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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哈维还有十分钟就到,你跟他走听他安排。”居然就把她留在公路边自己先离开了。这十分钟对何岚氲来说简直度秒如年。她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路边,路的两端都看不到尽头,草原更是一望无际,荒无人烟,唯一陪伴她的只有身边生锈的路牌。她蓦然生出一股幼稚而矫情的念头,觉得自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十分钟后哈维准时赶到,开的是一辆敞篷吉普,见她独自站在路边,停在她面前问:“岳先生呢?”何岚氲回答:“刚才有人开车来把他接走了。”哈维看她脸色不对,打个哈哈:“是老乌吧?他那边有急事,等着岳先生赶回去处理,都没等我就自己先急吼吼地出发了。”他下车绕过来给她开门,见她嘴唇干裂气色疲惫,问:“您是不是很久没吃东西了?车上有水和食物。”说完他就发现何岚氲脚边草地上放着一瓶水和饼干,包装和他车上的一模一样,原封不动拆都没拆,他就不敢再多话了。何岚氲确实又饿又渴,上车后勉强逼自己吃了一点,问哈维:“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哈维说:“我直接送您去机场,估计申请下午就能批下来,争取今晚就送您走。”她不了解私人飞机的飞行手续,不过当天起意当天就能走,有这么方便吗?“我以为得提前很久申请。”“飞机托管在航空公司,国际航线只有固定的一条,只需向机场申请起降即可。正常是要五天的,不过为了您的安全,我一定今天搞定。”何岚氲心中一动:“国际航线……飞哪里?”哈维说:“全世界跟巴林通航的就那几个城市,只能去加厘,别的都太远了。”这个地名给她太多回忆和联想。手里的饼干吃了半块,剩下半块她咬了半天也没能吃下去。充当备用干粮的饼干追求热量,高糖高脂,中间还夹了一层奶油。黄油的味道忽然让她觉得有点恶心,咽了两下都没能压住,她连忙对哈维说:“停车。”敞篷车风大,哈维没听清:“什么?”她按住心口上方说:“快停车!”哈维一脚急刹,猛然间的加速度让她更难受,车一停下便打开车门捂着嘴冲到路边,把刚才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哈维从后方递给她一瓶水,迟疑探询地问:“您不要紧吧?要不要打电话给岳先生……”何岚氲吐完用水漱口,瞥他一眼:“晕车而已,没事。”敞篷车也能晕车吗?哈维只知道岳凌霆对她不一般,但不清楚他们关系发展到哪一步,不由尴尬地笑了笑。何岚氲站在路边吹了会儿风,又喝了小半瓶水。在加厘那几天他们都有严格避孕,不会有问题;飞机上那次事出突然,到了巴林人生地不熟,也没找到药店,但已经是安全期了,她就没放在心上。再说才过去五天,就算有什么也不会这么快吧。她更担心生理期随时会来,身边什么都没带,如果正好在野外,或者再碰到什么紧急状况,拖后腿就不妙了。从草原回到巴林郊区,绕环城公路开到南边的机场,一共花了两个多小时。路上一切顺利,没再出任何变故。何岚氲实在是累了,车上她闭眼小憩,但没睡着。巴林就这一个民用机场,国内国际全天也没有多少航班。哈维安排何岚氲在贵宾休息室等候,自己去催办手续。休息室里是一组一组的双人沙发,何岚氲和衣斜靠干等了一整天。到傍晚时她已经困得头重脚轻、眼睛干涩睁不开,却还是睡不着,一闭眼就看到穆辽远被抓走那幕在眼前重演。双人沙发太空了,不管怎么坐都觉得不挨边、不安稳。她想起凌晨在湖边别墅的起居室里,也是这么宽的沙发,两个人正好坐满,她可以安心地窝在他怀里入睡。哈维赶在下班前把所有事项都安排妥当,飞机晚上九点起飞,明晨七点半抵达加厘,和来时差不多。临走前何岚氲和哈维道别:“谢谢你,不过我可能再也来不了这里了,所以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哈维冲她露出标志性的一口白牙:“没关系,回去我问问岳先生,能不能安排我出个国际差。”何岚氲也笑了:“那我一定请你喝酒。”她或许还能再见到哈维,和他把酒言欢;但是她心里隐隐觉得,也许她再也不会和岳凌霆见面了。如果他不想见她,就可以像过去三年那样从她的生活里消失得无影无踪。飞机上只有机长、副机长和乘务员三个人。私人飞机空间自然非常宽裕奢侈,单独隔出来一间卧室。何岚氲在床上躺了一路,还是没能睡着。因为飞机上太吵了,遇到气流还会颠簸,不符合她对睡眠环境的苛刻要求。她这样安慰自己。发动机的高频噪音像塞了一只蚊子在脑子里嗡嗡地飞,岳凌霆坐飞机不也全程睡不着觉吗?——她又想起他了。就连机上的卫生间,也会让她脑海中频频浮现出上一次在类似空间里的迷乱经历。下飞机时何岚氲的困劲儿已经过去了,像熬夜靠咖|啡|因强行提神的感觉,过度紧张兴奋的神经无法松懈下来,让她的身体疲惫不堪。手机终于有信号了,涌进来一堆消息,其中有爸爸打不通电话担心而发来的。她怕打回去要被追问穆辽远的事,就回了条消息,说自己这几天在欧洲出差比较忙。消息列表里有岳凌霆的头像。她点开对话,里面还是他们在加厘最后两天外出游玩时的记录。她去洗手间,出来找不着他,发消息问他在哪儿,他回复说:就在你身后。何岚氲回过头。身后是熙熙攘攘的机场乘客,他不在那里了。如果现在给他发消息,他还会理她么?坐他的飞机回来,安全抵达目的地,报一声平安也是很自然很正常的吧?她编辑到一半,才想起来他还在鲜国,没有信号,发了也收不到,就又全删了。真的是太累了,脑子都变迟钝了不会转。当务之急是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可能就什么问题都没了,她才能静下心来好好想她跟岳凌霆之间的事。走出机场大门,门口正好停着酒店的摆渡车,是他们之前住的那家。她累得走不动,或许也有其他原因,就上车跟他们去了酒店。那名会说中文的华裔前台小姐还在,认出她来:“岳先生的房间还没到期,您要继续入住吗?其他房间都满了。”周一离开之前他耍大牌,从后面的客人手里抢来的,续了一周,只住了三小时。那些情景都还历历在目,但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