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
孩们的偶像。江惜言天生一张面瘫脸,也不像其他男孩子那样话多聒噪,从小就有种超越年龄的成熟,再加上关于他各种事迹的传言,大院里比他小的孩子们,无论男女,对他都有种本能的敬仰和畏惧。夏芫看到很多次,跟她差不多大的男孩儿们,抱着零食和玩具跑到江惜言狗腿地主动上供,以求他的庇护。也不止一次看到,江惜言半蹲在花坛上,前面站一排熊孩子被他冷着脸教训。种种加起来,夏芫自然和其他孩子一样,对江惜言也有种深深的畏惧。但她之所以怕江惜言,原因还远远不止是这些,而是每天从江莫语口中听到的各种对他哥的控诉。比如罚抄作业、克扣零花钱、强迫家务劳动诸如此类。她也亲眼见过很多次,每回江惜言被父母指派下楼叫meimei回家吃饭时,但凡江莫语稍微拖延,就会被冷着脸的亲哥,抓住马尾辫直接拖上楼。恶形恶状,令人发指。总之,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凶残恶霸兄长形象。夏芫不止一次在心里感谢过她老爸老妈,没给她生一个哥哥。江莫语水深火热的生活在初三那年达到顶峰。十四五岁的女孩,从小孩变成少女,因为贪吃管不住嘴巴,又不爱运动,体重飙到一百四,健康和中考体育都亮起红灯。于是刚刚考上名牌大学的江惜言,受父母之命,开启长达一个暑假的cao练亲妹之旅。整个夏天,每天早上天刚刚亮,夏芫就会被楼下江莫语的鬼哭狼嚎唤醒。她不止一次悄悄趴在窗户往下看,看到的就是江莫语拖着圆滚滚的身躯,边哭边绕着花坛跑步,而她一母同胞的亲哥哥江惜言,则冷脸站在花坛上方。朝阳下的清俊少年手握一根长鞭,一旦看到江莫语速度慢下来,就在空气中狠狠抽一鞭。清脆的鞭声,不仅会吓得江莫语边哭边加快速度,也会让趴在三楼偷窥的夏芫,吓出一个激灵。有时候连路过的邻居都看不过去,忍不住上来劝两句,但江惜言就是板着一张冷脸不为所动。这哪是什么亲哥,分明就是上辈子的杀父仇人。夏芫对江莫语表示深深同情的时候,也觉得江惜言更可怕了。暑期过半的时候,江莫语被亲哥折磨得日渐消瘦,终于换来了一天全假。夏芫带着一包零食上门去慰问。因为江家父母上班,江惜言出门,两个小伙伴就窝在沙发中边吃零食看电视,边狠狠吐槽恶霸江惜言。之前江莫语吐槽亲哥时,夏芫也就是听听,但是过去这一个月,每天听着江莫语在楼下的鬼哭狼嚎,看着那个冷面少年手握长鞭站在花坛上,对自己的亲生meimei发起令人发指的非人折磨,夏芫对于发小就不只是同情,简直是同仇敌忾了。两个人越说越起劲,越说越愤慨。后来夏芫愤愤道:“我看你哥不应该叫江惜言,应该江阎王。”江莫语觉得这绰号简直太贴切,兴奋地附和:“没错,就是阎王,以后我就叫他阎王。”夏芫为自己的取名灵感得意地哈哈大笑:“江阎王江阎王……”然后,她就体会了什么叫做乐极生悲。她的笑声还没落音,忽然听得本来只有两人在的房子里,一扇卧室门蓦地打开。一脸惺忪的江惜言从里面走出来,脸上的表情足以用冷若冰霜来形容。“哥……你……你怎么在家里?”江莫语吓得差点从沙发掉下去。江惜言冷冷朝她看过来,被他目光所波及的夏芫,回过神赶紧跳起来:“二语,我走啦……”说完一溜烟跑出了江家客厅大门。至于屋子里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她就不得而知了。那是夏芫活了十五年,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祸从口出。背后说人坏话被抓现行也就罢了,偏偏是被有着大院“第一凶残”之称的江惜言抓住。夏芫是两天后再见到江惜言的。那天傍晚,正在做菜的mama发现盐没了,打发她去小卖部买盐。她其实有点不想去的,因为她已经听到江莫语在楼下鬼哭狼嚎。不过老妈忙着,老爸又还没回家,她只能咬牙下楼。江惜言是背对着他们这栋楼站在花坛上的。夏芫从单元楼里出来,怕被发现,也不敢从院子里穿行,只能猫着腰贴着墙根往外走。她一边走一边紧密注意着花坛上的少年。他挺直着背,手中握着鞭子,目光盯着在院中绕圈的江莫语。也不知是不是站得位置的关系,夏芫只觉得江惜言好像异常高大,年纪不大,却有种让人敬畏的气势。于是她更加心惊胆战了。江莫语已经跑了好几圈,满头是汗,边跑还边对恶势力发出抗议的呐喊。开始只是鬼哭狼嚎说自己跑不动。但在亲哥丝毫不为所动,且还在空气中挥鞭子震慑后,转而开始大骂。“你不是我哥,你是灭绝人性的阎王!江阎王,我跟你不共戴天!”本来贴着墙根的夏芫已经快走出去,听到“阎王”两个字,心虚地一惊,下意识回头。这一回头,就恰好对上江惜言转头看过来的冷厉眼神。他这一眼,让酷暑七月天,忽然冰雪骤降。夏芫狠狠打了个激灵。江惜言看到她后,并没有马上收回眼神,而是眼睛危险一眯,抬起手狠狠在空气抽了一鞭。这一鞭子,显然不是针对还在骂人的江莫语。夏芫吓得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连滚带爬跑了。当晚,夏芫就做了个噩梦。梦里,顶着一张冷脸的江惜言,手握长鞭狠狠地抽打着一个躺在地上的人,等到他收起鞭子,地上被抽得断气的人,面孔慢慢显现。不是别人,正是夏芫自己。夏芫从梦中惊醒,吓出了一身冷汗。出于对恶势力的畏惧,剩下半个假期,夏芫几乎没再出门,为她日后成为宅女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庆幸的是,开学之后,江惜言就要去外地上大学。夏芫觉得自己算是逃过了一劫。只是被那个夏天支配的恐惧,让她在余后几年里,每次遇到江惜言,都会灰溜溜绕路。再然后,江惜言出国,她很多年没再见过他,也就将少年时那些回过头看,其实还挺荒谬的小事情渐渐淡忘。只是有些畏惧已经扎根在心里。所以,她得知前几天自己强吻得人是江惜言,才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好在夏芫还算乐观,不说舞池灯光迷离,根本看不清人长相,就说她跟江惜言本就不熟,又多年未见,她就不信他在那种环境下能认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