铭始终不在乎他的情意。“你怎么了?”“没……没什么……”长铭磕磕巴巴地放开逸景,试图收敛神色,却又难以自控,眼下面色古怪诡异,甚至有几分可爱可笑,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对逸景说一句:“当年那个绛元恐怕就是下官。”离着新年不过几天时间,逸景对于军士也少了诸多要求,七营长也偷得浮生半日闲,丢下军务拖着楚广良一并去贴春联挂灯笼,原本银装素裹的涧河谷此刻点点火红,像极了红梅报春,连长铭见了也不由得心生喜爱。待得长铭布置好了春联灯笼,那边楚广良还在一板一眼地剪窗花,便笑道自己先行出门一趟,让楚广良且自便,也不管楚广良在背后呼天抢地,他已经跑得无影无踪,正巧遇上行晟迎面而来。“你又把阿良丢着剪窗花。”“我本也就不懂这些事情,还是阿良手艺好。”行晟无奈摇头,突然有什么撞到了自己脚踝上,低头看去正是一个小球,顺手捡起便见女儿淑雅站在几步之远,对他伸直双手,不知是要他手上的小球还是要他抱起。小脸rou嘟嘟,眼睛大又圆,行晟不禁莞尔一笑,将小球交给女儿,随后伸手将小姑娘抱起,引得小姑娘咯咯地笑。“这是你女儿啊!”远处传来一人呼喊,长铭只不过察觉有些耳熟,回头便看到许业宏往这边雀跃而来,而他身后还有一脸铁青的包环。“叫叔叔。”行晟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脑袋,淑雅也乖乖听话喊人,包环见长铭在此,也不敢放肆,恭敬问七营长安好。“不必多礼。”长铭扶起包环,那厢的许业宏还围着父女两团团转。“这孩子恐怕身体孱弱,行晟可要小心看护啊。”“何出此言?”行晟看了看女儿,不解问道。“你看你,武艺不精,如何能身体强壮,做父君的身体不强壮,孩子当然也会孱弱。”许业宏一派冠冕堂皇,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