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此情可待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也不太老实,像是在用力地挣扎什么。他皱皱眉,带上门,出去拨了一个电话。

后半夜的时候,他靠在沙发上正迷糊,听到睡房里有些动静。终是不太放心她,轻轻开门一看,她显然是寐着了,被子被踢下了床,手脚乱舞,他不禁失笑,还是个孩子呢,睡相这样差。他摇摇头,走过来想要给她盖上被子,这才看见她的脸红得异样,伸出手背试了试,竟然是惊人的烫,又俯下身听清楚了她嘴里一直说的是什么,登时一张脸变得铁青。

林拓也先联系了一个医生,亲眼看见天蓝挂上点滴后,他才轻手轻脚地带上门走出来。一个电话打出去,声音冷得听不出情绪:“不用等他们交接完了,我亲自处理。”

关敬深夜被猛然响起的电话吓了一跳,还没理清头绪,迷迷糊糊问了一句,“亲自处理什么?”

林拓也眼睛盯着病房亮起的灯,俊秀的侧脸没有任何表情:“留下孙家两兄弟,我,要,亲,自,料,理。”

关敬这回听清楚他的声音之后吓了一跳,这样森然刺骨的声音,这么多年他只听到过一次,是多年前林拓也要他查是谁散布的一个什么谣言。他很清楚这样的林拓也是真正动了怒,也不敢多打听,挂了电话之后又打了两个电话把事情交代下去,便战战兢兢地失眠了整夜。

同样彻夜难眠的不止他一个人。

林拓也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他刚才瞧见她的梦魇,她在梦里都那样痛苦地挣扎求救,并且由于受了惊吓,高烧直逼40°C,要不是他起了疑心刻意睡得浅,发现及时,按照医生的说法,或许,或许她就……他简直不敢想下去。

医生说这样突然地高烧只能是因为受了刺激心绪紊乱所致,他甚至无法想象她到底经历了什么,竟会那样可怕,可怕到令她做出这样本能地生理反应。而他竟然粗心地以为睡一觉就好了,并且自以为是地以为她不说他就不必问,结果就这么放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承受,那些欺侮过她的人,他不会让他们好过!他不由地攥紧了拳头。

清晨林拓也醒了之后才发现天蓝早就醒了,并且正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他有点尴尬地笑笑,想要打个哈哈骗骗她,结果她先开口,“你的胳膊,怎么了?”大概是由于刚刚退烧,嗓子还有些沙哑。

他一低头,这才看到右手前臂有一小片青,嘻嘻地笑了,“呦!这么快就不记得啦,昨晚有人做梦做到发烧,嘴里哭着喊着要爸爸,手里还死命抓着我不放呢。”

而她一反往常,不仅毫无内疚之意,反而一脸镇定,“你感冒了?”顿了顿,“是不是因为送我来医院?”

他心里一乐,“嘿嘿,被你发现了哈。”

结果她一扬眉,瘪着嘴说:“得了吧,谁信呢!别以为我发烧就不记得了,你昨天在车里就打喷嚏了。”

他愣了一下,搔搔头,很不好意思地笑笑,“哎呀,真是的,被拆穿了!”

他演得可真像啊,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悲哀,但到底是骗过了她,“噗嗤”一声笑起来。他看着她笑起来,也跟着笑了。

可她变脸比他预料得还快,只是转瞬间,眼神就暗了下来,“我昨天没说什么胡话吧?”

“哎呦,我想想啊,还真不少呢,哦,对了,你还向我表白了呢。”说到这里,心里说不上是什么原因,他停了下来,斜着眼瞧了她一眼,才悠悠地说:“你啊,说喜欢我很久了。”还捏着嗓子学着她的声音,幽幽地说:“林拓也,我啊,喜欢你很久了。”

她当然听得出他这是在逗她呢,于是很配合地跟着笑笑作罢。

☆、第21章

还没等到她出院,就接到了林拓南的电话。

“喂,我是林拓南。”

“嗯,我知道。”她想趁着这个机会请求他换人来接这个案子,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唯有沉默。

“孙氏的那个案子你不用cao心了,早点回来吧。”

她闻言瞥了一眼林拓也,是了,只有他,只可能是他,不会是别人。

不是不感激的,尽管他一点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她直觉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很快她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林拓也其实是很知道分寸的,电话是眼见着她进了浴室又听到水声才接通的。

那一瞬间,他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冷峻,“问清楚没有?”

电话那头大概又絮絮叨叨地报告着什么,他的神色越发地不耐,直接问:“左手还是右手?”

又是一阵沉默。才问道:“那他想怎么解决?”

听着听着居然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什么?钱?难道他觉得我缺这两个钱?”

关敬在那边又是一额的冷汗,本来就知道林拓也这是为了谁这样大动干戈,暗骂孙家裕这家伙此次也真是忒不开眼了。

林拓也的笑声戛然而止,关敬心里一沉,又听见他低声说道:“两条路,让他选,要么,自行解决,就当这事儿从没发生过,要么……”

后面的话明显还没有说完,电话却莫名奇妙地挂断了。

不能算是偷听吧,因为她听觉向来有异于常人的灵敏。

而他也很敏感,在觉察到有好一会儿听不到水声的时候立刻把声音压得很低。

天蓝听到“自行解决”这句时,吓了一跳,来不及擦干,披着酒店的浴衣就冲了出来。眼睛还是红的,头发还滴着水,她就站在那里,隔着两米远,摇了摇头,“不要这样做。”

她这样的冷静,反倒是林拓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而她说完便像个没事人似的,转身找吹风机吹头发去了,背着身,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仿佛过了好久,其实也没有很久,只不过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怎么说,因此而觉得时间万分漫长。

终是站到她面前,认真地问她:“你真的这么想?”

她一直低着头,这会儿却抬起头来冲他一笑,这笑容如今看在他眼里不知有多憔悴多心疼,淡淡地说:“这样子冤冤相报,那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了结呢。”

他一眼就看出她在强装,手指紧紧握住吹风机,竟然用力到暴出青筋,眼神躲躲闪闪,就是不敢直视面对他。其实不用很仔细便可瞧出破绽。

这样的她,他一共见过三次。第一次,是她的养父过世,她心痛到昏迷,第二天却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第二次,是她与苏以年分手,又查出怀孕,经历流产,他整整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才让她重新开口说话,她就是这个表情,这样的无所谓。

这样的她,让他更加难过。总是在受了极大的伤害后,却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他是真的在心疼。

其实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