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揽月入怀(古言/多男主/甜虐)有剧情非为rou而rou在线阅读 - 5 心上人是谁?怎么阿月的嘴吃起来这么软,说起话来这么硬

5 心上人是谁?怎么阿月的嘴吃起来这么软,说起话来这么硬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沈淮序的身子越来越差了。

    他不肯唤太医,我便每天瞧着医书,问着院子里的医女jiejie学习,但手探到他的脉搏上,一切如常。

    玉兰花又开了。

    我在屋子里瞧见他爬高摘下,将花瓣整理好,再面色如常的走进来,将花放在我的手心里。

    “又是顺手?”我问。

    他脸上丝毫不显,哪有方才在树上挂着时的慌乱,矜冷贵气从容,“嗯。”

    我笑着将花放在盛满水的碗里,看着花在上面飘浮着。

    “好漂亮。”我说,“好喜欢。”

    皇帝的身体大不如前,那两个神似清妃娘娘的宫妃如今已是贵妃了。

    她们诞下的十三皇子和十五皇子野心勃勃。

    太子忙碌,沈淮序作为太子一派,也不清闲,我极少能见到他,大多时候,他回来时我已经睡下了。

    只能感觉到有凉凉的手指在我脸颊上滑过,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他便又走了。

    太子有意为沈淮序请旨赐婚。

    对方是皇后娘家的小辈,周家嫡女周凝玉。

    那天我将房门锁了,听见他的脚步声,知道他回来了要来看我,也没有开门。

    他在门口站了许久,最终走了。

    次日我才起来打开门,便看见他站在门外,眉间染了霜露。

    看见我惊讶的眼,他抬手摸我的脸,“见不到你,心里不安。”

    他说完便走。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难受,慌忙提着裙摆跑到了他的身边,“带我一起去。”

    他顿了顿:“奔波辗转,多有辛苦,怕……”

    “我想见你。”我说。

    “朝堂议事,无趣乏闷。”

    “我想见你。”

    “饭食也不准时,你……”

    “我想见你。”

    他无奈叹气:“好。”

    随后对着侍女道:“去伺候姑娘换衣。”

    我慌忙去换好了,跟在他的身边,坐进了他的马车里。

    他一直牵着我的手,指腹摩挲过我手心的软rou。

    我看着他游刃有余的样子,心里不免酸涩。

    他已经长成了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九殿下,您看……”

    “九殿下……”

    “九殿下……”

    “殿下……”

    唤他的人何其多,事情紧密的向他砸去。

    我在他身旁,看着他的侧脸,想起他第一次吻我那晚叫我的名字,学着念了几声,但怎么都学不出他的缱倦眷恋,宠溺百转。

    再抬头时,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闷吗?”

    我点头。

    “后院的花开得正好,你去瞧瞧。”

    “好。”

    这一定是巧合吧。

    花团里扑蝶的少女,正是周凝玉。

    周凝玉在万千宠爱中长大,天真单纯,笑起来时灿烂如花。

    手中的团扇精致绝美,身上的衣衫是最好的罗锦,粉色很衬她。

    她瞧见我站在这里,她旁边的婢女小声跟她说了什么,她便冲我招手。

    “岑月jiejie,快来,这儿的蝴蝶好漂亮,我们捉一只去给淮序哥哥!”

    淮序哥哥……

    我心底一片酸涩,但还是走了过去。

    周凝玉香软的小手抓着我,她的皮肤好细嫩,手指纤长,没有任何茧子。

    她引着我去看。

    “淮序哥哥说你性子好,我们往后定会相处得很好。他果真没骗我,我一见你,就心生喜欢。”她笑的纯澈。

    她笑起来好甜。

    这样的人陪在沈淮序的身边,他将来的日子定不会苦。

    天色渐晚我们才回去。

    我看着繁华的街市。

    沈淮序问我:“想转转吗?”

    “想。”我诚然点头。

    他牵起我的手,“还走的动吗?”

    “嗯。”

    我任由他牵着,看着热闹的街市上四处张罗的小摊,眼神也一点一点明亮了起来。

    他挑了一支钗子给我,亲手帮我簪在发间。

    “这太招摇了,我戴于礼不合。”

    “好看。”他眉眼温柔,“阿月,你配得起。待将来我们大婚时,我要你戴最好的明冠,做最美的新娘。”

    将来我们大婚……

    会有那一天吗?

    我挑了一对玉佩,不准他付钱,我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掏出铜板,数了两遍才给掌柜的,又看着掌柜数了一遍。

    他看着我鼓鼓囊囊的荷包,我立刻将荷包藏起来:“这钱攒的不容易,不能分给你。”

    “攒来做什么?”

    “养老。”

    “不养我么?”

    我摇头:“养不起。”

    “我很好养活。”

    他知道他很好养活。

    昔年在清霜宫时,不论我拿什么来,他都肯吃,从不挑嘴。

    给什么他都用得很珍惜,现在也是如此,从不骄奢。

    “你先说说你要怎么养,我且听听。”我瞧着他。

    他在灯下看着我,睫毛很长,垂在他脸上落下一小片的阴影,随后在我额上印下一吻,“这样养。”

    “你……”

    我话还没说完,他的手指便抬起了我的下巴,另一只手将我揽在怀里,转身将我的身子护住,吻在我的唇上。

    耳边的一切声音都像被无限缩小了,只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和我自己的心跳声。

    那么大,那么快。

    平日里矜冷拒绝贵女殷勤、与女子多言几句都总是会说“于礼不合”的九殿下,车水马龙的京都正街上吻我。

    他吻得温柔缠绵,像捧着珍宝。

    他的身形很好的挡住了我旁人只当他一人站在这里。

    我竟这时才发现,他竟已长得这么高大了。

    我的舌尖轻轻的回应着他,手掌撑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手下有力跳动的心脏,酥麻的电流感顺着手心颤进我的心房。

    他吻得动情,手臂收紧。

    我在想。

    如果时间可以停在这一瞬,该有多好。

    -

    我拎着两块玉佩,在月光下看它们。

    不是什么名贵的料子,杂质绵纹很多,上面雕篆着的花纹也不够精致繁美,可我偏就一眼相中了。

    “阿月帮我系上。”他说着,将手打开。

    我把玉佩身后,“系什么?”

    “不是买给我的?”

    “不是。这是我的。”

    我看向他的腰身。

    上面坠着皇帝为他专门找巧匠雕的九皇子令。

    旁边是一块通体温润的上好白玉牌。

    香囊倒是我亲手缝制的,已经用得有些起毛边了。

    这香囊是我刚被接到他府里时缝的。

    我手笨,针刺得我满手都是血口子,一连做了整整一个多月,绣花仍是歪歪扭扭的。

    那时的沈淮序总会捧着我的手,仔细温柔的给我擦着药膏叹气:“阿月的手是用来提笔写字的,不做了好不好?”

    只有他会觉得我的手不是天然用来做粗活的。

    也只有他会耐心的听我读书时对每句的见解,对每件事发表的意见和看法。

    “可你总要有香囊的。”我语气里有些委屈,“我不能时时跟在你身边,便让它陪着你。”

    我绣好那天觉得实在太丑,比掌事宫女身上戴着的还不如,藏在枕头边,不肯给他。

    他见我不绣了,问我讨要,我支支吾吾半天才拿出来,做好了被他嫌弃的准备。

    “阿月帮我戴上。”他那时也是这样说的。

    我帮他佩戴时,他就静静的看着我,眼里含笑,唇畔都是欣喜的笑意。

    那时的他才十二岁,只比我高小半个头,尚还不用低头垂眸就能看见我的脸。

    “好看。”他说。

    我看着那香囊在他身上的样子,也忽然觉得没那么丑了。

    长得好看的人果然衬东西。

    “这香囊我要戴一辈子,永远不取下来,让阿月永远陪在我身边。”

    “哪有能戴一辈子的香囊?几年便该换新的了。到时候我再给你做。”

    做个更漂亮,更精致,更配得上他的。

    “能戴。我小心仔细些。”他捧着我的手,心疼的看着还未消去的血包,“阿月的手是用来提笔写字的,往后不能给旁人再做香囊了。”

    “给你也不行吗?”

    “给我也不行。”

    “那给我自己做呢?”

    “也不行。我身上这一个,就是天下唯一一个。”

    我被他这话逗笑了,但之后真的再没做过。

    他后来用的真的很仔细,一连这么多年,都温柔妥善的保管着它,以至于我真的觉得,这香囊会陪他一辈子。

    可我在牢笼缝隙里仰望他的时候,分明看见他明黄色的龙袍之上,没了香囊的踪影。

    那香囊和我一样,后来都被丢掉了。

    ……

    “阿月。”他唤我。

    我仍藏着玉佩,我手上的这两块和身上的白玉牌子比起来,显得那么廉价局促。

    “不给你。”我往前走。

    他伸手来抢,将那一对玉佩捏在手里看着,“不给我给谁?”

    我在买时,满心想到的都是他。

    我伸手去抢,“你都有那么多好东西了,做什么还要抢我的,这是我辛苦攒的铜板买的,你还我!”

    “不给我给谁,嗯?”

    “玉佩是一对,自然是给心上人的!”

    “心上人是谁?”他一把攥住我的手,掌心温热,目光灼灼。

    我脸颊羞红,“哎呀,你还我!”

    他突然俯身下来,鼻息骤近,漆黑的眸子里倒映出我的样子。

    我以为他又要吻我,下意识的闭上双眼,却听见他低低的笑声。

    “我哪有什么好东西,阿月,深宫之中,天地之间,我拥有的东西太少太少。”

    听见他的话,我睁开眼睛看着他。

    他的目光很深,“心上人是谁,阿月。”

    是错觉吗。

    总觉得他这一声唤我的名字,声线那样酥麻好听,顺着空气颤进我的耳朵里,心尖颤动。

    他的眼神似带着蛊惑,我快要溺在眼底的温柔里。

    我轻轻吻在他的唇边,小鸡啄米似的,一触即退,眼神慌乱不敢再看他。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吻他。

    他眼神一颤,仍是不肯放过我:“你还没告诉我,心上人是谁。”

    “……不理你了。”

    我转身欲走,但被他一把拽回怀里,在我嘴上咬了一口:“阿月的嘴吃起来这样软,怎么说话的时候嘴又这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