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替身上位之路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别怕,就快到知州府上了。”

何清有些恍惚,季绍景容颜如旧,当是他渴慕的风华,可是那张脸上珍视又自责的神情,倒极是讽刺。于是他摇摇头道:“王爷是不是认错了?”他歪着头,露出颊上的疤,“我是何清呀,王爷的阿卿,不是宁大人吗?”

“谁跟你乱说那些胡话?”季绍景像被人当胸踹了一脚,许久没有想出别的话来,只是道,“以后本王再与你解释,你不要乱想。”

“是因为宁大人成亲了吗?王爷不忍宁大人背负骂名,所以才不得不接受我吧。”

“或者说,担心与宁大人走的太近,为他招惹麻烦,所以拿我当个掩护。”

“总不能因为我勾栏出身,处处比旁人下贱三分,伤害起来一点也用不着心疼,所以才最终选中我当替身吧?”

何清一味说着,抖得几乎停不下来,“我可真惨,你们两个相爱,在不在一起又能怎么样,只剩我这个故事之外的人耿耿于怀,永远被遗忘。”

明明是四更该眠的夜,何清一句一顿,恍若灯花坠梦,却字字如针。

季绍景想说话,奈何双唇蠕动一下,并未发出声来。

他以为会永埋心底的秘密,今日被悉数被抖露出来,在他毫无防备时曝光于世——被最想瞒着的人知道了。

季绍景只能越发紧地抱住他,直到马车停下。

傅恃才亦是彻夜等着众人,见季绍景抱着一人下来,铁青着脸径直往住处去,本来落下的心顷刻又提到了嗓子眼上。

灯影憧憧,临州府一间小院里,安然坐着个少年,描眉画目,顾盼生春。自是可怜可爱的好相貌,可惜涂抹痕迹太重,失了灵气,像是在刻意模仿着他人。

何清被季绍景一路抱回房里,身心俱疲,没有口舌力气再与他一辩高低。

季绍景方推开门,即有一阵浓郁香风飘然而至,软糯糯动人:“王爷总算回来了,叫人家等的好苦。”

“你是谁,滚出去。”

季绍景并未看他,一心想将何清安顿下,何清不经意扫了一眼那人,见那人瘪着嘴一脸委屈,出声喊住他:“你也是替身?”

季绍景的脚步立马顿住,回身而望,果然见男子眉目神态,皆似旧人。

“何清是宁佩卿的替身,他是何清的替身。”何清突然畅快笑起来,“王爷还真是豁达爽快之人。”

季绍景百口莫辩,再三重复着一句:“阿清,你先好好休息,本王明日再与你解释行不行?”

是日,临州春日冻灾未平,匪患先定。

彼时官府剿匪所逃余孽二百一十七人,自立血羽寨,劫持朝廷命官宁裴卿四日,触犯官威,临州知府傅恃才震怒,倾举州之力清剿,斩杀一百八十五人,生擒三十二人,无一人可逃。

傅恃才看着对面而坐的季绍景,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眼下他的处境十分不好——按理说男宠进了土匪寨子,要么失身,要么丧命,就算运气好,也得狠狠受一番折磨,于是他一番好心,想着王爷憋了三四日,总该宣泄一下,就找了个清白的小倌送到他房里,还特地将人装扮地跟何清极像,就为了春宵一度时唤起点熟悉感,哪曾想人被扔出来不说,王爷还一副要杀他的样子,兴师问罪来了!

傅恃才端起茶杯,局促地挑了挑茶末,哆哆嗦嗦道:“王爷恕罪,肯定是底下的人一时糊涂,将人送错了地方,把、把本该送到下关房里的人塞错了屋子,冒犯了王爷,真是该死!”

他好说歹说,恨不得给季绍景跪下,终于听见瑞安王恩准似的一句话:“外愚内智的底线在哪,日后还望傅知州谨记于心。”

傅恃才动作倏然而止,却见季绍景早已起身离开,丝毫不带停留。

宁裴卿伤的最重,右脚踝骨断裂,身上还有许多青紫,季绍景到他房里时,他依然尚未清醒。

与他一起被绑走的马夫守在跟前,一见季绍景来了,立马砰砰地磕着头,叩谢王爷的救命之恩。

季绍景止住他,“宁侍郎的腿脚,是被血羽寨的山贼打断的?”

“不...不是。”马夫低头,言辞闪烁,生怕刚出狼窝再入虎口,摊上照顾不周的罪名。

“莫不是挣扎时崴断的。”

“王爷...饶了奴才吧,奴才不敢说。”马夫被救后早已熟知瑞安王与何清的联系,此刻因他随口问出的话胆战心惊,一时推卸道,“王爷去问问何清公子吧,奴才实在不敢胡说。”

“何清?”季绍景一愣,他在外头转悠许久,正因不知如何面对何清,马夫欲言又止,正引起他的注意,“何清还在休息,本王想听你说,你直言便好。”

“王爷,我家大人的腿,是被何清公子弄断的。”马夫觑一眼季绍景突变的脸色,登时跪地求饶道,“王爷饶命,奴才并非胡言,只是何公子被一个土匪带走,彻夜未归,第二天回来时便与我家大人划开距离,王爷来之前,有个人到笼子里来找大人麻烦,何清公子就...就踩断了大人踝骨,与那人滚到一块去了!王爷明察,奴才不敢撒谎啊!”

趋利避害诚然是天性,可人的懦弱究竟能卑劣到何种程度,使得马夫笃定地指责何清的过错,全然忘了自己缩在木笼一角,不敢发声的苟且。

第38章三十八

午间里忽然下起了雨,季绍景回房时,何清已经起身,伏在桌前不知在写什么,见他进门,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继续低了头。

季绍景的身影停在门口,逆着光,眸中隐忍晦暗不明。

他从没被何清如此冷漠相待过,想跟他说些什么,话一出口,却覆水难收:“何清,宁侍郎的腿,是你伤的。”

何清手一震,笔尖在宣纸上错划出长长一道,“我做的,王爷要如何?”揉烂手中的纸,他轻轻抿了抿唇,“王爷要杀了我吗,还是也把我的腿脚打断,给宁大人报仇?”

疏离的口吻,不驯的眼神,大难不死后,何清却一改常态,面对季绍景的质问,没有求饶没有否认,只是逼着他给个痛快。

不该是这样的,季绍景不可置信似的望着他,仿佛一个平时恨不得时时刻刻对自己展现心意的人,断然做不出狠毒的事情。

季绍景忍住动摇,望进他的眸,走近想拉他时,却被何清闪身躲开了。

“你在倔强什么?”

季绍景一怒,钳住他的下巴:“何清,你在要挟本王。”

“不敢,我从不敢要挟王爷,我哪舍得要挟王爷呢,我从来都是把你的喜恶看的比什么都金贵。”何清粲然一笑,突然伸出左臂勾上季绍景的脖子,吻在他唇上。

何清吻的很轻,一霎又像不过瘾似的,狠狠噬咬在季绍景的下唇中央,任由浓重的血腥气蔓延在二人唇齿间,直到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