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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跪下了,他开始拼命挣扎,但浑身蚀骨的疼痛让他根本没有力气逃开那些桎梏。他被逼着,给肖凯明跪了将近十分钟。肖凯明骂他“孙子”,“怂货”,“窝囊废”,“狗一样”。直到周围的人录完像,拍完照,大肆的哄笑完。像丢弃垃圾一样,他被扔在那里。“你敢告老师,这些视频我就发空间里。”这是肖凯明临走前,恶狠狠的警告。明明前一秒,这群人还天不怕地不怕。**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出后街,倪迦脚步懒散,不知不觉就落在最后面。她回过头。天色渐沉,路灯亮堂起来,一盏接一盏。黯淡之下,他还保持着跪立的姿势。像暴风雨之后的杂草,被抽筋扒皮,失去魂魄。他低着头,浑身是血。双膝跪地,肩头佝偻。脊梁却挺得很直。就那样,矗立着,久久不能动。**“倪迦姐,还是你厉害,直接给那孙子膝盖上一脚。”肖凯明举了瓶啤酒,跟她的碰了碰,“不然今天陈劲生肯定不跪,让他道个歉都那么难,跟屎拉不出来似的。”肖凯明解了气,此时神清气爽,陈劲生给他下跪这事儿,赶明天绝对全年级都知道,一传十十传百,这就是惹了他的下场。肖凯明觉得很有面子。肖子强也很满意,认了倪迦当meimei。这意味着什么?倪迦在这群混混里的辈分也跟着升了。她以前是厚着脸皮跟他们一同喊他一声“强哥”,如今真的成她大哥了。托那个转学生的福。她悠悠笑着,一口气干了半瓶。赵正没听懂,戳她胳膊肘,“啥意思啊?你打陈劲生了?”她眼尾扫过来,“谁是陈劲生?”赵正说:“你逗我呢,就今天挨打那个。”“噢。”倪迦眨眨眼,尾音拖得极长,“没打,我踢了他后膝盖一脚。”赵正:“为啥?”“他不跪,我只好踢一脚让他跪。”倪迦喝了口酒,嘴唇红润润的,浸了蜜饯似的,衬得一张脸愈发明艳。她娇笑着说:“谁知道他那么虚呀,一踢就倒。”赵正摇头,“你别说,我感觉那小子挺硬气的。”倪迦扭头找烟抽,没吭声。“他就亏在是个转学生,在这边谁都不认识。”“怎么?”倪迦叼了根在嘴里,旁边立马有男生凑过来给她点烟,她侧头,一手撩开散下来的长发,一手护火,睫毛在火光中轻颤,美的妖冶。她抽上了,才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还怕他报复?”“怕个鸟。”赵正恢复嬉皮笑脸的模样,“有我倪姐在,谁敢动我?”“滚啊你。”倪迦笑着踹他一脚。……当年的倪迦,初三,15岁。她不辨是非,肆无忌惮,以欺负别人为乐,活的嚣张跋扈。她站在恶人那边,看着他被打的尊严失尽,也毫无怜悯之心。她不是个好人,甚至连起码的善心都没有。倪迦以为自己会这么一直高傲的活下去。所有人都以为,她会这么一直高傲的活下去。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黄三☆、第二章chapter02新的一天降临,城市在雾蒙中醒来。马路由寂静变为川流不息,商家陆续开门营业;挤公交的上班族和开私家车的共同堵在八点半的街头;骑自行车的学生挂着耳机,嗖的穿过大街小巷;广场前聚集一帮老太,随着凤凰传奇的大嗓门一起舞动。这世上的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芸芸众生,朝九晚五,各自疲于尘世。太阳升起时,所有人都会继续生活,都会忘记昨夜几乎摧城的风雨。日子如常过了一周,倪迦开始缺课。又一周后,她的一票狐朋狗友被告知,她退学了。直至那年的中考,她都没有参加。倪迦消失了,连带她背后显赫的家庭。她在红极一时的顶峰失踪,生生破了无数少男的爱慕之心,也卷走女生暗地里汹涌的嫉妒之心。无论多咬牙切齿,她就是走的一声不响,不知归期。有人说她爸被人害了,有人说她家破产了。唾沫星子满天飞,仿佛人人都是大预言家。可惜主人公无影无踪,没人知道真相。想去询问,却发现那样嚣张跋扈呼风唤雨的倪迦,连一个了解她近况的朋友都没有。又几周后,人们渐渐淡忘了这回事。忘了讨论她离去的原因,甚至忘了曾经出现过这样一个人。她留着染的花里胡哨的长发,上课喜欢化妆,指甲每周换样,逃课打架谈恋爱,一身恶习,臭名远扬。她变成了众人青春里,那个曾经叫人羡慕,风流韵事一堆,最后却没有结局的反面人物。日子如常过着。每个人都要继续生活。人是围着自己转的,旁人皆是点缀。因为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三年后。法院的判决书下来,倪迦夺回属于她的一百万遗产。被告席上的姑父倪震海气的吹胡子瞪眼,嘴里骂骂咧咧。倪迦没看任何人,把一沓一沓的资料收起来扔进包里,踩着高跟鞋往外走。她步伐再快,还是被姑妈付蓉拦在门口。付蓉花大价钱做的假脸此时狰狞无比,大红嘴里露出獠牙,“我真是想不通,你这个贱蹄子怎么拖的关系?还把官司打赢了?怎么?想抢我们家的钱?”倪迦面无表情,越过她往外走。她还要去接她妈下班。付蓉作劲上来,不依不饶的缠上去,掐住倪迦的胳膊,声音尖利刺耳,“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还想要钱?!你忘了你爸欠的一屁股烂账是谁还的了?是你姑父帮着还的!你现在倒好,反过来把我们告上法庭?你还要不要脸?”“付女士,请你对我的原告尊重一点。”男人冷静沉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腕间一用力,将倪迦的胳膊从付蓉的魔爪里救出来。倪迦揉了揉发痛的胳膊,扭头,看到一身笔挺西装的周弥山。她的律师。“倪震平所欠的债,全部由他的公司、房产、汽车抵押。倪迦要求得到的钱,是倪震平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的遗嘱内容,具有法律效益,不存在抢与不抢这一说。”周弥山顿了顿,忽然变了种口气,“也就是说,她拿回来的,不过是你们强占倪震平遗产的百分之一,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