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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便动弹不得。九翌低头咬了一口,他咀嚼了一番,道:“太甜了,所以我不喜,你自个儿吃罢。”舍轻烟看了一眼被咬过的枇杷,扔也不是,吃也不是,她瞪眼道:“一叶一果,当来之不易,你要吃就吃完,既不喜欢吃,那你做什么还要咬上一口。”九翌眼中有着隐隐的笑意,“你难得做足了婢子,我便想着尝尝你剥的是什么味儿,茶味尝了,果味儿亦想尝之,可惜枇杷最初经由妙音之手,他养的太过腻甜,我还是吃不了。”两处的欢喜冤家皆在互相斗嘴,罗君千那处要气多一些,九翌这处,要乐一些。舍轻烟心底竟有一丝甜蜜蜜的感觉,她忽然扯住九翌的衣领,将手上的枇杷塞进他嘴中,“你是做元首的人,更不应浪费瓜果。”她清丽的面容猝不及防放大在眼前,九翌心头微微一悸,他一手捏住舍轻烟的后颈,一手钳住她的下巴,将口中的枇杷果,嘴对嘴的带过去,四目相对,她那双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很灵动,九翌慢慢拉开距离,他漫不经心的看向四周的景致。舍轻烟已经呆掉了,尽管方才隔着枇杷,他们并没有触碰到嘴巴,但那一瞬的靠近,那一瞬的亲昵,让她心里略微发热,她也将头偏向另一侧,不知不觉吃起被九翌咬过的枇杷来。妙音当时虽是在和罗君千拌嘴,还是瞥到了那一幕,他来势汹汹的走向九翌,说出来的话语有些古怪,“我就说你们二人今日怎么一起来的,原来是处在一处了,阿九,在...有生之年...你好好珍惜她罢。”九翌和舍轻烟没有把那句有生之年放在心上,他们的注意全在前半句,九翌轻轻摇头没有言语,他知道,舍轻烟会反驳的,可奇怪的是,舍轻烟也没有解释,九翌侧头看她,舍轻烟也侧头看他,双方的眼神示意:你来说。最后,二人都懒得解释。他们二人一番对视,在旁人眼中是眉目传情,看此,罗君千心里好受了许多,对舍轻烟的敌意明显减少了,罗君千沉默了一会儿,他捏起妙音的手腕,直视,道:“妙音,你叫旁人在有生之年好好珍惜对方,自己却为何不珍惜?你守着古刹山也无意义,还俗罢!大不了,我不争王了。”九翌有些错愕,他这王弟向来自视甚高,从不会为谁做什么事,只做对自己有益的谋划,这一次罗君千化身情种,倒是叫他吃惊了一回。舍轻烟心中呐喊着:妙音!答应他!妙音!答应他!,因为罗君千不争王,于九翌来说大有好处,她自然而然的就站到了九翌这边。结局不出人意料,妙音忍住心头的痛,他毫不留情的挥开罗君千,却没有成功,罗君千死死的捏住妙音,妙音眼睛一闭,用了六成的功力,一掌拍开了罗君千,“你乃修罗恶神,我乃古刹小佛,焉瞧得上你!我怎会负了如来?你莫要痴心妄想!”罗君千生平头一次受辱,他擦了擦嘴边的血,慢慢从地上爬起,罗君千心中生了恨意,他恨恨道:“妙音,今日之话,你永不要忘,从前我为你解散姬妾,是我犯傻,今后,我便采尽修罗女,让你好好瞧瞧,我活得很是滋润,我不仅要寻遍鲜花,还要娶乎色山的阿素落为正妻!一举得王!”修罗王死前将宝物玉彩石留给了九翌,因玉彩石有续命一用,所以罗君千一直按兵未动,他没有着急决战于九翌,九翌手上有一重保障,使微妙的格局暂且平缓。而阿素落是阿须伦之女,阿须伦是三大元首之一,他比不过罗九翌,比不过罗君千,所以在这场争王之路,只是一个重要的棋子,阿须伦说过,谁若娶了他的女儿,他便支持谁。可奇怪的是,阿素落本人对王后之位不是很热心,罗九翌也不热心娶她,罗君千为了妙音更不热心娶旁人!因此,三个势力谁也没有轻举妄动。但是阿须伦之子——阿索错,他更看好第一元首九翌,九翌心胸宽广,眼界开阔,治理族人更有一套,阿索错相信,来日不久,称王的定是九翌,所以他便从乎色山来到梵罗山做了统领,阿索错事先站好了队伍,提前谋得九翌的信任。其实,以阿索错的资质,做统领有些屈才,但在九翌之下,他心甘情愿,他始终相信,以九翌的胸襟能力,修罗一族迟早能脱出须弥山,迟早能反了佛陀。妙音心头一颤,他抱着琵琶琴腾云飞去山顶,他怕他忍不住求和,这些年他活得够率性了,为了六界他不能再任性,妙音在古刹山受佛光的滋养,每时每刻都在吸收佛光,所以修为很是高深。既然他与罗君千注定不能,便趁早脱身而出为好,不是不爱,而是不能。佛说: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妙音来此一遭,是偶然,但走,是必然。他男生女生像,早已算到有一情结,因,已知结局如何,不如抽情浅痛,他妙音心中挂念着那人,便足矣。不是所有的爱,都要在一起,于妙音来说,这是大爱,便让罗君千恨他吧,恨...也比将来忘了要好。舍轻烟站在原地有些怔怔,她分明...看见了妙音眼中的痛楚。九翌何尝不是将每一幕收入了眼底?他不懂妙音为何要拒,但是,他知道妙音自有自的理由,这便是不闻不说却相知的友。罗君千在九翌面前落了脸面,胸中仿佛哽了一口气,九翌越是风轻云淡事不关己的模样,他越觉得,九翌没将他放在眼里,罗君千吐了一口血水,他朝九翌道:“你与妙音都是一路货色,不然也成不了好友”,罗君千转头看向舍轻烟,继续道:“那个卿卿还是阿烟的,你最好不要动真情,罗九翌最是不择手段,为了王位弑父,残忍冷血。”言罢,罗君千腾云离去,舍轻烟没有相信他的话,她侧目问:“你弑父了吗?”九翌拍了拍她的后脑勺,“你觉得呢?”舍轻烟嫣然一笑,眼底充满了名为信任的东西,她确定道:“没有。”九翌心底蔓延出一股暖流,他低缓道:“君千四处渲染我弑父,到后来,大家都以为我真的弑父了。”虽不在意,到底寒心,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连外人都信他,君千始终不愿相信。只因父亲油灯枯竭之时,传唤的人是他,而不是罗君千,罗君千归来时,父已死,之后便认定是他想要谋得王位而不择手段。他身上蒙了一层哀伤,舍轻烟剥了一颗枇杷放在他嘴边,她的眼神如柔美的月光一样,照耀在了九翌的身上,她温声道:“他们不信你没关系呀,我信你就好了,总是有人信你的,不是吗?”她动了动手上的枇杷,“吃罢,心里若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