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我们都不要放弃治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往往都透露着新年的气息。

阮西子披着大衣走进ACME大厦,现在时间还早,冬日天亮的晚,她进去的时候天际边才刚露出淡淡的白色。

一路裹紧大衣走进电梯,抱着怀里的文件袋直接按了总裁办公室的楼层。

阮西子深呼吸了一下,透过电梯的反光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形象,经历了作品外泄的变故,她真的已经无心在打扮上费什么心思,更无暇顾及自己某个地方是否会在别人面前丢脸,那些过去她很虚荣很在意的东西现在看来都微不足道。

她忽然意识到,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其实不是别人的看法,为了别人对你的看法,为了那些虚荣的虚名而委屈甚至中伤自己,是非常不理智的行为。

过去的她如果知道她现在的想法,肯定会轻嗤一句哪个女人不虚荣?不虚荣的女人该怎么活哦?比拼衣着服饰甚至妆容和饰品是每个女人乐此不疲的事情,但从今天开始,阮西子突然不想再做那种庸俗的女人了。

她想,也许在自己真正走上上流社会之前,可以先让自己的品格升华一下。

魂不守舍的时候,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了,她抬眼一看,正对上站在电梯门口抽烟的陈倦。

现在时间太早了,公司还一个人都没有,两人在这儿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没人会知道。

陈倦很快掐了烟丢进手边的垃圾桶,淡淡地扬了扬下巴道:“走吧。”

阮西子快步跟上去,盯着他的背影抿唇思索半晌,还是低声说:“你是不是不应该抽烟。”略顿,觉得这个说法有些无礼,毕竟他们只是上下级关系,她没资格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所以她很快换了个说法道,“抱歉,我只是从来没见过陈总抽烟,所以觉得您的身体大概不能抽烟。”

从“你”变成“您”,他们之间的距离在本来就遥远的层面上变得更远了。陈倦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拿出钥匙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走进去的时候,阮西子着实惊讶了一下,他的办公室大变样了,在他原来的办公桌旁边摆放着一张新的桌子,上面有电脑和一切设计师需要的东西,阮西子愣在原地,陈倦直接绕过她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并且反锁住,然后才对她说:“过去吧,那是你的办公桌。”

你能想象吗,一个小小的珠宝设计师,有一天居然可以在珠宝界顶级领导者的办公室里办公,还拥有她自己的桌位,阮西子连做梦都不敢想这件事。

她有些紧张道:“这样不太好吧?”

陈倦随手拉住半扇窗帘,打开了屋子里的灯,办公室里光线顿时好了不少,阮西子困惑地注视他,陈倦回眸望过来,修长的双眸里萦绕着许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没什么好不好,我让你过去就过去。”

语毕,他直接走到了那张办公桌的椅子边,把椅子拉出来,扫了仍然犹豫不决的她一眼道:“你还在犹豫什么?真想让DM在你手里开天窗吗?”

此话一出,阮西子瞬间走了过去,镇定地在他的示意下坐到了椅子上。

陈倦顺势打开了电脑,拉过设计图放在两人面前,低声沉澈道:“被深蓝抄袭窃取的作品,我一定会夺回来,至于现在,拿出你的所有本事,为你的品牌重新设计主打,不要想别的。”

阮西子回眸望向他,他们距离那么近,近到她站起来就能亲吻到他的嘴唇,她脑海中出现这样冲动的想法,下一秒又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

“如果你做不到这件事,我会很失望,总设计师的位置你也没必要继续做下去了。”

陈倦的话让她从满脑子的旖旎里清醒了过来。

的确,当务之急是推出全新的设计图,在最短的时间里利用最多的工匠将样品赶制出来,让发布会顺利进行,至于之后的开售时间,稍微推迟一点倒是没什么。

她不该在这个关键时刻想那些她早就做好决定不再奢望的东西。

收回视线,阮西子深呼吸了一下,拿起桌子上的铅笔,准备开始设计。

略顿,她开口说:“照陈总之前说的,这次你要和我一起设计么?我记得陈总似乎也是设计师出身。”

陈倦站在她背后,身上单薄的黑色衬衣和长裤在没有开空调的办公室里略显冷凝,他脸色比往常苍白一些,带着病态的美。大约是为了呆会的设计工作,他此刻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听了她的话,镜片后的眸子眨了眨。

“我以为没人知道这件事。”

他淡淡的语气好像在讲述别人的事,阮西子心头一跳,低下头说:“陈总当年念书时发表的作品“荆棘王冠”就获得过国际大奖,怎么会没人知道。”

陈倦垂眸睨着她,嘴角勾着淡淡的弧度:“是么。你觉得那件获奖设计很好?”

阮西子应声:“我觉得非常好,我这辈子可能都设计不出那样的作品。”

陈倦语调渐渐冷了一下:“可惜那顶王冠和‘珍珠泪’一样,只能给人带来厄运。”

阮西子不解地仰起头,也不知道为什么,盯着那双困惑的眸子,陈倦就说出了永远不愿意让外人知道的往事。

“那顶王冠,是我设计给母亲的。”

阮西子一怔,也没料到他会给自己解惑,并且不觉得自己的身份能听到这些秘密。

但既然已经说了,陈倦便不会后悔。

“她和我父亲一手创建了ACME,将它推到了业界龙头的位置。我设计那顶王冠,灵感便来源于她。”他从口袋里取出手帕,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手指,眸光稳定,似乎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她经历过很多变故和威胁,踏过所有的荆棘才取得后来的成就,我在我生日那天给她戴上了那顶王冠,但第二天——”

他阖了阖眼,沉声继续道:“第二天,他们便在前往机场的路上出了事故。”

阮西子浑身一震,她依然记得在他生日的第二天,她曾在墓园里见过他,当时她就猜测他可能是去给父母扫墓的,如今看来,的确如此。

“那种给人带来厄运的东西不值得人纪念,我已经把它毁掉了,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

阮西子咬唇沉默半晌,她很迟疑自己是否该那么说,但最后还是说出了口。

“先生和夫人的事故是意外,跟陈总送给夫人的礼物没有任何关系。陈总也说它像是‘珍珠泪’一样,是一顶会给人带来厄运的王冠,可为什么‘珍珠泪’现在依然是每个女人梦想要得到的王冠,而‘荆棘’就要被判死刑呢?”

阮西子的话让陈倦眯起了眼,她快速看了他一眼,深呼吸了一下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陈总不要把别人的错误怪罪到自己身上。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是最愚蠢的人才会做的事。”

陈倦安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