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你还等着接盘吗
29“你还等着接盘吗”
“害羞什么,又不是没摸过。”见白薇止不说话,梁砚接着道,“昨晚你不还切身感受——” “梁砚!”白薇止瞬间胀红着脸,大声呵止他。 她真是cao了太多多余的心。 梁砚从他发烧起直到现在,根本就不像个需要被照顾的病人。 他好得很,行动毫无障碍,说话更是专挑着她不爱听的说。 “我不管你了!” 白薇止赧然,丢下话扭头出了卧室。 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忍不住不管。 所以梁砚这两天除了吃饭,绝大部分时间都在被迫睡觉。 久违的长时间休息,自他接手公司后就再没有体会过,难得睡眠充足,烧也很快就退了。 翌日晚上关了灯,抱着白薇止躺在床上,梁砚问她:“送我的礼物呢?” 她说过退烧了会送他个小礼物。 “明早给你。”白薇止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想着反正明天周一,他要上班去,干脆到时直接给他戴上。 “别骗我。”他以为她在拖延找借口。 “谁骗你啊……”这男人总喜欢扰她清梦,简直烦死了,白薇止捂住耳朵,“明早肯定给你。” - 白薇止难得七点就醒了,她趴在床沿上醒神。 晚上睡着前还是两人相拥的姿势,半夜她嫌热,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开梁砚,自己挪到床沿边上纳凉。 现下早上又觉得冷,她缩回他身边,侧身把手脚搭他身上取暖。 梁砚习惯了她的不安分,睡梦中也能重新搂住她。 白薇止睡不着了,干脆仰着脸,借着窗帘缝隙透进的一丝光亮,默默数他的睫毛。 一边数一边暗叹。 好像再也没有见过比梁砚更好看的人了。 他的睫毛很浓密,有几根紧簇地挨在一起,白薇止数不清,想把它们拨开,恰好闹钟声响,梁砚醒了。 他睁开眼,看着白薇止伸着根手指差点戳上他眼珠。 见她毫无睡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想对自己做什么。 清晨总有股子冲动,既然她醒了,他也不用放轻动作怕吵醒她,结结实实给她来一个早安吻。 白薇止被梁砚扑过来压得鼻子都快撞歪,她推了推他的肩:“还没刷牙啊......唔......” 梁砚不理会,继续与她唇齿交缠。 白薇止逐渐沉迷,直到被他顶着小腹才猛然清醒过来。 不行,再这样下去可就不只是接吻了。 “梁砚,快起床,我还要送你礼物呢!”趁两人唇分开的间隙,白薇止隔住嘴巴不让他再亲。 梁砚撑在她上方喘着粗气。 是不能再亲了,再亲下去他会控制不住。 他低头吮了口她细嫩的脖颈,瞬间留下深色的吻痕,见一时半刻也消不掉,这才拉着她起床。 家里没有旁人。 芳姨早上没来,她自家有事,这一周都告假,梁砚也不想让别人来家里,所以早餐和晚餐他都得和白薇止自行解决。 白薇止洗漱的时候,他先去给她泡了杯热牛奶,热了两片吐司,然后再去衣帽间换衣服。 梁砚正扣着衬衣的纽扣,看见白薇止进来了。 要不是穿衣镜里能看见她一路走过来蹑手蹑脚不怀好意的模样,不然还真会被她吓一跳。 “干什么呢?” 他等她快靠近时突然转身,得逞似的听见她一声惊叫。 “别想背着我做坏事。”他见她吓得有点踉跄,往前拽住她,“手里拿的什么?” 白薇止捏着丝绒盒子,突然不想给他了。 也不知道梁砚喜不喜欢,如果不喜欢,他不想要的话,她会很尴尬吧。 她胡乱想着,忘记了回他。 梁砚也没打算等白薇止回答,自己拿过盒子。 他打开看了一眼。 白薇止屏着呼吸,不知道梁砚会怎么评价她买给他的饰品。 “还愣着呢,不给我戴上?” 白薇止听他的语气,好像挺高兴,应该是喜欢这个礼物的。 她也被他感染,有点开心,拿起那对袖扣给他扣上。 “那个领带夹你就自己夹吧。” 白薇止扣完袖扣,见他还没打领带,说道。 “会打领带吗?”梁砚问她。 白薇止点头。 “那你来。”他递给她。 梁砚见她手中娴熟的动作,半温莎结很快就要打好,反倒没之前那么高兴了,他自虐地问:“这么熟练,给别人系过?” “嗯。” 她还“嗯”。 梁砚气了,攥住她的手腕:“谁?” “你别乱动,”白薇止让他松手站好,“我以前给我爸爸系过。” 梁砚被她噎了一下,又问道:“还有别人吗?” 白薇止不解地抬眼看他。 他在计较什么啊,怎么又不高兴了,脸色跟六月的天似的,说变就变。 “还有你。”白薇止收紧领带后翻下衣领,故意拉着领带往下一拽,也不高兴了,她把领带夹夹上:“快去上班吧,看到你就烦。” 梁砚没听见他不想听到的答案,心情畅快了不少。 她说不想看见他,这可不是她说了算。 他一定会在她往后余生里占据最重要的位置,赶也赶不走。 晚上回到家,梁砚看见大门敞着,门口堆满了快递箱。 家里的钟点工早就回去了,只剩下白薇止一人搬进搬出。 “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他帮她一起搬。 “之前和璱璱一起逛街,是她送给我的。”白薇止捧起一个箱子,打算全部搬完后算算总价多少,再算算自己要卖多少幅画。 梁砚轻哂。 难怪。 这种夸张做作的购物方式,一看就不是白薇止的作风。 “送的什么?” 搬完后他和她一起坐在地毯上开箱,层层包裹打开,入眼的是各种同款不同色的包。 “你喜欢这些?”梁砚见她平时穿衣背包有过高奢品牌,但也有不少寻常的牌子,他以为她对奢侈品无所谓,就从没有给她买过,“你要是喜欢,告诉我就行,我送你,要她送什么。” 他接话接得理所当然,让她心里反倒不自在起来。 毕竟从始至终,他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关系,现在她尚且还能保持着自尊和他平等相处。 如果真让他买这么多包,岂不就是被他包养了,那她在完事走人之前还怎么挺直腰板抬头做人。 而且她最近心里有点乱,不知道为什么而乱,她试着梳理却很难梳理清楚。 起先接近他是为了利用他怀孕,但她现在好像还夹杂了点别的心思,时不时冒出来干扰她的心神,连利用都不纯粹了。 她怎么能再毫无廉耻的让他在她身上出钱。 白薇止摇头:“我不喜欢,你别买。” 她又拆了个快递,是上次在禾城加急做的素色旗袍。 旗袍内衬做了夹绒,质感很高级,看上去也很暖和,梁砚让她去试穿看看。 她换完衣服回客厅,扯了扯下摆:“还好吧?” 梁砚的目光像扫描仪一样把她从头扫到尾,好半天才说:“好看。” 得到他的肯定,她也点点头:“是吧,我也觉得这件很好看,而且布料的暗纹也很漂......” “不,我说是你好看。” 白薇止微张着嘴,还未说完的话刹然停住。 她和他四目相视,还保持着扯衣摆的动作,可想说的话却早已经被抛到了脑后。 梁砚朝她伸手:“过来。” 白薇止坐过去,以为他见色起意又要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没成想他只是揽着她的腰,将她抱入怀中。 白薇止侧着脸靠在他肩上,也伸手环上他的腰。 两人静静抱着。 梁砚想起刚才她亭亭站在他眼前,一如过往梦中的她一般圣洁。 她是他的眼前人,也是心上人。 “景璱她老公回国了,过两天有个聚餐,要不要一起去?” 白薇止没有任何犹豫就拒绝了。 他们亲戚朋友的聚餐,她去的话算怎么回事。 她暗想,梁砚真的是丝毫不怕风言风语,已经让芳姨和王医生都见过她,难道还想把她介绍给更多的亲友吗。 可她从来没有过要污蔑他名声的想法,也不想让他成为众矢之的,有些事既然是偷偷摸摸的开始,那么偷偷摸摸结束才是最好的选择。 梁砚见她拒绝也不意外,低叹了声,揉她绑在脑后的丸子头:“什么时候离婚?” 他之前找人去调查她的婚姻状况,调查她的丈夫,今天刚收到信息。 还真是形婚。 这种婚姻有什么意义,他恨不得抓着她现在就去离了。 白薇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 她怀不上孕,而且好像也没有之前那么迫切希望赶快怀上了。 “你干嘛老让我离婚,”她用玩笑话转移话题,“难道你还等着接盘吗?” 梁砚闻言眉头紧锁。 她之前也是这样,用卑贱的词语形容自己,恨不得躲进泥淖,也不挣扎,还等着他来践踏。 她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不要再让我听到你嘴里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梁砚继续捏她的丸子头,“你离婚,我马上娶你。” 抱够了,白薇止推开他站起来。 她笑了笑:“时间不早了,我们睡觉吧。” 她才不会把梁砚的话当真。 因为清楚两个人的天壤之别,也知道以他的家庭出身,就算没有商业联姻,也绝不可能轮到她。 而且梁砚要是知道她最开始就只是为了怀孕才主动靠近他,怕是连最基本的礼貌素养都不会对她展示了。 她有点害怕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所以她要好好守住自己的秘密,也守住最后的体面,不能去也不该去触碰危险的话题。 见梁砚还想说话,她率先开口:“明天早饭吃汤圆怎么样?” “白薇止......” “之前你发烧,不能吃,但明天可以了。”她径自说着,也不等他的回复。 梁砚看她抗拒的样子,怕一下子把人逼急了,更难把她拐回家,只好暂时放下这个问题。 反正她都已经是他的人了,她的心也偏给他了,他还怕等不到那一张纸吗。 第二天白薇止下了班直接被梁砚接走。 演奏会在海城大剧院举办,八点钟正式开始,还有近一个半小时时间,足够他们吃顿晚餐。 车停在剧院前的停车场上,白薇止拉着梁砚走上梧桐街道,看到街边有家门面古朴的日料店。 “我们去吃海鲜吧?” 梁砚记得她不爱吃这些:“换个别的。” “就吃这个吧,今天是平安夜,平安夜就要吃海鲜。” 梁砚也听说过这种传统:“那明天圣诞,是不是还得吃prime rib?” “对。”白薇止点头。 她倒是还挺墨守陈规。 “也行,”梁砚跟着她进了日料店,“明天晚上早点回来,做牛排给你吃。” “你要做给我吃吗?”白薇止听他这话说的,不像是要请厨师。 “......放心,毒不死。”又被她小瞧了。 除了海鲜,梁砚还加了寿喜锅和一份烤rou:“要不要喝点酒?” “不要,你也别喝,还要开车呢。” “可以叫司机来。” 白薇止垮着脸:“你又要开始剥削人了。” 梁砚:“拿钱办事,算什么剥削。” 白薇止:“资本家都是这一套说辞,可现在不是工作时间啊。” “我的司机二十四小时待命。” “别喝了,你发烧才痊愈,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 “行,就听你的。”他立即爽快答应了。 白薇止见他总算打消了喝酒的念头,松了口气。 就非要她把话说那么明白他才肯放弃,还好她也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论起固执,梁砚也未必比得过她。 她看着菜单,复盘刚才的对话,越想越不对劲。 抬眼看向梁砚,看清他的神色后才发现这男人是故意的。 他就是想看她为了他急三火四。 她脸上挂不住了:“爱喝不喝,你抱着白酒吹瓶都和我无关。” “算了,你不让,我哪敢。” 他还不敢,他有什么是不敢的。 刺身上桌,白薇止愤恨地一筷子扎进三文鱼甩进芥末酱油,蘸满后丢到梁砚的瓷盘里:“快吃!” 为了表示尊重,演奏会要提前入场。 两人吃完饭,就快走到剧院正门,白薇止看见台阶上有个一直左右张望的小男孩像是找到了目标,直奔梁砚。 她以为小男孩认错了人,却看见梁砚张开怀抱,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他抱着梁砚的脖子说了句白薇止听不懂的外国话后,梁砚竟然笑了。 白薇止有点震惊,她恍然间意识到自己好像一直默认梁砚单身,因为这么多天相处她没见他身边有其他年轻女人,但是他此刻和抱着的小男孩那么亲密,他也没有半点反感在脸上表露出来。 小男孩装扮很酷,也很整洁,一看就是被家长用心呵护长大的。他年纪大概三四岁,给梁砚做儿子也完全符合。 白薇止甚至越发觉得他们长得还挺像。 梁砚虽然在和怀里的小人儿讲话,但目光一直放在白薇止身上。 见她表情不断变化,又恐慌地后退了半步,就知道她会想歪,他牵住她的手。 他怀里的小男孩也朝着白薇止笑,露出可爱的酒窝:“Tante!” “他在骂我吗?”白薇止难堪地问梁砚,她想挣开他的手,但他扣得紧,她挣不开。 “……他在叫你&039;婶婶&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