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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西皱眉,低声跟旁边的迪诺说:“斯诺克的言辞未免也太有煽动性了吧?这简直是不要脸的恶意上纲上线!”迪诺拍拍他的手:“先别急,我觉得沈不会坐以待毙。”里昂回到了座位上,示意他的部分结束了。沈烈把笔放到桌子上,出人意料的附和了里昂的一个观点:“我认为刚刚辩方律师有一句话说的非常正确,正义何在?”他站起来,扣好昂贵西服外套的纽扣,慢慢从座位上走出来:“在知道一个本该在一年前就认罪伏法的凶手逍遥法外一年多甚至还犯下了更多罪行的时候,我这么问过我自己,正义何在?辩方律师的开庭陈述非常感人,非常发人肺腑,会让你们非常认同。但是女士们先生们,你们不是来听一次演讲比赛,而是来判定一个人是否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辩方律师抛给了你们一道思考题:‘为什么警局和地检偏偏死抓着文森特奥斯特里一个人不放?’斯诺克先生对此的解释是sao扰,是渎职。而我的解释恰恰是寻求正义。正因为被告在不停地犯罪,所以我们只能不停的寻求正义。正义不属于纽约警局,不属于地检办公室,也不属于我,正义属于你们。在接下来的庭审过程中,你们会看见的不是一个‘高收入,高社会地位,为人友善,被所有人喜欢’的成功人士形象,你们只会看见一个、强jian、犯。”“这里不存在什么迫害,只是有这么一群人为了我们的国家和社会的和平稳定而付出的不懈努力。”沈烈难得的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而我相信你们也是这样的人。”第161章突然的证人(请大家看作者有话说!)第三法庭“宁医生,”法庭内,一个俊朗的亚裔男人站起身来,剪裁得体的黑色西服症状把他的身形完美的勾勒出来,越发显得肩宽腿长。而被他问话的证人,恰好也是一个东方面孔,只是比他要柔和许多,面容沉静温和,“你能告诉陪审团,你与受害者克莱恩瑞德有何关系吗?”宁远对着左手边的十二位陪审员笑了笑:“我是瑞德先生的心理咨询医生,从大约一年前就开始对他进行心理治疗。”“那请问你给瑞德先生诊断出心理疾病了吗?”沈烈接着问道。宁远颔首:“当然,他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症,也就是我们常说的PTSD。”沈烈走到了他面前,他漆黑如墨的眼睛看着宁远,宁远也看着他,紧张的心情慢慢舒缓下来了:“在治疗过程中,瑞德先生向我坦诚了一切,包括他是因为被被告——文森特奥斯特里性侵,才会得心理疾病。”宁远灵敏的看见沈烈眉梢眼角带上了些微的笑意,知道了自己应该是回答的不错,心情便更加放松了。沈烈又问道:“医生你能确定瑞德先生是因为被告的性侵才得上创伤后应激障碍症的是吗?”“百分百确定。”宁远回答的干脆利落,“瑞德先生夜晚难以入眠,情景闪回都是被性侵的画面,他心理治疗了两个疗程之后才可以恢复到正常工作的状态之中,对于同性的碰触异常警觉……这都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症的典型表现。”“谢谢,没有别的问题了。”沈烈对法官微微颔首示意,在别人的视线死角拍了拍宁远放在桌子上的手。在沈烈说完之后,坐在被告文森特奥斯特里右边的辩方律师也站了起来,这次的辩方律师是个黑人,身形高大健硕,穿着西服却比起律师来更像保镖,无形中给人以巨大的压力,宁远本来身量就小,坐在他面前像个小鸡崽一样。辩护律师站起来,把衣襟的纽扣扣好,抛出了第一个问题:“宁医生,你是否是纽约市曼哈顿警局凶杀重案组配备的心理咨询医师?”宁远心里微微皱眉,面上却只是微一点头:“是的。”辩护律师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又问道:“那你是否知道,你所在的这个组在近两年前对我当事人有一项调查和指控吗?”宁远张了张嘴,想起来那个时候他还是魂体,理论上是不应该知道的,但是……“我知道。”宁远平静道,“是克莱恩告诉我的,一切的开始就是那个案子,他在那个案子里被你当事人欺骗,你当事人明明做了这一切却跟他说自己是无辜的——”“这和这个案子并无关联,”辩方律师夺声道,他倒是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温柔的医生,竟会在这个时候阴他们一把,“下一个问题,上次那个针对我当事人的案子你所在的组败诉了,你现在又坐在这里作为指责我当事人强jian的目击证人,是否夹杂了个人私心有失偏颇呢?”“反对!”沈烈站了起来,目光微冷,“恶意揣测!”没等法官决定是否反对是否有效,宁远却在惊愕过后淡淡答道:“辩护律师,在你所说的上个指控发生的时候,我还未进入到凶杀重案组做心理咨询医师,想来我与被告并无任何利益冲突关系。至于我为何坐在这里当目击证人,是因为被你当事人性侵的受害者克莱恩找到了我寻求帮助,仅此而已。”辩护律师微微一笑,并没有因为宁远的话而吃惊:“所谓的强jian受害者正好找到了和所谓的强jian犯有过利益冲突的警方心理医生作心理辅导,多巧啊。”宁远皱起眉,沈烈根本就没坐下:“反对!”宁远看见辩护律师深色的脸上充盈了一种志得意满的神色:“我撤回,没有别的问题了。”宁远越过辩护律师锃亮的头顶与前方的沈烈四目相对。沈烈又站了起来,对多诺万法官沉声道:“法官阁下,请求再次提问。”多诺万法官点了点头。沈烈只问了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宁医生,克莱恩瑞德是否亲口对你明确的说过,被告文森特奥斯特里强jian了他?”宁远斩钉截铁:“是的。”“第二个问题,以你专业医生的经验和能力来判断,克莱恩瑞德是否是一个强jian案的受害者?”“毋庸置疑。”“第三个问题,”沈烈虽然问的是宁远,但他面朝着陪审团,眼睛也看着陪审团,“如果克莱恩没有被强jian,那晚就如辩方所声称的那样是一场‘你情我愿的性爱’,他何必在一年前就找到你,进行了一年的心理咨询?你能看出这里面存在的哪怕一丁点的逻辑吗?”宁远摇摇头:“我不能。”“我也不能。”沈烈最后看了一眼陪审团,回到了座位上,“没有别的问题了。”里昂斯诺克对多诺万法官说道:“辩方请求传召辩方证人韦恩克林特。”沈烈立刻反对:“法官阁下,这个证人辩方之前没有在资料里提过,控方没有时间质疑他的可信度。”里昂马上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