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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置信地看着对面的野狼,向后踉跄两步,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黑雾人重重倒在地上。脑袋滚到另一边。刚才那一剑,野狼竟然是直接把他的整个头颅都给切断了,只是由于速度太快,黑雾人甚至都没有察觉到,所以这才又多活了一会儿才断气。“你怎么可以,你怎么能,你居然,你,啊啊啊啊啊啊!”道夫鲁歇斯底里地惊恐尖叫起来,“你居然杀了他!!!你居然杀了他!!!你居然……”野狼回头看了他一眼。声音骤然戛然而止,道夫鲁就好像忽然被扼住了喉咙似得,别说声音,就连呼吸都完全忘记。野狼朝他走去。“不不不!你不能杀我!”道夫鲁拼命的摇头摆手,疯狂的发抖,“求求你了,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好吗?别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我,我给你磕头了。行吗?我磕头,你别杀我,我磕……”他开始疯狂的向野狼磕头,但野狼的步速却一点都没有改变,他忽然又疯狂地诅咒起来:“我是丝芙兰帝国的一等伯爵,我警告你,你千万不要对我出手!哪怕我只是掉一根汗毛,盖伊陛下也会率领百万大军,哪怕隔着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你的!你不要过来!你不要靠近我!啊啊啊啊啊!救命啊!”他开始拼命地挣扎,想要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沉重书架。但几百斤的玩意儿是说推就能推得开的吗?他连吃奶的力气都已经使出来了,整张脸涨得通红,可书架却纹丝不动,完全没有移动的意思。光线忽然一暗,另一个人的影子落在他的身上,道夫鲁整个儿浑身一僵,吓得全身汗毛都立起来了。心脏疯狂地跳动,他不敢出声,甚至不敢呼吸,生怕惊动了身边的恶魔。但是,旁边的人并没有离开。道夫鲁哆哆嗦嗦地仰起头,然后看到面无表情俯视自己的野狼,脸上一片血红,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肤色。唯一不是红色的,是那一对冷漠的眸子。道夫鲁吓得鼻涕眼泪全都流出来了。怪物!!!他绝对是怪物!!!我居然主动去惹怒一头怪物!!!然后在他的注视中,怪物缓缓抬起了右手,尖锐的剑刃射了出来,那上面还沾着另一个人的血。道夫鲁瞬间就崩溃了。“除了我之外还有另外一队暗杀小组准备对小国王下手匡诺我绝对不能死啊你听到了没有我死了你亲爱的小国王也别想还能够继续活下去只要你肯救我我什么都说你听到没有啊啊啊啊!!!”生命关头,道夫鲁竟然超常发挥,一长段话连个瞬间停顿都没有一口气从他嘴里冲出。什么!?除了你们之外,居然还有要对小国王下手的人!!!这个情报实在是太重要了。匡诺主教的声音紧跟着就响起了来:“不能杀啊!手下留情!求求你手下留情啊啊啊啊啊……”在匡诺变调的尖叫声中,道夫鲁的脑袋和身体分了家。野狼仿佛自虐似得根本就不躲避,再一次不躲不闪,被鲜血浇得浑身湿透。湿漉漉的头发黏在额头上,一缕鲜血顺着他的鼻子流了下来,经过嘴唇和下巴,然后啪嗒一声,滴落在地上。“你怎么可以杀了他!你没听他说吗,盖伊那个混账玩意儿还派了其他人来刺杀小国王,如果被他们找到了该怎么办啊!?他都已经主动要坦白了,你再多等两分钟都不行吗?”“不行。”野狼睁开眼睛,盯着脚尖前面,猩红的水洼看了一会儿,忽然猛地一把捂住嘴巴。他想吐。刹那间整个人都要崩溃。但是他很快又重新站直了,反手抹了一把脸,视线稍微变得清楚了一些,然后转头看着匡诺主教,再一次重复:“不行。”晦暗的档案室,在他的视线里,像一个浸泡在血水里的扭曲地狱。匡诺一肚子的抱怨刚要出口,然而,当他看到野狼的眸子时,却蓦地又闭上了嘴巴。老天,这还是人类的眼睛吗?一瞬间,匡诺竟误以为自己看到了大陆极北的雪原。没有任何生机,只有看不到尽头的冰雪,以及,如死一般的死寂。野狼右手向后一甩,袖剑上的鲜血飚溅出来,落在地上,形成一道血红的弧线。匡诺看着地上的血,忽然觉得头皮有些发麻。紧接着下一秒,野狼整个身子都转过来,在匡诺的主时钟,抬起左脚,放下,再抬起右脚,再放下……他,他,他走过去了!!!“你,你,你想干什么!?”匡诺这下已经不是头皮发麻的程度了,而是整个人都快要炸了。四肢并用地抓着书架站起来,想要逃跑,想要离开,但他的双脚就是不听使唤,根本站都站不稳。“别,别过来。停!站住!停下!不准靠过来!不,不,不,不要过来……”匡诺只能用力抓住隔板,几乎把身体的重量都交给书架,重重的靠在上面,然后后退,后退,再后退……直到退无可退,“你想干嘛?你到底想干嘛!!!???”野狼停下。二人相距五步,但匡诺却觉得好像一座看不到顶的巨山压在身上,逼得无法喘息,终于崩溃地发出一声嘶鸣:“你同伴的死,完全和我无关啊,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不行。”野狼眼神木然地看着他。匡诺还要求饶,但野狼已经不想再听,一手捂住他的嘴巴,一手朝着脖子割去。再见了。这一次是真的要再见了。匡诺绝望地闭上眼睛,但紧接着下一秒,他又猛地睁开,不敢置信地瞪着门口。身后忽然有人重重靠在木门上,门板向后撞到墙壁,发成一声沉闷的响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发生……什么了?”野狼保持割喉的姿势瞬间僵硬了,匡诺主教则不敢置信地瞪着门口,阿斯蒙蒂斯右手捂着胸口的伤,目瞪口呆地环顾一片狼藉的档案室。沉默。死一般的沉默。整个世界仿佛都已经抽离而去,唯独脑后传来的声音,是那样的清晰。野狼像个生锈的铁人一样,一点一点地,一点一点地转过头来。阿斯蒙蒂斯一脸状况外地看着他:“你还好吧?怎么全身都红了,为什么要拿剑对着老头儿?”他伸手指了指地上的两具尸体,“他俩怎么突然死了?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