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惜花芷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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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拱了拱手,道:“不知大姑娘想何时见他们,下官好做安排。”

“越快越好。”

“是。”

吕心明又问,“那个契书所得银两该如何处置?”

“做下记录,是做官府的养廉银还是做别的今后再说。”

“是。”

花芷不着痕迹的按了按隐隐作痛的胃,“据我所知金阳已有数年不曾有过戒严,此番动作百姓怕是受了不小的惊吓,行事时大家需得注意方式,不要引起民众恐慌,安民第一,处事第二,若有人想趁机行利己之事我绝不轻饶!”

众人齐齐应喏。

“其他事我就不安排了,之前管着什么事的便自行动负责什么事吧。”

“是。”皆是需要将功补过的人,一众前官员倒也不敢耽误纷纷快步离开,丢官也就罢了,若是还得蹲大狱,他们这辈子不知道还出不出得来。

等人都走光了,花芷立刻抬起头来,“有没有吃的?”

于木一愣,旋即立刻明白过来,“有,有,属下去拿。”

走时于木顺便把地上那人拎出去了,抱夏连忙跟过去,小姐需得吃点软和的,有汤最好了。

“贾阳,你去审审那人,一般人可做不了幕僚。”

贾阳一愣,“您是说他就是那个智者?”

花芷摇摇头,“当不是,他的表现不像能布下这么大一局棋的智者,而且以朝丽族对智者的重视,绝不会同意把他放到大庆的腹地来,他既然能混到被吕心明重视的地步当是有点脑子的人,你去挖挖看能不能挖点有用的东西出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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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六章光明正大的活



热热的饭菜下肚,终于安抚住了那抓心挠肺的饥饿感,花芷在心底自嘲,她这样的幸好是投胎在钟鸣鼎食的花家,要去了穷人家可怎么得了。

看她一脸疲态,于木轻声道:“金阳如今已尽在掌握,不如您去歇一会?”

花芷摇摇头,她只怕时间不够,怕安排得不够细致拖了晏惜的后腿,哪里能在此时散了劲去歇着。

不过吃饱了坐着确实犯困,花芷起身出了屋,冷风一吹那股子昏昏欲睡的感觉就去了大半,立时提神醒脑。

“朱令在哪?”

“属下就将他绑了扔旁边屋里了,他在金阳经营多年,放在眼皮子底下属下才能放心。”

“带我过去。”不论是史书还是代代相传的有关于朝丽族的一切都将这个族群神话了,她想当面一见,看看他们的特别之处在哪。

不过当看到身高不过寻常,长相也和大庆人并无不同的朱令花芷就知道自己想当然了,朱令,不是纯朝丽族人,更因为他的外表和母族相近才会被培养来做内应。

朱令此时虽然被绑住,可他并未挣扎,席地靠柱而坐,仪表仍保持得不错,看到几人进来他也没有动弹。

抱夏拖了张椅子过来扶着小姐坐下,警惕的看着对面被禁锢起来的男人,今天一天的经历让她不敢掉以轻心。

看了他几眼,花芷问,“朱令,你和袁世方一样母族也是大庆人吗?”

朱令哼笑,“姑娘知我是谁,我却不知姑娘是哪位,是否太过不公平?”

“我是花芷,花屹正的孙女。”

“前翰林院掌院花老大人?”

花芷只当不知他话里包含的其他意味,神情没有半点变化,看得出来这朱令不是易与之人,她本来都没打算从他这里得着什么话了,却听得他道:“没错,我母族是大庆人。”

“哦?我很好奇,你们这些人明明身体里有一半是大庆血脉,为什么最终都会选择站到朝丽族那边?你们生于大庆,长于大庆,吃的喝的用的无不是大庆的,为什么最终却选择了朝丽族那一方呢?”

朱令看着屋顶,沉默片刻后道:“很简单,因为就算选择了大庆我们也没有活路,朝丽族不会留下不听话的人,而大庆,也容不下身体里有一半朝丽族血统的我们,只要将我们的身份说破,百姓就能用石头砸死我们,能活着,谁又愿意死呢?”

“你又怎知朝丽族得了天下后还会容得下你们。”

“这个问题我们还真讨论过。”朱令笑,“袁世方说若我们能活着等到那一日,我们定能活得下来,朝丽国会被灭就是因为事情做得太绝,他们若想重新建国,势必需要我们这些有经验有头脑的人来坐镇,杜绝事情重来。”

花芷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多无奈,又多无辜,他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之后又无法选择自己的将来,他们只能被人推着往前,于大庆来说他们十恶不赦,可于他们自己来说却也不过是为了活着。

他们,只有这一个选择。

国家大义,忠孝两全,这些都和他们无关,因为他们既不是朝丽人,也不是大庆人,他们哪边都靠,却又两边都不认,他们连选择大义选择忠孝的对象都没有。

花芷心里突的升起一股冲动,“如果我能让你们光明正大的活着呢?”

朱令愣住了,旋即摇头,“你不用这样给我设圈套,想问什么问便是,袁世方大概是死了,我没他那么硬骨头,只要你们答应等我没了价值痛快点解决了我,我就会将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不是圈套。”冲动过后花芷心里已经转了无数个念头,这并非不可行不是吗?大庆幅员辽阔,不过是要划块地方给他们,有何不可?至于随之而来的其他问题,将他们当成普通百姓一般管制不就行了?有些事情想的时候怎么难怎么复杂,真要解决起来却未必如此。

朱令下意识的想站起来,待手和脚都扯住了才想起来他这会手脚还绑在一起。

“给他松绑。”

于木二话不说听令上前,不但给人松了绑,还踢了张椅子到他面前示意他坐,不过他却没有退回原位,而是站在了花芷身边护卫。

朱令不想表现得过于急切,坐下后他缓了缓才道:“你说不是圈套,你如何保证此话当真?”

花芷拿出七宿司首领印信,“就凭这个。”

朱令认得这令,可是,“七宿司何时有了女官?”

“七宿司首领乃是我的未婚夫。”

若是其他女子,一个未婚妻的份量重不到哪里去,可敢在此时将印信交付,等于是将整个金阳城都交到了她这里,这已经不是信任那么简单,更说明了这个女人本身的能力大到足以担得起此托付。

这样的一个人所说的话,份量也比一般人重。

“若我应了,你会如何做?”

“从今以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