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凰命难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番。而独孤判听他如此说,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执起刚放下狼毫笔,不以为意的吩咐:“那便不必管它,我们鼎北王府坐观其变即可。”

“那不需要通知宸儿一声吗?”独孤予逍想到如今身在宫里的meimei,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可闻此,独孤判并未停下正在写字的手,依旧cao着气定神闲的语气,浑不在意的说:“不必了,皇后和华贵妃都不会想得罪鼎北王府,自然也不敢拿宸儿怎样。再说...”独孤判顿了一顿,再次停下手中的狼毫笔,抬眸看向独孤予逍,意味深长道:“此番无论是空下禁军大统领的位子,还是御林军总统领的位子,对我们鼎北王府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不错,如今鼎北王虽掌了大楚大半的兵马,可偏偏护卫京城的御林军和护卫皇宫的禁军并不在其手中。此番皇后和华贵妃相争,这两支军队的首领作为她们俩各自的亲信心腹,必然也会参与其间,到时候无论谁失败被免职,鼎北王府的人都可以名正言顺的取而代之,渔翁得利。

思及此,独孤予逍不得不感叹他父王的英明,领命后打算离开书房,可突然他又想起了一桩事来,于是再次禀报道:“袁叔叔和随英近日皆有书信传来,请父王阅览”说着,同时将书信从怀中取出,恭敬的呈上。

显见,独孤予逍再次禀告的这桩事是件大事,起码在鼎北王独孤判眼里,这比皇后和华贵妃的事重要许多。只见他霍然起身,立即将信件取来,阅毕后,直接将手中书信置于蜡烛上燃尽,继而倏尔一笑道:“他们父子俩差事干得不错,回来本王必有重赏。”

而另一边,独孤予逍见他父王如此高兴,心下亦是十分欢喜,又想到刚刚的那件事,于是顺势说道:“若是圣寿节之后,父王再得禁军或御林军之兵,那就更是如虎添翼了。”话毕,父子俩皆大笑起来,至于究竟何事让他们如此开怀,日后自有揭晓。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铺垫了这么多,下章开始出大事。

☆、圣寿伊始

睦章二十年十月初八,圣寿节。

万里晴空,壮丽山河,普天同庆。

为庆贺大楚皇帝的五十大寿,从长安城城门口到寿宴会场,也就是大楚历来举行重大典礼的太极殿,一路上都张灯结彩、赤旗飘扬。不仅如此,沿途还设有若干戏台,戏台上锣鼓震天,正上演着为皇帝祝寿的各类吉祥戏,引得长安城男女老幼均驻足观看。更有皇帝所派的亲使们,手持各种寿桃、寿糕、吉祥铜钱在长安街上随机派发,将喜乐气氛推向高潮。

而皇宫内,处处可见写着贺词随风轻舞的寿幡,太监宫女们忙忙碌碌的穿梭在身着各式官服的官员们中间,为中午的宴席做着最后的准备。太极殿后面的两仪殿,早已被官员们精心准备的寿礼堆得水泄不通。特意来长安贺寿,却无资格得见天颜的地方官员们将礼物送至两仪殿,再对着太极殿拜上一拜,以示贺寿的诚心,便遗憾的离开皇宫。有资格入宫拜寿却无幸进入太极殿的官员们,三五成群的聚在太极殿前面的广场上,等会儿他们便会在此,为皇帝列队祝寿。品级地位再高些的朝臣阁老以及皇室宗亲们才有资格进入太极殿,当着皇帝的面,为其祝寿,而此时此刻,在旁人看来,他们简直是无上的荣幸。

作为拥有此等无上荣幸的一员,羲凰一早便被莲生和芙落从睡梦中叫醒,好生的盛装打扮了一番,然后和同样衣香鬓影但哈欠连连的玉烨早早来到了太极殿,而此时太极殿内早已是人声鼎沸,各路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皇亲贵族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相互吹捧得十分欢畅。

因此,羲凰作为权倾大楚的鼎北王独孤判之女以及未来的太子妃,一进殿门,顺其自然的就被一群完全不认识的贵女们围在了中间。只见她们这个夸她沉鱼落雁,那个说她闭月羞花,外加性情才情品格无人能及,身上从头到脚无一不是千金难得的珍品,听的羲凰头皮发麻,浑身都不自在。

好在,玉烨适时的发挥了她的侠义精神,丝毫未曾顾及贵女们的颜面,将羲凰从她们中间一把拉走,而众贵女眼见夺人的是骄纵之名在外的康宁公主,掂量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分量,觉得有些开罪不起,又自视清高,内心不愿与这位刁蛮公主为伍,这才恋恋不舍的放过羲凰,各自散去。

大概也只有这个时候羲凰会觉得,玉烨在她心目中的形象高大威武得如同椒兰殿里的那尊关二老爷。所以她决定在开宴之前都紧跟着玉烨,一步也不离开。而且事实证明她的这个决定着实英明,自从跟了玉烨,那群舌灿莲花的贵女们如同被贴了符咒的妖魔鬼怪一样速速散退,再也不敢近她的身。也正因为此,她们俩才得以在目前车水马龙的太极殿内,找到个视野开阔的清静角落,乐得自在。

不过,自然不是每个有权有势的人都如羲凰这般不爱交际,比如说豫王杨宏。他甫一进入太极殿,就被从四面八方各个角落里冒出来的官员贵胄们层层围住。而此时,他头戴正式的亲王冠冕,身着宝蓝色蟒纹王袍,左手垂下、右手执杯,正与几个心腹爱将们相谈甚欢。唔...比往常稍显没那么妖孽,羲凰由衷的觉得。

也许是她过于直白,豫王竟然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猛然朝这边看过来,并在众目睽睽之下举杯对她嫣然一笑,让羲凰好不尴尬。于是,她立即收回视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毕竟她现在名义上还是太子的未婚妻,要是豫王这没头没脑的动作,被有心人添油加醋的传了出去,那她以后在宫里还怎么混呀。

然而,视线虽已收回,脑子里却还是在想着他。这倒不是真如豫王所预料的那般对他芳心暗许,而是对前两天在御花园里发生的事,她始终还有些介怀。

虽然说雨晴姑姑是皇后身边的人,但既然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他再怎么着也应该向皇后讨了她去才是。就算皇后不怎么乐意,但看在未来皇孙的面上,也不至于刻意阻拦。除非...豫王他压根就不怎么在乎雨晴姑姑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但若是这样的话,那他为什么还要佩戴雨晴送他的柳叶合心荷包呢?还有,那天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羲凰想了几天,终究是百思不得其解,但一见着豫王,又忍不住冥思苦想起来。而就在这个时候...

“哐当”瓷器碎裂的声音让嘈杂的人群为之一静,也将羲凰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寻声望去,但见一个柔柔弱弱的宫女瑟瑟发抖的跪在豫王脚下,她的身边躺着一个碎裂的精致酒壶,而豫王则面色不善的看着她,右胸处已是湿了一大片,想来是这个宫女为豫王添酒时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