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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龙从幕布上腾空而起,盘成一个印章的标志。覃溱的注意力瞬间被电影屏幕吸引,叶澜几次想和他搭话,发现覃溱沉浸其中,完全忘了他的存在。叶澜有些失落,只好一边吃爆米花一边无聊地看电影。最初的混乱过后,他慢慢有些记起来了。最近一次看电影,是樊越硬拉他去看的,叶澜连半个英雄都不认识,默默地意yin了一会儿蓝衣小鲜rou和金发肌rou男,他在IMAX感天动地的音效声中睡着了。不过几个主要英雄还是给他留下了印象,再看到就觉得亲切了许多,竟然渐渐能看懂剧情了。所有的英雄分成两派,为了心中不同的理念而厮杀,坏人趁虚而入,最终还是败给了正义。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得很快,等灯光重新亮起,叶澜意犹未尽地坐在座位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进过电影院了,更别说投入地看完一场电影。当全身心沉浸在电影中时,脑海里什么都不会想,再也没有什么情绪能将他困扰。这效果比酒精好上太多,叶澜找到了比买醉更好的发泄方式。彩蛋放完从电影院出来,覃溱买了杯热饮给他捂手,掏出车钥匙晃了晃:“走吧,我送你回泽维尔天才青少年学校。”“送我回……什么?”“回家。”叶澜小口啜饮着热可可,困惑地偷看前方带路的覃溱,他发誓刚才从覃溱口中听到了奇怪的词语,也许自己识人不清,男神其实是个囚禁py爱好者,要把自己带到什么地下室小黑屋。叶澜机械地跟随,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如果男神坚持的话,那自己……只好……只好勉强接受了。结果他再一次失望了,覃溱把他带到彩虹吧的停车库,拉开车门示意他上车:“地址?”叶澜报了个小区名字。覃溱设好导航,俯身帮他系好安全带。叶澜不适应地动了动,为了避免尴尬开始没话找话:“话说,刚才的电影,你比较支持哪一方啊?”“你呢?”覃溱反问。“我?我可能比较支持钢铁侠吧……”“是吗?我还以为你比较喜欢美队,你不是全程都在盯着他的胸肌看。”“我、我才没有!”叶澜涨红了脸,“电影不是在讨论应不应该被管束吗?我觉得,自由和幸福一样,都是有限的。没有不受约束的自由,也没有与生俱来的幸福,所以人们才会珍惜现有的一切。”覃溱注视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几不可闻地说:“不受约束的自由……呵。”叶澜心里一动。覃溱又问:“没有与生俱来的幸福,是什么意思?”“就是……”叶澜冥冥生出几分期待,“你觉得这辈子会遇到一个百分之百的恋人吗?就是所谓的那种真爱。”“百分之百的恋人?”“嗯,有人跟我说如果我在他心里只占50%,就应该只得到50%的爱,不能奢求更多。但是我觉得他说的不对,茫茫人海中,总有一个人是百分之百属于我的。”红灯亮起,覃溱把车停住,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有节奏地敲击着:“唔,很有趣的说法。”他既没有否定也没有赞同:“他说的有道理,爱的时候用力爱自己拥有的那部分就好了,剩下的你没办法强求,也不需要去强求。我相信真爱可能会发生在别人身上,但不相信自己会遇到。”叶澜垂着头像一颗霜打的茄子,覃溱看了他一眼,语气放缓:“与生俱来的幸福有很多种,爱情缺少的部分可以用亲情和友情来填满,你又何必执着于一种感情?”“再说,就算有那种爱人,也未必是好事。”叶澜把全身缩进车座,满心失落。他的样子让覃溱想起中,X教授一直坚持的信念被最亲密的人否定,中弹后那绝望的眼神。漫长的红灯终于结束,覃溱揉了揉眉心,踩下油门。两个人一时无言,拥挤的车厢里挤满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在快接近小区的时候,叶澜突然闷闷地出声:“你好像很喜欢超级英雄。”“嗯。”“为什么呢?”覃溱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他想了想:“大概是小时候想要有人来保护自己吧。”叶澜惊讶:“那不应该是父亲的角色么?”覃溱“呵”了一声,语气似讽刺,又似自嘲:“有些父亲,有还不如没有。”赶在叶澜说出什么安慰的话语之前,他问道:“那你呢?你喜欢超级英雄吗?”叶澜想摇头,话到嘴边又改了口:“我小时候……比较忙,没时间看这些动漫。”“那你现在有空可以看看,漫威的几部电影拍得都不错。”“我平时看美剧比较多,很少看电影,所以不太懂,等我回去恶补一下好了。”叶澜欲盖弥彰地解释着,把心底的话咽下去。电影是一群人的狂欢,美剧是一个人的孤单。他没有可以一起狂欢的人,只有无尽的孤单陪他入眠。车子停在小区门口,覃溱等了一会儿,发现叶澜毫无反应,他没有打扰,熄了火静静地等着。呆坐了十分钟,叶澜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眨眨眼:“到了?”覃溱蹙眉看他:“你没事吧?”“没、没事。”“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叶澜缩了缩脖子:“没有。”“那你今天为什么哭?”“我没哭……”叶澜转开头,“都说了是酒辣得了。”覃溱盯了他半晌,被他的非暴力不合作弄得没辙。他拿起叶澜的手机,把自己的微信号输进去:“我的微信号是Eisenhardt,有事给我发消息。”叶澜乖乖跟他加了好友,开门下车,向覃溱挥手道别。覃溱点点头,摇上车窗。他目光轻垂,夜幕笼罩下,侧面的剪影像极了闵温韦。同样拥有禁欲般冷漠的俊颜和刀刻一般的重睑,甚至,连对待爱情的态度都如此相似。樊越说得没错,自己果然是对这种类型的男人毫无抵抗力。站在花洒下,任由流水冲刷着全身的疲惫,叶澜闭上眼睛,大概是失望的次数多了,他没有再出现心痛的感觉,只是觉得很空虚。他曾经笃定地相信覃溱会是那个人,可是现在,上帝在他面前打开了一个珠宝箱,给他看了一枚稀世美钻,然后合上盖子,把它拿走了。一个人孤独的时候可以做到无欲无求,可当他知道爱情的另一种可能,明明不是自己期待的样子,他还是很难放手。跟覃溱的聊天触及到了某些伤痛的底线,他害怕覃溱听出来什么,又唾弃自己的贪得无厌。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后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