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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自己班的同学和隔壁班的同学都放下了书本,全体盯着我看。老师慢悠悠地提问:“叶昭觉,谁允许你自习时间擅自离开教室的,你干什么去了?”我想撒谎说我上厕所去了,但是二十多份物证就在眼前。我只能说:“老师,我饿得没力气学习了。”老师说:“是吗,你等到下课再去买,会饿死吗?还买了这么多,你都说说是哪些人让你带的,你说出来我就不追究了。”回想起来,我觉得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遭遇到个人信誉的考验。我深知,如果这一次我出卖了别人,那么往后的时光里,我将再难获得同学们的信任。那么我就再也别想从他们手里赚取一分钱了。我精于计算的大脑在十秒钟之内权衡好利弊,心一横,为了长远的利益,拼了!于是,顶着两个班一百多双眼睛的注视,我说出了一句建校以来最大逆不道的谎言:“报告老师,没有帮别人带的,这些全是我自己要吃的。”两个教室同时爆发出哄笑,连老师都笑了,只有我没笑。欺骗老师的后果就是别人在上课的时候,我被拎到办公室去写了一份两千字的检讨,至今我还记得那份检讨的开头是这样写的:今天我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我不应该忍受不了饥饿逃课出去买吃的,还买那么多,我就像一头猪,只知道吃……虽然那天早上很悲伤,但到了中午我握着一大把钱的时候,我就觉得,值了!本来带一份早餐我只收一块钱跑腿费,那天同学们因为内疚,也因为佩服我的勇气而自发地加到了五块钱。经过这件事之后,我的名气大增,有时候走在校园里也能够享受名人们才有资格享受的指指点点的待遇了。后来我才知道,简晨烨对我产生兴趣,正是从这件事开始的。在此之前,我在他眼里只是隔壁班一个普通的女同学,从此之后,我变成了隔壁班的叶昭觉。带早餐这种事风险高回报低,我很快就开始琢磨别的发财途径。经过我敏锐的观察,还真被我找到了商机。我们的教室在六楼,而学校的商店在对面那栋楼的负一层。也就是说,如果要在下课十分钟内赶到商店从人群中挤进去买点零食,并且在上课铃响之前再到达教室,就必须具备专业运动员的速度和体能,但这两点恰好是大多数同学所欠缺的。我真想为自己的智慧流泪。每天放学之后,我背着空空的书包步行三十分钟去一个小食品批发市场,隔着老远就能闻到各种食品的气味交杂在一起的气味,头一天我还觉得很勾食欲,过了三四天之后我闻到那种气味就想吐。但我坚持下来了——这个世界上,所有伟大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优点,那就是坚持!第二天下课时,老师刚刚走出教室门,我就大喊了一声:“我这里有零食出售,跟小卖部一个价,你们别下楼啦!”我说过,我的信誉很好,同学们一下子全围上来了,你两包我三包地很快就把我那点试水的货给瓜分光了。有谁能明白上课后我躲在桌子下数钱的心情?放眼古今中外,只有葛朗台懂我。于是我就这样走上了一条致富的不归路,到后来,我的客户群突破了局限,从仅在本班销售发展到了整层楼,甚至就连校草级别的简晨烨都来过好几次。可惜我那时候一双眼睛只盯着钱,根本没看出俊秀少年的隐秘心事,还像个热情洋溢的大妈似的对他说:“帅哥,好吃再来啊!”每天下午放学之后,夕阳伴我去进货,身体虽然疲惫,内心却充满了任何人都不能体会的快乐和满足。随着赚的钱越来越多,进货量也逐渐增大,有时候我一个人根本就拿不了,这时邵清羽和蒋毅就闪亮登场了。当时他们俩还没发生何田田那件事,整天背着老师当着同学拉拉手,靠靠肩什么的,就连去进货的时候也黏得像连体人,连批发部的老板都看不下去了,偷偷问我:“他们是你同学啊?”我觉得很丢脸,我没有这样的同学。于是我告诉老板:“他们是我父母,怎么样,很年轻吧。”后来知道了真相的邵清羽追着我打了一路,蒋毅一个人提着十几斤的零食跟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那时候,我曾经真的以为我们几个人会一直这么要好下去。而我与简晨烨,已经是很后来的事情了。第7章:倾城之雨失业之后的我每天都生活在焦虑当中,一睡在床上的时候我就产生幻听,听见钱从银行卡里像流水一样哗啦啦地流走,只要这个声音一在我的脑中响起,我就恨不得出去裸奔一圈来转移注意力。转眼之间,一个季度马上就要过去了,一想到房东太太到时候收不到房租的那张怨妇脸,一想到她那张尖刻的嘴里会说出多难听的话来……我焦虑得都快要自燃了。午夜两点,我还抱着电脑在网上投简历,屏幕上的光投射在我的脸上,这情景显得十分诡异。被电脑声音弄醒的简晨烨从床上爬起来,二话不说,强制关机。我还没来得及骂他,他已经咬牙切齿地捧着我的头:“叶昭觉,你急个屁啊,不是还有我吗!”我皱着眉头看着他,我想说点什么,但我最终还是沉默。这种话,听听也就算了。并不是说他这个人靠不住,而是我知道唯一能够使我心安的办法,就是我自己尽快找到工作。但是,我发誓我再也不要去那种下三烂,随便开除员工的鬼地方上班了,要去就去良心企业,老板不是禽兽的那种。我还特意打电话跟邵清羽说了一下:“你帮我留意一下你爸爸公司招不招人,如果不招,你问问你爸能不能给我随便编一个职位出来啊,好歹我丢了工作也有你一份功劳哦,呵呵!”邵清羽自从知道我失去了糊口的营生之后更内疚了:“好,我一定会尽全力打听,每个叔叔伯伯阿姨婶婶的公司我都会问到的,一定不辱使命。”话虽这么说,但我其实也并没有真的对邵清羽寄予太大的希望。哼,朱门酒rou臭,路有冻死骨,她哪里明白我们这种社会底层人民的心酸!闲着也是闲着,有天吃完晚饭,简晨烨忽然提议说:“我们去找闵朗玩吧!”听到闵朗这个名字,我心里真是百味杂陈啊。一方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