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我的男人是反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33

分卷阅读233

    ,它们只能自相残杀。你听到的声音,想来是它们在干尸体内互相争斗吸吮的动静……”

浅也被他描述的寒毛直竖,“那,还是别走这条路了,这条路根本不能走!”就是个炼狱!炼狱!

“左边那条走不得……右边这条也走不得……”苏轮兀自说着,良久,他抬头,“我们再回那个路口看看。”

浅也等的就是这句,二话不说,转身就撤。

两人回到十字路口。

鬼火幽幽,发着蓝光,一左一右两条路朝他们无声笑着,似在挖苦他们此刻的窘境。算上时间,他们已经在此处耗了快有一个小时了。

浅也有些烦躁,“现在怎么办?走前面是鬼打墙,走左右又是这样两条路。”

“你确定,现在往前走依然会是鬼打墙?”

她被他说得一愣,“什么意思?”

“我随便猜的。”他不置可否,提议道,“不如,你再走一遍试试?”

“我?”她敏锐地听出了他用的是“你”,而非“我们”。

“恩。我站在这里等你。你走一圈,如果依然是鬼打墙,很快便会看到我。如果不是,那恭喜,你就能畅通无阻地出去了。”

“那你呢?”话一出口,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夏浅也,”他望着她,目光深深,“你在担心我?”

“我在担心自己!”她立马反驳,“好端端的,干嘛要分开行动?前面若还是鬼打墙,一个人走、两个人走有什么区别?若不是,你让我单独走,万一我出了意外怎么办?”

“这个不用担心。我向你保证,要出意外也是我这里,绝非你那里。”

浅也蹙眉,“什么?”

见他不说话了,她追问,“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不确定。”他说,“所以我想一试。”

“怎么试?”

“你照着我说的,往前走就可以。”

“那你呢?你要做什么?”

“暂时不能告诉你。”

“苏轮!”

他不说话,但态度很强硬。

“……”她瞪着他。

好久好久。

忽然,她笑了。

“……就是这样。”她一字一顿,咬牙切齿,“擅自替别人拿着主意,也不管这是不是别人需要的。”

“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这样的包办?”

“独断,专行,不可一世!”

她霍地转身,丢下他,大步迈向前方,“随便你吧!你要待在这里就待在这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最好、最好死在这里——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吼完最后一句,她埋头狂奔,留他在后面静如雕塑。

哼哧哼哧。

哼哧哼哧。

一鼓作气跑了一段路,浅也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之前的情绪转瞬即逝,等冷静下来,脾气没了,剩下的就是对自己刚才那么激烈反应的懊悔。

“应该更理智一点的……”她自言自语,垂头丧气,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明明还处于险境,明明就不是计较感情问题的场合,却偏偏,偏偏……

是了。她想,一定是因为看到那些干尸,是那些恐怖的尸体搅得她心神不宁,她才会为这点小事就炸毛。

接下来……怎么办?

她叹了口气,茫然望着前路。都走到这里了,要继续往前么?

冷风吹过,吹得两边“鬼火”噗呲一晃。

当然。

心里跳出了这两个字,她咬咬牙,毅然决然朝前走去。

又变成了单身,身体的感官自然而然变得机敏,很快,她就感到了一丝冷意。不过这样的环境,其实很适合人思考。

——“你确定,现在往前走依然会是鬼打墙?”

——“这个不用担心。我向你保证,要出意外也是我这里,绝非你那里。”

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必须有人站在十字路口守着,另外的人才能走出鬼打墙?

不然,他为什么支开她?

又为什么说“你就能畅通无阻地出去了”?

难不成……

想到这里,她倏然止住脚步。

只是一念未起,她就自嘲:夏浅也,你穷cao心什么。他傲慢自负,脑子里想的比普通人不知快了多少步,你与其在这里牵挂他,不如好好想想一会儿真出去了怎么找穆夜他们。

毕竟,谁也不知道鬼打墙之后,地陵里还会出现什么。

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她逼自己不再胡思乱想,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

眼前,是一望无尽的狭窄通道,两边烛火除了比最开始矮了半截,其他的,几乎没有任何改变。

怎么还没走到头?

她边走边观察。似乎、似乎这一次用的时间,比前面几次都要长啊……

还是说,她其实已经走出鬼打墙了?

等等,走出鬼打墙?

有这么简单?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出来了?

那——

耳边忽然一阵嗡鸣。

她定在了原地。

不是因为想到了什么,而是因为,视线对面,鬼火阑珊处,出现了一个让她无言以对的身影。

苏轮。

“……”

她有些许的失神。

苏轮站在那儿,身子微微倾斜,似在看着哪里。

听到她的动静,他转头,并没有任何吃惊的表情,好像早就知道会碰见她,也早就等候她多时,“看来你的运气不太好,走了半天,又绕回到我这个‘最讨厌’的人面前了。”

浅也面无表情走向他。

分别之前耍了一顿邪火,还以为他要背着自己干什么,两人再没有见面的机会,现在看来,事情压根不是她想的那样?

这就有点尴尬了……

她不自在地低头,无意瞥见地上的东西,惊呼道,“怎么会有这么多水蛭?”

目光所及,几十只干瘪的水蛭横七竖八躺在那里,身上冒着一层又一层的血水,那画面,要多渗人有多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