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落魄侯爷种西瓜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福如心至,给身后的小仆递了个眼色,小仆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便抱着一壶guntang的热茶回来。

尽管如此,管事还是嫌他慢踹了他两脚——就是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苏页又扯碎了两幅绢画。

直到面前摆上了热茶,苏页才彻底消停下来。

管事抄着手站在他跟前,语气中满是埋怨,“爷,您以后若是渴了,直接吩咐小子们烧水便好,可别再糟蹋这些好东西了,您受得,奴才们可受不得呀!”

苏页安安静静地听他说完,平静无波的脸上顿时带上了笑。

管事一愣,也跟着笑了起来。

然而,下一秒,他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苏页一脚踹到地上,身下的碎片扎得他嗷嗷直叫。

“我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想怎么做,不想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教!”

苏页一只脚踩在他的肩上,手肘搭在膝盖处,居高临下地说道:“你以为你是那人的心腹,我便治不了你吗?咱们不妨试试,是你的口信快,还是我的刀快!”

说着,便从架上取下一把弯刀,直直地抵在管事喉间。

管事吓得举起双手,抖如筛糠,“别、别,奴才该死,奴才说错话了,爷饶命、饶命……”

苏页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话,刀尖往下压了半寸。

管事吓得啊啊大叫,闭着眼喊道:“奴才从今往后一定尽心尽心伺候主子!主子开恩!”

苏页脸上露出满意的笑,这才将弯刀拿开。

他喝够了茶水,又整整吃了两盘点心,然后便将人悉数赶出院子。

管事临走之前,还披头散发地指着屋内狼藉,战战兢兢地问道:“主子,这、这……”

苏页厌烦地摆摆手,“不用管,睡醒了再说!”十足一个恶霸形象。

“是、是!”管事这才带着人火烧屁股似的跑出门去。

等到人都走干净了,苏页才关上房门,长长地舒了口气。

逞强斗狠还真特么累人!

那管事看上去一副吓破胆的样子,出了院门便拉下了脸。

他扒了扒散乱的头发,叫过身后的跟班,低声吩咐了一通。

跟班接连点头,确保都记牢了,便一溜小跑,到家庙报信去了。

***

接连坐了两日马车,苏页是真的累了。

他也不挑地方,扯开床上的被褥,沾枕就睡。

醒来之时,室内一片明亮,苏页下意识地眯上眼,嘟囔了一句,“虞峰,什么时辰了?”

屋内传来一个压抑着愠怒的声音,“说什么胡话!”

苏页倏地睁开眼,看着顶上的华帐,这才反应过来,他已回了侯府。

这是他的房间,然而,就在他睡觉的时候,竟有人肆无忌惮地闯了进来,此时正坐着他的垫子喝着他的茶,还一脸不善的瞪着他。

谁给的他们脸?

苏页拿眼一扫,其中最显眼的一位,便是一头白毛的苏家族长。

老族长拉着一张皱皱巴巴的橘皮脸,冷声喝道:“大白天的便睡成这样,成何体统?”

苏页翻了个白眼,不紧不慢地从床上起来,梳理好了头冠和衣衫,这才轻描淡写地说道:“几位不请自入,是为何意?”

“苏夜阑,你擅自逃跑的罪名还没摘去,又想落个不敬不孝的名声么?”一个五大三粗的族人站出来指责。

苏页哼笑一声,“不敬不孝?倘若我不敬不孝,这亲事是不是就黄了?也好。”

“你——”

苏族长吓点气个倒仰,他跺了跺手中的木杖,喝斥道:“住嘴!”

他压下火气,指着屋内狼藉,一脸责备,“小阑,你这是何意?”

苏页也拉下脸,沉声说道:“我砸我家的东西,用得着向你们汇报吗?你们是不是忘了,这里是先皇赐下的永安侯府,不是苏氏一族的家庙!”

他将屋内之人挨个瞅了一眼,铿锵有力地说道:“今上一日没有颁下旨意,这侯爷的爵位一日就是我的,族权再大,还能大过天子?”

这样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哪个还敢应声?

尤其是苏家族长,当即就白了脸,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苏严气得大叫,“闭嘴!你给我闭嘴!”

苏页折腾了一通,为的不就是把他们招来?

他可不想放弃这样大好的机会,不管众人如何反应,他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们不就是想让我嫁入霍家吗?聪明的话就对我好点,若要是不高兴,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是结亲还是结仇,你们自己思量思量!

“就算你们绑着我嫁过去了,也别想让我念你们半点好,想要沾霍家的光?做梦去罢!”

老族长气得直翻白眼,哆哆嗦嗦指着苏页,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好、好哇!”

第31章

【传说中的将军】

苏页先发治人大闹一通,归根到底是想在婚事上稳住苏家族人,让他们看到他的态度,不敢太早将他“嫁”出去。

至于爵位之事,不仅是族里人不敢闹大,苏页同样不敢。

本朝律法尚在制定之中,按照以前的惯例,虽然没有明确规定双儿冒替男子袭爵会受到何种刑罚,难保新皇不会抓住这个把柄毁掉永安侯府。

虽然厌恶,苏页却不得不承认,在这样的时代,苏氏一族同根同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真出事,谁都跑不了。

他可不想拿性命做赌注。

好在,他的这一招比他想象得更加好用。

老族长差点被气死,其他人又惊又惧,完全顶不起事来。

他们来之前商量好的把他抓回家庙、数罪并罚、尽快嫁出去等等计划不仅没有实行,反而还让苏页得了许多好处。

竹笙院的人不敢再怠慢他,族里的长辈也不敢端着架子过来腻歪他。

那天,看着族里人一个个涨红着脸拂袖而去,苏页心头蓦地一松。

他下意识地抚上胸口,微微讶异——那种感觉,就像堵在心里的一口气突然泄掉,说不出的轻松舒畅。

苏页知道,这是苏夜阑残存的情绪。

自从永安侯去世后,他被这些人欺负狠了,苏页的做法许是让他好好地出了一口恶气。

当天夜里,苏页做了个梦。

雪白的墙壁,淡蓝色的床单,床头摆放着各种仪器,长长的细管从点滴架上垂下来,扎在一只苍白的手上,一位美丽的中年女士伏在床边,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此情此景,苏页再熟悉不过,这是一间病房,是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接下来的情景,却让他吃了一惊。

他看到床上的“苏页”睁开了眼,看了眼点滴瓶,然后背过手去,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