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枇杷花开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0

分卷阅读170

    答。”然后他又向十六娘道:“考前我自会将诗文送至当朝名儒手中,以我自己的才学行卷,不需永平公主以势压人,替我造势!”

“你只知道傻读书,却没有想到只要成了永平公主的女婿,什么好前程没有?”

“我的前程你不必管!”

枇杷听着姐弟二人的争吵,觉得他们的想法从根本上就是南辕北辙,无法调和,于是也不再插言,待到了玉家门前,便下了车与他们告辞。

至于他们回了王家的事,不问即可以猜到,王淳是从小受他的祖父祖母教导长大的,而十六娘则是由梅家王夫人一脉相传。王大人王老夫人一定会很苦恼如何重新教导十六娘懂事。

及至枇杷进了家门,家里人因阿鲁那没有接到她而着急,正要出门寻找,见她回来自然欣喜异常,又听了今天的事情,免不了要感慨一番。

杨夫人道:“虽然本不干淳哥儿的事,但是永平公主少不了要恼了他的,对淳哥儿出仕总归不好。”

枇杷却反对道:“其实没有王淳当机立断将青河送回京城,青河的名声就完了,郡主身份也要没了,甚至永平公主也跟着受到影响,这样说永平公主应该感谢王淳才对。”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为人父母者却未必认为自己的孩子有什么错,恐怕还是会迁怒淳哥的。”杨夫人又道:“自从王家回了京,十六娘闹出多少事来,论理也确实应该好好教训教训了。”

三哥却说:“已经十几岁了,恐怕很难改了。”

大家都知道这是最接近事实的判断,只能在心中替老大人和老夫人和老夫人叹息。

果然随后求仁堂就传出王十六娘上元节赏灯着凉生病的消息,等她病好后便一直为祖母侍疾,就连王家的族学也不能上了,老夫人特别请了一位女先生单独教导她。

至于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青河郡主,因为脸上擦伤了一块,不能吹风,也开始闭门谢客。想来永平公主一定会在家里严厉地教训她,所以枇杷也没有上门去打扰。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枇杷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正月十六的清晨了,与家人说过话便去歇息了。只是她睡下后却没有像以前一样黑甜一觉,而是做了一个噩梦。梦中她又重新看到了田令攸那阴森森的眼睛……

这些乱七八糟的梦境让她始终不能沉睡,也许真正面对田令攸时她紧张得没有时间去害怕担心,但到了放松下来时,田令攸的恨意便被她重新记了起来,在梦中重现的那种可怕场景,似乎比与突厥人对敌还甚,毕竟与突厥人对阵时枇杷是没有做过这样的噩梦。

枇杷从梦中惊醒后坐了起来,她按住有如擂鼓般的心,对自己说:“我为什么要怕田令攸?他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这样的人纵使蹿到了高位,但也终将没有好结果!”

她再次躺下,却还是没有立即睡着,脑海里又浮现了王十六娘说王泽与田令攸走得很近的话。虽然知道是假的,但她还是不舒服,似乎有人这样猜想王泽都是一种冒犯,毕竟田令攸是一个小人,而王泽是一个好人!

然后她想到王淳告诉自己,猜测王泽的话不过是十六娘胡说,她又宽慰一些了。不管怎么样她是相信王淳的,那么十六娘一定就是胡说了!

枇杷就这样辗转反侧了半晌,后来又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再醒来已经是中午时分。她简单梳洗下走进正屋,就见家里只有周jiejie,见她出来就让人将一直在灶上热着的饭菜端上来,“你昨天累得什么似的,也不吃东西就睡了,现在赶紧吃点吧。”

枇杷果真也饿得很了,就坐下来一面吃一面不由得问:“大家呢?”

周昕噗地一笑,“你当大家要一直在家里过节玩乐呢?过了十五,伯父和守义都上衙去了,伯母也有事出去了。”

“我怎么就都忘记了。”枇杷拍拍脑袋,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在京城过的第一个春节,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这种不必担心突厥人随时会来,不必cao心金钱用度,只是无忧无虑地玩乐自然最符合她的年龄和心性,但这种快乐到了最后却又遇到青河与王淳私奔这件大事,将她已经快乐得就要飘扬到天空的心重新打回了地下。

似乎一幕特别热闹喜庆的戏,正在开心欢喜之时突然便停住了,反生了无奈无趣之意。

周jiejie没有想到枇杷心绪之变化,还笑着说:“今天起也收收心吧,总该做点正事了。”

枇杷听了她的语气不由一笑,便将昨夜的不快丢到一旁,毕竟有些事情愁是愁不来的,反向周jiejie问道:“你怎么越来越像我娘了?”然后又促狭地说:“也是,长嫂为母嘛!”

周昕脸一红,做势要打她,“你再贫嘴!”

“好了,好了,我再不说了,”枇杷正好也吃饱了,放下碗就走,到了门前回头又笑道:“我不是怕你,我是怕我三哥!”说着出了门,回到自己屋子里倒真就开始看书练练字了。

过了上元节,过年的喜庆也慢慢消退了。因青河的经历,马球队并无任何活动,而父亲、三哥也都开始上衙忙了起来,至于王泽,枇杷一直想找个机会当面问问他,可他却忙得很,枇杷一直没有再见到他,便也无从问起。

虽然与临川王见了两回,但枇杷犹豫再三,并没有在他面前说起。经历了青河私奔之事,她突然对京城有了更深的领悟。那就是表面的繁华富贵下有着可怕的风波艰险,就如那平静河水下的旋涡,表面上什么也看不出,但稍不小心就会被卷入水底再无逃离的机会。

突厥人与这样隐藏的旋涡相比,倒更似春天的山洪,虽迅猛可怕,但毕竟是可以看到的,就是被卷了进去也能奋力与之拼博一番,不比这旋涡伤人于无形。

但是在枇杷看来,从没有跨不过的高山,亦从没有渡不过的大河,所以也不必因为山洪、旋涡就不向前行了。

既然节过得差不多了,也没有什么活动,枇杷便静下心打点营州的生意。

青河不能出门,只是让小内侍传话一切都听枇杷的,王泽也没空全交给了管事的,是以只有枇杷与临川王一起商量,但其实临川王才不管正事,一应事务都由枇杷与阿鲁那担起,但好在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要容易得多。

枇杷天天忙着,总算在正月最后几天将事情都一一安排妥当,最后又看了历书定下了商队出门的时间,又不免将阿鲁那单独叫来叮嘱他,“出门在外,赚钱倒是次要的,一路上多警醒些,小心没有过逾的。”

枇杷的事从来都不瞒着阿鲁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