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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诸事繁多,畅意自然是谈不上的。母亲谬赞了。”徐氏面上现出寡淡的笑容,对身后伺候的嬷嬷伸出一只手,嬷嬷将手中捧着的檀木匣子呈送上来,徐氏伸手将檀木匣子打开,露出内里物件,是一对雪白雪白的玉雕。“前些日子国公得了一块美玉,甚是剔透,遂请了千鹤大师雕做这一对,今日入宫特来呈送给皇后娘娘。”徐氏说完这些,那嬷嬷便将东西恭敬送来,清屏上前接过,捧着送到顾宁面前,顾宁瞥了一眼,脸上笑容更深:“多谢母亲赠礼,这对玉雕玉质细腻,入手温润柔和,本宫很是喜欢。”徐氏微微挑眉,似乎不以为然:“娘娘喜欢便好。”“对了,前些日子白大人入京述职,还至府中拜会,带了一些新鲜的乡间土物,他如今已是著作郎,今后便举家搬来京城,若是有机会,说还想入宫来拜谒皇后娘娘。”徐氏声音淡淡的与顾宁说着闲话家常,顾宁面目含笑听着,偶尔答那么几句,等徐氏把她要说的话都说完之后,再客客气气的把人送到殿外,目光慈祥和蔼的看着她离开。徐氏不见身影之后,顾宁脸上的笑容就瞬间消失了,对着徐氏离开的方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身入殿,清屏来问:“娘娘,国公夫人送的这对玉雕是收起来,还是摆起来?”顾宁走过去,将那两只玉雕拿起来凑近观赏,乐染从旁说道:“国公夫人面上看着冷淡,实则对娘娘还是颇为关爱的,奴婢粗略懂得鉴赏,这对玉雕的玉质相当好,纯粹温和,只不知这雕的是什么鸟,颇为灵动野趣。”清屏看着说道:“这鸟竟不常见,腿爪倒是强劲,抓着枝丫很是牢靠的样子,不知叫什么名字。”顾宁怅然一叹,淡淡回了句:“杜鹃。”清屏不解:“杜鹃?那是什么鸟,可有什么寓意说……”话还未问完,清屏就被乐染踩了一脚,提醒她别再问了,清屏虽不解其意,却也不敢再追问。顾宁把玉雕放回檀木盒子里,心中冷笑,杜鹃鸟……徐氏这是在提醒她莫要鸠占鹊巢,还可以再明显一点。不仅送了这个,徐氏还提起了白家,顾宁的生母就是白家人,当年家里穷的揭不开锅,把女儿卖到南平王府当丫鬟,女儿在顾家死了,白家上门领尸领钱,回去安葬。利用这笔钱,白家摆脱了贫穷,居然还让白氏的弟弟考中了个秀才,一开始只是在南平王府当个差,如今被徐氏将全家弄到了京中,这是要用白家人牵制顾宁了。又是送鸟,又是威胁,徐氏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目中无人。太生气了。“娘娘,这玉雕要不奴婢收起来吧。”乐染提议,她既猜到玉雕寓意不好,想着娘娘肯定不会当摆件了。没想到顾宁却摆摆手:“收起来干嘛?你不是说这玉是好玉,找个机灵点的拿到宫外卖了去。国公夫人不懂我,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左右还是银子在手实在啊。”乐染,清屏:……☆、第6章第6章(大修)第六章送走了徐氏,顾宁在长乐宫中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跑这一趟。虽然她不喜欢徐氏,现在也不算怕她,可自己总占着这个皇后的位置不是事儿,她自由散漫惯了,从小混迹市井,骨子里是什么货色自己最清楚不过,穿上凤袍也不像皇后,萧廷要找挡箭牌,也应该找个像样点的。还是得劝萧廷把她给休了,届时随便他是娶别个大家闺秀,还是娶顾嫣然,都跟她没关系不是。到了元阳殿,张顺告诉她说皇帝正在议事,请她稍候,张顺进殿通报,没一会儿便听见殿中传来一阵脚步声,宫人们从外面将帘子掀开,为首的便是永宁侯薛恒,顾宁眼前一亮,薛恒不动声色缓下脚步,等其他百官给顾宁见礼离去后,方才上前与顾宁见礼。“参见皇后娘娘。”薛恒拱手笑言。顾宁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哎呀,这才几日不见,永宁侯便与我这般客套了。”薛恒失笑,如温润美玉般眉眼开阔,俊逸的容貌不愧为京城四公子之一,举手投足皆是潇洒风流,但正是这样一个温文尔雅,仿佛文臣一般文弱的人,竟在侯府危难之际,力挽狂澜,慧眼如炬选择投在萧廷阵营,成就了永宁侯府如今声威。“我那府中近来得了罗家酒坊十二坛金陵春,我一坛都没舍得喝。”薛恒与顾宁是老相识,萧廷还是太子之时,两人便是同僚一般的存在,时常喝酒谈心,哪怕后来顾宁阴差阳错跟萧廷拜了堂,私下里两人还是有所交集的。顾宁好酒,不亚于爱钱。听到薛恒的话,顾宁立刻意会:“别喝,一坛都别喝。等我。”两人相视一笑,会意在心。顾宁原本还想跟薛恒说几句,谁料张顺过来催促:“娘娘,皇上还候着呢。”“如此,臣告退。”薛恒往殿内看去一眼,对顾宁拱手告辞,顾宁目送他离开之后,方才随张顺进入殿内。萧廷已经从勤政殿出来,坐在了龙案后头翻看奏章,顾宁上前行礼,萧廷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脸色阴晴不定,顾宁凑到他面前,拿哄小孩子的口吻,对萧廷哄道:“让我瞧瞧是哪个不开眼的竟惹我们皇帝陛下生气了?”萧廷默不作声的抬眼,只见顾宁双手负于身后,微微躬身,笑容满面对着他,那笑容着实碍眼的很,萧廷不动声色收回目光,继续拿奏章批阅。哟,气性还不小。**“皇上知道今日谁入宫来了吗?”顾宁自动往旁边太师椅上坐下,宫婢便来奉茶和点心,顾宁每次来都会感慨元阳殿的伙食好和服务周到。“镇国公夫人。”不等萧廷猜出口,顾宁便揭晓答案,喝了口蜂蜜香茶,萧廷抬眼道:“下回你可以拒绝见她,你现在是皇后,不是顾家的庶女,还怕她怎么着你吗?”顾宁美滋滋的咬了一口芙蓉饼,闻言笑了:“我倒是不怕她现在对我怎么着,就是后患无穷啊。我现在是皇后,可没准儿过两天就不是了,到时候出宫去,被她痛打落水狗的滋味可不好受。”萧廷眸光微动,放下手中折子,从龙案后走出,眉目含笑坐到顾宁身旁:“你想一直做皇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