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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今天说话怎么这么酸?是不是因为刘美人缠着人家鹰眼讲故事?”丁东脸一红,摁住他们俩厮打折腾起来,季言在旁边看着也不管,就抿着嘴笑,丁东冲他嚷嚷:“还有你季组长,这鹰眼什么路子,竟然当着那么多领导的面说跟你一见钟情,哎呦我去他说的时候我看你耳朵都红了!”季言撸起袖子摁住丁东,对其他两个人说:“弄死他!”两个人得了令,更加摧残丁东,丁东嗷嗷大叫:“别别别,我就说说,这小子的脑子是不是让美帝主义给腐蚀黑了,这么rou麻的话竟然大庭广众之下说,还对着个男人说,哈哈哈哈我看区领导的脸都绿了。”王天明说:“还说呢,他说那话的时候,我还以为他要跟领导告状呢,还说完了完了,这回咱们要倒霉了,没想到他就是开了句玩笑。”丁东不甚在意地说:“他又不傻,他还要跟咱们这待不知道多长时间呢,得罪了咱们还能有好果子吃?”李茂说:“别这么说,我觉得这个人挺好的,最起码是真诚地来帮忙的,比之前那些来视察的,光临指导的靠谱多了……”这话没毛病,自从这个案子成为典型之后,县里区里乌央乌央的来人,这个做个报告,那个听个发言,纸上谈兵地发表点意见就不了了之了,像祖天漾这样,露胳膊挽袖子来干活的还真是少见。季言嘴上不说,心里也觉得是这样,祖天漾这个人虽然性格圆滑世故,但是总归是来帮忙的,他们要是欺生才是真的不地道:“成了成了,别贫了,赶紧的,跟我下去搬床去。”几个人满头大汗的铁床抗到季言屋里,说是铁床,其实就是几块三角铁和一堆木板,季言几个扛上来之后,祖天漾看着,表情十分耐人寻味,丁东幸灾乐祸地说:“那什么,祖专家,刚才我听见你跟小刘说什么你还帮助过法医拼尸块,那拼张床应该不在话下,我去帮你找个锤子。”祖天漾说:“我要是现在去招待所还来得及么?”季言不冷不热地接口:“这要看上头给你批的经费了。”祖天漾狠狠地出了一口气,撸胳膊挽袖子:“不就是拼床么!来吧!”眼看就是饭点了,大小伙子们一个一个饥肠辘辘,季言说:“你们先吃去吧,我帮他把床组装好。”祖天漾意外地瞧着他的新搭档,看不出人还是挺不错的么,等两个人叮叮当当的把铁床拼结实后,太阳早就落山了,外面漆黑一片。一般食堂这个点已经没有饭了,季言打算打开水泡个方便面的时候,刘旸跑过来跟他说:“季组长,处长说了,让食堂给你们留了个小灶。”季言侦查回来错过晚饭是家常便饭,从来没人给留过小灶,祖天漾第一天来就是这个待遇,惹得丁东几个都不忿了——早知道就跟着拼个小床,蹭小灶吃去了。季言洗了手,带着祖天漾去了食堂。食堂里其实并没有厨师,只是雇佣了个大姐平时做做卫生煮个饭而已,大姐头一回加班,满脸的不乐意给他们煮了点面条,放了个荷包蛋,俩人饿的前心贴后心,也顾不上说话,端着面唏哩呼噜吃起来,这几次上头来人食堂都绞尽脑汁折腾出点带花样的东西,生怕照顾不周,但是对着真来协助破案的同事,反而有点怠慢,季言微微抬起头,看着祖天漾吃东西时牵动到嘴角的伤口,嘶嘶地抽气,突然觉得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不过当事人似乎也不在意,端着面条吃的生龙活虎。虽然世故圆滑一点,但是说不定是个很好的人呢。季言端起碗喝了一口面汤,把身上的寒气驱散了一些,他先吃饱了,站起身子去刷饭盆。他这一动,祖天漾跟着抬起头:“哎,你睡觉老实么?”季言说:“还可以。”祖天漾说:“骗人的吧?”季言说:“什么?”祖天漾喝了口汤,冲他一笑:“那为什么就你自己一人一个屋?你打呼噜?磨牙?放屁?什么毛病你倒是跟我说一声啊,不能是梦游吧?我原来接过一个案子,一个人梦游,半夜自己走到大马路上,最可怕的他梦见自己去喝酒,一头扎在臭水沟里喝得那叫一个痛快,也奇了怪了,竟然没呛……”季言心里的愧疚和感动跟着刷盆的凉水一样流了个干干净净,他冷漠地打断:“你可以去杂物间睡。”第11章祖天猫小镇里的冬夜干冷干冷的,冻得人没有一点精神,风打在枯树上,传来沙沙的响声,季言的宿舍不大,平时一个人住也够了,祖天漾把东西搬进来之后看着可就挤吧了,加上季言工作忙,平时也没空收拾,东西扔的哪儿哪儿都是,白天搬东西的时候没觉得,等到晚上,祖天漾一开始收拾才发现,季组长长的这个卧室是驴粪蛋表面光,他的东西没处放,季言说帮他腾出来个空柜子,结果一打开,呼啦的一下子里面杂七杂八堆放着脏衣服之类的掉了一地,季组长雷打不动的脸立刻就有点变色,连忙蹲下去捡,他边捡,柜子里边掉,还有双袜子掉在他脑袋上。祖天漾憋着笑,抱着胳膊在后面看了半天,摇摇头说:“柜子还是您自己留着用吧。”然后就去洗漱了。虽然是镇上,但是条件依然比较艰苦。水管子稀稀拉拉地流着小水流,祖天漾拧开,出来的水刺骨的冷,祖天漾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一下,浑身跟着一哆嗦,他把水龙头拧死,想了一下又拧回小流,呲牙咧嘴地正准备洗脸,季言拎着个暖水瓶过来了。祖天漾连讽刺带挖苦季组长了一天,这回看见季组长的暖壶,青着的的眼睛都跟着一亮,他立刻换上一幅和蔼可亲的面容:“啊呀,季组长,也来洗脸啊?不知道这个暖壶里的热水够不够我们两个用?”季言扫么了一眼水龙头,没有动声色。祖天漾的确是个善于观察和思考的人,天气寒冷,水龙头经常被冻住,为了预防这种情况,大家就想了个办法,不把水流关死,祖天漾第一次用,想不到连这个细节都注意到了。他把暖水瓶递给祖天漾:“炉子给封了,要明早上才开,内勤下午就灌了这一壶,也不冷不热的。凑合用吧。”祖天漾接过暖壶,问季言:“那你呢?”季言拧开水管,捧着把冷水胡乱地往脸上呼噜:“我没事,我就用这个就成。”大约因为冷,季言的脸很快就变了颜色,有点像藏族的高原红,秀气的小模样一下就变得粗犷起来,祖天漾良心过不去,赶紧伸手拉住他:“别别别,这么洗哪儿受得了?不就是一盆水么,一块洗洗得了。”季言茫然磕着牙:“啊?”季言到底没有跟祖天漾用一盆水洗脸,但是他们用一盆水洗脚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