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重笙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66

分卷阅读366

    的外甥,不是号称梁国最大的纨绔吗?这样的对手,你们闭着眼睛都能打赢。梁国皇帝这次把纪南棠派来,如何?打都不打就向列登人求援,望风而逃,是嫌咱们大东焱还不够丢人现眼吧!”

“不用帮他说了,成巢的这把火不过是仗着提前知道梁国人如何调兵遣将,用的还是他那些见不得人的伎俩。我听说他还叫你们营前射箭,那信还有没有了,我要派人送回去给我父亲瞧瞧,叫他知道知道那杂种在咱们的大仇人面前可有多谄媚恶心……”

随着董涛回忆起来为首那人的话越来越多,文笙的神情也越来越凝重。

她问:“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那戴了鬼脸面具的人和其他东夷人都是什么反应?”

董涛想了想,道:“鬼脸人说话的声音很低,我猜他一直在劝说首座上那人,其他东夷人跪坐着,低了头,没有一个吭声的,只有在首座那人斥责说成巢之战也不过如此的时候才有些sao动。”

文笙暗忖那是自然。晏山的儿子前面说那么多。都是对着隐藏在暗中没有露面那人去的,还涉及了晏山他们家的家丑。

估计是东夷那边和大梁的风俗不同,隐私也可以当着外人大肆谈论。若在大梁这边,当下属的早就避之唯恐不及,生怕回头被灭口,东夷就算没有这等顾忌。谁也不会去主动惹火上身。

但后头他否定成巢之战,连带着抹杀了在座所有人的功劳。而且这些人一直呆在军中,最知道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纪南棠的眼皮底下,布下成巢这个局有多么难。所以有些不满的情绪再正常不过。

“鬼脸人就对着在座众人说了句话,又挥了下手,大约是叫他们都先退下去。那些东夷人纷纷起身,为首那人才道:‘这么好的夜晚伊兰你别扫兴。算了,不提他,都坐回来,喝酒!’就这么着开宴了。”

东夷将领们喝起酒来十分喧闹,大碗的rou往上送,席上杯碟很快堆积如山。

鬼脸人却十分节制,由始至终没怎么动筷子,只是陪着首座那人饮了几杯酒,叫董涛想趁机看看他真面目的愿望落了空。

说到这里,董涛欲言又止,看了眼守在门口的曲俊,小声道:“顾姑娘,今晚我还听到他们提到了国公爷。”

“啊。”曲俊耳尖,顾不得再盯着外头,攸地回来,急道:“国公爷怎么了,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文笙也不由地站了起来。

董涛有些尴尬:“你们别急,只是为首那人提了一句,他说都说梁国人会玩乐,结果在座的众人来白州这么久了,酒席上还是光喝酒吃rou,连个梁国的舞娘都不见,然后他就想起了国公爷,说要把国公爷从大牢里提出来,送到于泉来他见见,顺便问问国公爷在奉京时都是怎么玩的,给那些人在酒席上取个乐。”

曲俊变色,骂了一声:“奶奶的,这狗杂碎。”

骂完了,他又赶紧道:“顾姑娘,这是个机会啊。”

是机会,但若李承运被送来于泉,落到晏山之子手上,还不知道要遭受怎样的折辱。

李承运能挺过来吗?

他若是个能屈能伸的人,也不会和两位皇子关系都闹得那么僵了。

文笙愈加担忧,口中安慰二人:“这是个好消息,至少说明国公爷还活得好好的。”

那两人连连点头,董涛道:“只可惜没听到他们打算什么时候把国公爷送来,只好常去盯着点。对了,不知道钟公子那里有没有发现。”

曲俊叫他一提醒,想起来明天大家还要坐到一起商量今晚的事,问文笙道:“顾姑娘,你看明天董兄可要照实了说?”

文笙想了想,道:“明天叫云大哥先说,你补充吧。”

那就是刚才说的这些全都保留,他的本事也不用拿出来示人了。董涛心领神会:“我知道了。”

曲俊还想同文笙再商量一下营救李承运的事,在他看来,拿银子赎人是最后的无奈之举,冒很大的风险不说,传出去有损名声,程国公府历代积攒的家底一下子掏空,还有可能惹得皇帝不喜。

这种种弊端大家都清楚,但总不能眼看着李承运性命不保。

眼下筹划好了,说不定却有直接救人的可能。

可不等他开口,文笙已经站起来:“不早了,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曲俊只得作罢。

文笙心事重重回了自己的住处,许是因为白天睡了一觉,也或是少了穆老扎针推拿,她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几乎是睁着眼睛到天亮。

昨夜出去的几人刚睡下没多久,自也没那么早起来,穆老第一个过来看自己的病人。

“年纪轻轻,思虑这么重。你若是不能放松心神,我收回之前所说的话,别说三个月,留下病根这辈子都别想好利索了。”

穆老一看文笙脸上的青眼圈,就知道她昨晚又是一宿没睡,大夫最见不得病人不遵医嘱,叫自己的努力付之东流。是以皱着眉有些不悦。

文笙连忙又是赔不是。又是下保证,乖乖将药喝了,这才令穆老脸色稍霁。

戚琴手提胡琴打外头经过。听到屋里有说话声,撩帘子进来,笑道:“昨晚他们后半夜才回来吧,你这睡得晚。起来得到早。”

穆老闻言哼了一声:“什么起得早,是根本就没睡。你好好劝劝她吧。”说罢起身出了门。

房里没有旁人。文笙讪笑着吐了吐舌头,戚琴呵呵笑着坐到了床边,摸了摸她的脑袋。

文笙一下子就有了小姑娘的感觉,依偎在戚琴身边。

这次见面若说较以往有什么不同。戚琴面相上看更显苍老,还有一点就是,大家对战场上的危险更有体会。旦夕祸福无法提前预测,他们会不自觉地去珍惜相处的时光。情绪也更加外露。

戚琴问道:“怎么了,情况不好?”

他自觉很了解文笙,更何况一个乐师,不管走的道是正是邪,胸中必定是自有丘壑,不会为了一点小事就看不开放不下的。

文笙突然有了这么重的心思,他想必定是昨晚打听来的消息不利。

文笙未答,握住了戚琴的手。

戚琴年纪大了,手上骨节嶙峋,皮肤干瘪松弛,还有两块不怎么明显的黑斑。

文笙低头,摸了摸他那僵硬无法弯曲的无名指,道:“戚老,穆大夫这样的医术,也没有办法医好这根手指么?”

戚琴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他要给我治,说是治好的希望很大,不过我练了这么久,其实已经不太妨碍了,突然治好了反而不习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