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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醉。”应徽摇了摇头。林朝把他的脑袋按在枕头上,试图让人冷静下来。哪一个喝醉的人会承认自己喝醉了啊?不再用这样的字眼去刺激对方,免得对方为了证明自己没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林朝想了想,先费力地把人在床上安好,脱了鞋,扯过一床被子盖上。应徽要是能这样睡着就好了。林朝心里充满期待。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永远没法盼着一个装醉酒的人真的老老实实安安分分。林朝见应徽的呼吸平缓,刚要起身去倒杯水,就被扯住了衣角,差点没绊倒在床边。“别走。”好吧,林朝承认,应徽喝醉了的样子很好看,眉毛微蹙着,眼里也不再有平时偶尔会露出来的冰冷光芒,整个人都萦绕着一股我很柔弱来扑倒我吧的气息。但他还是狠狠心拍开了那只手。赶了一路又提心吊胆的,他都没顾得上喝口水,现在非常,非常口渴。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找到一个热水壶和两瓶矿泉水。他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半瓶,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应徽,叹口气拿起空的热水壶。水蒸气不停顶着壶盖,咕嘟咕嘟吵个不停。林朝坐在应徽床边,被对方抓着手指,无聊地几乎要睡着。应徽倒颇有兴致,几次试图把林朝的手咬住,似乎把那当成了拇指饼干。林朝只能强打起精神,保持全程警惕。他相信喝醉了的人力气很大了。剧本里抢个酒杯果然是很合理的事。别说一个姑娘躲不过,他一个堂堂八尺汉子,也躲不过。指尖忽然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林朝一低头,就看到应徽拉着他的手,放在嘴边碰了碰。明明算不上太亲密的动作,但应徽眼里的温柔,还是把林朝吓了一跳。头皮一阵发麻,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像是闷热的夏日被蚊子咬了一口,麻麻痒痒,又不能伸手去挠。想抽回手却被紧紧握住,想起身几乎都能把那个不肯撒手的人拖到地上,林朝觉得自己现在这个处境,真是称得上如坐针毡。其实也没什么嘛。他宽慰自己。比起应徽和别人滚了一晚上床单还曝出了床照,他只是需要枯坐一晚上,偶尔被拉拉小手什么的,真的是很小的代价。坐在床边无事可做,无聊起来就只能四下打量房间。剧组已经在这个取景地拍摄了将近两周,住的也一直是同一家酒店。作为一个单身男人住了两周的房间,这里已经干净整洁地有些过分了。虽然酒店每天会有人打扫清理是不错,但林朝宁肯相信这是应徽良好生活习惯的产物。以前应徽住在他的公寓里的时候,公寓就是这样干净清爽的,压根用不着再请保姆打扫。想起两人同住的时候,难免就想起应徽烧的饭……好饿。林朝舔了舔嘴唇,看到应徽没有防备的睡颜。等明天他醒了,也许可以借酒店的厨房烧一顿饭?刚开始盯着应徽的时候林朝满脑子都是这类念头,可是盯久了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能烧出好吃的饭菜的人身上。怎么看都看不厌……等林朝反应过来自己盯着对方看了多久的时候,热水壶已经默不作声了。不断汽化的水蒸气塞满了房间上半层空间,乍一看云雾缭绕,仙气十足。飞快拔了电源,掀开盖子,水壶里果然只剩下一半的水了。林朝四处忙碌的背影,从睁开的一条缝映入了应徽眼中。林朝冲入房中的那一刻,他没有犹豫就做出了装醉的决定。否则将无从解释他和柳橙当时的状态。他在林朝心中的印象可以是柔弱的,但不能是阴冷的。应徽对上这个数次声称只是想要帮他的人时,常常怀疑自己的直觉出了问题。之前所有就算不提,他现在这副无力反抗、任人宰割的状态,完全可以激发所有居心不良的人心中的阴暗想法了。但林朝居然毫无反应。在他明里暗里多番勾丨引之后。想起对方一口一个“你像我弟弟”“我只是想帮你”“我对你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包养?不是啊”之类的言论,应徽的心理有些微妙的失衡。没有任何邪恶念头、又事事相助的追捧者,恐怕每一个混迹娱乐圈的人都想要。更别提这个追捧者身家不凡,出手阔绰。、还有和h娱新签的那份合约,怎么看都足够支付一线明星的嫖丨资了。应徽突然想到,要是林朝知道自己心里时常想到的居然是这些阴暗又不堪的东西,也许就不会愿意接近他了。可他就是这样的人。柳橙之前说的不全对,但也不全错。他进娱乐圈的时候确实怀着不甘。这份不甘在两年的时间里慢慢发酵,变成了自己也无法控制的东西。如果一定要解释的话,也许可以说成是自负。他无法接受花费了两年心思在一样事物上面,却没有任何回报。那意味着当初的决定,和做出决定的他,一样愚蠢。林朝和在这个圈子里功成名就,在他心中是不是同样性质的东西?他不是个轻易向人低头的人,在林朝身边示弱那么久,就是为了保护自己、换得利益。而当他突然发现其实自己不用这么做,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的时候,他会不会不甘心?非常、非常不甘心。他掩藏好了所有的锋刃,像一个被包养的情人一样,关心对方生活的所有细节。他知道了林朝爱吃什么口味的菜,有几套常穿的西装,又分别要配哪一条领带,知道了公寓里的绿植该以不同的频率浇水,哪几个抽屉里是对方准备要看的碟……但相处的时候,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让步。也有人会陪他看无趣的文艺片,和他商量着该去哪个超市添置生活用品,剧本台词背的比他还快,比关心自己公司盈利状况还要关心他的演艺前景……明明自己事业有成,却把生活的重心都放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如果这样做的前提,都只是建立在“你像我弟弟”“我只是想帮你”之上,那么他到底可以对这段关系抱有多大的期待?应徽伸手捂住双眼,觉得内心的不满足已经膨胀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