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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能这么等着。”繁叶突然撑起来,把身后给他上药的医生吓了一跳。“趴好,别乱动。”医生按着他的背,强迫他趴好。繁叶仿佛没听见,挣扎着爬起来,胡乱披好衣服,就往医务室外面赶。“哪里去?上完药了?”一个熟悉又威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繁叶脚下一顿,几乎撞到烈炎怀里。“老师……”刚才义无返顾的气势一下子蔫了下去,繁叶缩缩脖子,小声。“上药。”烈炎大步跨进来,拎起他的衣服领子,一把将人提回床上去,接过医生的药,沉声命令,“快点把衣服脱了。”繁叶跌进床里,小嘴悄悄撅起,却又不敢别扭,三两下扒掉上衣,蹬掉裤子,露出一身的伤痕。这孩子已经四级了,只是因为年龄太小,太高端的刑罚一样也没上。不过简单的打击,也会造成最直接的痛苦。看着繁叶身上的相当可观的伤口,烈炎幽深的眸子缩了缩。清凉的药膏抹在伤痕上,繁叶的肩一抽一抽的疼。烈炎尽量放松动作,“这只是训练,不会真的伤害到你,不用怕,熬过后天就过去了。”还当繁叶是因为年龄小,怕,烈炎破天荒地柔声安慰他。小身板有些僵,烈炎停住手,“这才多疼呀?若是将来出了营,真落到对头手里,就不只是熬着这么简单了。训练毕竟是训练……”眼瞅着僵住的背渐渐抽动起来,烈炎心里叹气,这叶儿是太小了,训练营里还没有十五岁的孩子过到四级的。繁叶死死咬着唇,不让抽泣声溢出来。老师温暖的大手轻轻地,一下一下抚着背,原本背上灼烧一样的痛,一下子变轻了,而心里的痛,却难忍,他死死抓着被子,不让自己翻身跳起来,扑进那个宽厚的怀里。直到烈炎以为他睡着了退了出去,繁叶才把憋得通红的小脸侧过来。过了这两天,他就不在这里了。苦思了好几夜,他终于下了决定。熬刑训练一结束,他就逃营。“老师,对不起,叶儿找到哥哥后,一定回来报答您。”繁叶抽抽答答地搂紧被子,想到即将擦肩而过的父亲一样的温暖,终于忍不住呜咽起来。----------------------------------------------------------“怎样的痛?”执刑老师停住鞭,沉声问。挂在刑架上的那个漂亮的孩子,又一次溜号了。对于老师的问题,似乎未闻。目光从始至终,一直飘到门口。执刑老师眉皱成了个疙瘩,当了这么多年的差,从没见过这样的学生。训练是有一整套流程的,不是甩鞭子抽一顿就可以的,“到底是怎样的痛?”老师气得变了声。这个问题他不答,难道就一直抽下去?门一动,那孩子眉梢动了一下,老师也怔了怔,跟着回头,进来的是送东西的助手。繁叶的眼睛里蓦地蒙上了水汽,再过一天,训练期就到了,今年一整年,他再没机会见别的训练生。想到哥哥,繁叶一咬牙,手腕一转,从绳套活扣里脱出来。臂一松,整个人从刑架上扑下来,跌到地上。“呃?”老师和助手们谁也没料到他会抵抗训练,老师一步踏上去,将已经脱力的繁叶死死按在地上,“放肆,谁让你下来的?”“放开我。”男孩显然摔得不轻,却仍奋力地挣扎。毕竟人小力薄,几个人合力,把他绑了回去。眼瞅着这个学生像是回了魂,一改方才茫然的样子,像头小豹子,在架子上拼命地挣,“放开我……”“放肆。”老师的脸由青变绿,一鞭子大力甩了上去。“啊。”繁叶没防备,惨叫出声,深深的鞭痕,从锁骨往下,一直贯穿了胸前,深深的一道血沟在纵横的伤痕上,分外醒目。“得了,也不用找刑堂了。”老师丢掉长鞭,顺手抄起浸在粗盐水里的一根老藤,“今天咱俩就耗着吧,看你什么时候想要好好学习了。”老藤刮风而下,一串甩起的水珠先落到繁叶的身上,蜇得他一口气憋住。“啪”的一声脆响,他整个人在架子上一荡,缓了好几秒,才悲惨地痛呼出来。“啪……”藤条像一条毒蛇,在他身上乱舞,纷飞起来的,是他的血珠。助手在一旁吓得呆住了,从没见老师发这么大火。瞅着老师喘气的当口,助手小心地劝,“先生,您看这学生看样子也就十来岁,下这么重的手……”老师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看着已经晕了过去的孩子。挥挥手,一桶水泼了上去。繁叶颤着醒过来。知道是老师顾惜他还小,泼上来的只是清水。浑身像要断掉一样疼,但他心里却越加安定。看来今天,他不用回去了。训练课不好好学,这一夜恐怕就都挂在这儿了。繁叶费力地牵起嘴角。剩下的一天里,他要分分钟呆在这儿,用自己的命赌这一次,看能不能出现奇迹。-------------------------------------------------------时间仿佛停滞不前,熬一会儿,打一会儿,繁叶时而昏过去,时而被水泼醒。“到底是怎样的?”老师的声音已经嘶哑,吼着,夹杂着危险的怒气。“好,你就跟我耗,今天我打死你都是轻的。”老师气得要发疯,举鞭看这小小的身板再也没有下鞭的空间,索性转头抽过扎满银长针的小盒。“先生。”助手惊呼,这种刺激神经的刑罚,不该给四级的孩子用。看着老师气得变了型的脸,他劝说的话,还是咽回肚子里。……烈炎从外面回来,得着信,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他立刻赶到训练室,拉开门,人已经怔住。屋子正中央吊在架子上的人,一身是血,看不清本来面目。“主管。”老师累得不轻,倚在椅子里喘气。看是烈炎,站起来打招呼。“辛苦。”烈炎眸子一扫,声音有些不快。老师讪讪地笑了笑,“行了,这宝贝学生,还是主管自己调教吧。”他摇摇头,转身走了。烈炎转头皱眉看着自己的学生。一天一夜的煎熬,大半条命仿佛都被吊了去。紧闭着眼睛,却浑身都在颤。这是昏迷后下意识的抽动。烈炎眉扭紧,回头吩咐,“阿遥,看他身上是不是有针,替他找出来。”“是。”一个沉稳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安静地跟在身后的男子向前踏了一步,一手揽住繁叶的腰,满身翻裂的伤口,无处着力。他迟疑了一下,轻轻往上一托。人从架子脱出来,软软地偎进他怀里。“嗯。”昏迷中的呻吟。这孩子极不舒服地皱紧眉,下意识地伸小手扯住自己的衣襟,阿遥心里有些软,单膝跪下来,极小心地把他放到腿上,一手按住男孩的腰,一手快速地拔出腰侧一处xue位里深刺入的银针。“疼……”极轻的喃喃,带着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