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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要被风吹散的虚幻身影浮在空中,面朝着书架,那背影如鬼似魅一般,周身阴阴凉气。“你是谁?”“我?”那身影碰落了一本古卷,扭过模糊不清的面孔“你真能看见我?”“你到底是谁?”周易北手中已经掐出了蛊符,那鬼魅似乎感应到了散发出来的巫气,往后退了退,“我又没害你,你怎么一上来就要动手?”周易北看了一眼这个奇怪阴灵手里拿的残卷,“你在偷东西?”“……你想抓我?”阴灵上下打量了周易北一翻,“你身上有巫气。”周易北抬起手,阴灵皱紧了眉头,“我也是蚩尤嫡脉,你抓我做什么?”“我又不是蚩尤嫡脉……”周小道长弹出蛊符把阴灵捆缚在了书架上面。阴灵挣扎了一翻,着急了一些,“你不是蚩尤嫡脉就学不来云蛊巫术!我们是同族!不然你怎么能看见我?九黎巫族的亡魂只有同族才能看见。”周易北一副听不见他说话的样子,又掐了两个蛊决打算把阴灵收到黄纸里封住。他的手靠近过去,阴灵眼中闪过精光,模糊的面孔里流露出一丝的敌意,“你和东西南一起来的对不对?你可知道他对巫族做过什么?”周易北扣住了阴灵的天灵盖正要施法,阴灵一句话打住了他的动作。“你说谁混蛋?”周易北冷眼看着阴灵。“他为了历劫屠杀九黎族人,他不是混蛋谁是混蛋?你居然和他混在一起!”阴灵身体里有红光溢出,瞬间就变得全身通红,化为厉鬼挣脱了蛊符的束缚。“我说了我不是巫族,”周易北皱着眉头把乌白放到了身后,“你应该就是那个到处偷东西转卖出去的贼吧?你觉得一个贼说的话,我会信?”“你流着和我一样的血,不管信不信我也是你的同族!你听我说,我不是贼,我只是想见你一面而已...你可知道我巫族本乃天地最强之族,云蛊巫术横扫三界,如果不是黄帝小儿涿鹿之战用卑劣手段斩下吾君头颅,那无耻道人又借天道之名屠戮残害,我们会落到这种地步?”周易北皱紧了眉头,“你不是贼?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谎?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又能怎样?”“哼……”阴灵的冷笑里带着悲凉,语气愤然,“能怎样?我告诉你……这天本该为我族执掌,这地本该臣服我族脚下,蚩尤一脉三万亡魂才是九霄正主,如今呢?玉皇宵小一统三界,妖族鼠辈无能退缩,巫族残部分崩离析困于瀛洲,你看这人间是何模样,你看那地府又有多少冤魂,巫族败落,天道不存!就连你,我巫族遗脉都成了这种模样,巫不巫、人不人,还与走狗为伍残害同族……能怎么样?丧家犬都知道羞耻,你却不知道……你说能怎么样?”周易北握住了手心的八角铜符,“就算我师叔有哪一世与你族有血海深仇,也同我没有关系,我只不过学了云蛊蛊术,没拜入你们巫族之下,听你诋毁他什么都不做,我才觉得羞耻。”青年说完话瞬息蚩尤秘术打出,阴灵没有反击,看着周易北面露阴森,“你我同族,我不能对你动手……我可怜你,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你有多可怜……”周易北皱着眉头把阴灵收入了八角符中,转身看了一眼乌白,黑猫无所事事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走过来蹭了他的裤脚一下。“你怎么进来的?”己钰站在门口目露惊讶地看着他,“门锁谁打开的?”周易北把铜符放进了兜里,躲开了己钰看过来的目光,“……刚刚有个贼,已经跑了,你看看少没少东西。”己钰点点头,转身之时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似乎完成了什么任务似得不经意地松了口气。……瀛洲东北部,妖族大荒宫这座庞大的建筑物没有少昊、太昊各氏馆的繁复图纹。整体透露出一种巍峨的质感,墙壁都是灰色,格局也异常对称,古典肃穆的教人看不出这是妖族的皇宫。来来往往的人都着素色的古衣,或红或白,无论男女都是长发,头发要么束起要么盘起,每人皆是干净利落、刻板如一,表情也都木然地宛如布偶。大荒宫的中心是一处高台,冲破云颠,高台之上镂空的房间,时时刻刻迎着太阳的光芒,那是东皇太一的万丈韶阳台。一个长相俊美却不失阳刚的男人在高台之上,闭着眼睛静卧,身披金羽,仿佛睡在一泊粼粼的阳光里。一眼望去,这场面美如天人手笔,俗世中再巧的手也画不出这般空明闲适。“东皇……”一缕金光从远方一路飞驰过来,落到了韶阳台上化作白发男人,一脚踩住了高台主人的金羽衣。东皇缓缓睁开眼睛,金色的瞳孔里仿佛流转着阳光,他扫了一眼陆压的脚,眉峰轻轻一抬。“东皇密令招我何事?”陆压说话间又靠近了几步,宽敞的金羽后摆上多出了一排浅浅的黑脚印。“吾儿……你爹爹无聊……”东皇撑着头侧躺着,眼睛慵懒地眯起来,“吾有十子……可如今只有你还能叫爹爹看看了。”“东皇现在看到了,所以没事了?”“还是老样子,不讨人喜欢,可惜爹爹也没别的孩子能选了,就能瞧瞧你,”东皇叹了口气坐起身,似乎有些无奈。陆压头往起抬了一些,语气多了分疏离,“东皇如果没事,我也就不多留了。”“我知道你刚接了人回来,心里着急见面……我不多留你,先说说你引渡的那人,如今怎么样了?”“大劫未渡,刚刚来了瀛洲去帮少昊办些杂事。”东皇点了点头,“少昊……他也是谁都肯帮。”“少昊有什么不能帮的?”陆压迷惑地看着东皇。东皇笑着摇摇头,“吾儿忘的事情越来越多了,怕是再过段日子,连你爹爹都不认识了。”“……不会,”陆压说的没什么底气。“我有些想你的哥哥们了……可惜了……”东皇望着洒满金光的云层,俊美的脸上流露出哀哀笑意,“都没了……”“东皇只剩下自己最讨厌的儿子,很后悔吗?”陆压看着东皇,谈不上有什么情绪,更多的是漠然,虽然是问句,不过更像是漠然地叙述着自己已经接受的事情。“吾儿,去吧……爹爹瞧过你了,去吧,”东皇没有回应道君,打了个哈欠,又卧回了高台上。隔了一会儿,翅膀摆动的声音越离越远,云层下飘起来个红衣女人走进镂空的房间里,“东皇,道君大人已经走了……”女人低头看见羽衣上那一排脚印,暗自心惊,这也就是陆压道君,若是换一个人踩上去恐怕现在已经死透了。“我是真的老了……我都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长大的了……”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