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嫡幼子的从容人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以坐到正五品的缺,十年还是二十年,我是您亲儿子啊,为什么您就见不得我好呢。”

赵怀珺气得都快喘不上气来,指着大儿子的手指颤个不停,整个人都要站不住了。

“你,你,你糊涂啊!”

“你说为父不帮你,那你凭什么一升任就能调进户槽百司,凭什么事事都有人教你,凭什么,凭什么你做的假账都能被人遮过去,你以为你那点小手段能瞒过谁,你以为是谁舍下脸皮给你擦的屁股,是你大伯吗,不是,是我!是这个你从来看不起的亲爹!”

赵怀珺一口气放出来就再也撑不住了,整个人仰在了后椅上,精神气都散了大半。这可把满堂人吓坏了,蒋氏尤甚,扑过去接住丈夫后就对旁边下人吼着“都是死的吗,赶紧去请太医啊!老爷,老爷,你别吓我啊……”

“不能去!”柳氏看着被吓得六神无主的相公,简直要急死了,这时候请太医,那相公把公公气晕的消息就瞒不住了,到时候传出去,可什么都完了。

蒋氏现在恨不得活撕了这个女人,这个时候不让下人请太医到底是什么居心,盼着老爷死吗。

赵秉安现在顾不得这些,以前他听人说过,这样一口气上不来,要是不及时施救,恐怕老来中风的几率比较大。“这个时辰,太医院里应该只剩在宫中留职的人了,我们请不来,长砚,你立刻快马,把离府最近的大夫请来,记得带上府上的帖子,以防遇见京城巡防营的人。”说完,也不管其他,先上前掐住了父亲的人中,又吩咐下人赶紧把风油精找来。

赵秉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只能看着弟弟把事情一件件吩咐下去,他也没想到,自己就是稍微吐槽了一下,居然就把父亲气成这样。柳氏此时下腹有些坠痛,估计是站得时间太久了,但现在的局势对他们这房太不利了,看着相公还傻呆呆的站着,她真一口血都要喷出来了,你好歹说些什么啊,没办法,只能用力气狠推了他一把。

这一下够狠,推的他都踉跄了一下,不过,倒是立刻让他回了神。赵秉宰刚要伸手看看父亲的情形,结果右手刚伸出去就挨了一巴掌。

“不用你假好心,就是你把爹爹气成这样的,你怎么还有脸待在这!”

“赵秉安,我是你兄长,你就是这么对你兄长说话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赵秉宰原本还有些心虚,但看着眼前这小子嚣张的模样,心头压下去的火又起来了,什么东西,仗着自己年龄小,就天天讨巧卖乖,骗父亲母亲的欢心,眼里还有没有自己这个大哥了。要不是场合不对,今儿非好好教训他一顿。

“起开,我要看看父亲,你一边去。”

赵秉安真的是许久都没这么暴怒过了,上次好像还是在他上辈子被人嘲笑有娘生没娘养的时候,他当时怎么办的来着,好像是直接给那个混蛋开了瓢,现在他就有当时那种想见血的感觉。

“啊!赵秉安!你找死!!!”到底年长了八岁,再加上酒劲儿,赵秉宰的力气可比赵秉安大多了,刚被咬上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可惜赵秉安动作太快,他没躲过去,生生被咬了一口,这也让他怒得失去了理智,直接一脚把赵秉安踹开老远。

“安儿!”“小十!”“阿弟!”堂中人简直被这接踵而来的变故惊呆了,谁也想到不过一息之间,这兄弟俩怎么就动上手了。

最心疼的是蒋氏,这边老爷昏迷着,那边小儿子又受了伤,偏偏这都是她大儿子干出来的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哭“你们别打了,别打了……”

实际上,赵秉安除了开头挨了那一下,往后就没受什么伤了,一方面,五叔把赵秉宰给拉住了,另一方面,多的那几下都被挡在自己身前的七哥受了。他除了肚子疼的厉害,其他什么事都没有。

赵秉安借着五婶的支撑爬了起来,慢慢走到蒋氏身边,“娘!娘!不怕,不怕,啊!我没事,刚才儿是故意的,其实一点都不疼,真的,不信你看……”说着还特意蹦了俩下,可惜扯到肚子上的伤,疼得他整个人都忍不住有些蜷缩起来。

赵秉宰平时还会克制,可这会儿,酒劲儿上头,加上被咬的那一口,让他都有些不管不顾起来,赵怀珺都差点拦不住他,“赵秉安,你别以为跑到母亲那边就没事了,今儿我就明白告诉你,我才是父亲的嫡长子,这个家里什么时候都轮不着你来当家作主,别以为你考个童生就有什么了不起,皇城根底下屁都不是。我……”

眼看着赵秉宰越说越过分,赵怀珏也忍不下去了,反手就是一掌,“啪!”

“醒了没有,没醒你就回自己院里疯,别当着下人的面丢人现眼!”

这一巴掌倒是让赵秉宰的酒意清醒了不少,他环顾四周,晕厥未醒的父亲,泪流满面的母亲,惊恐未定的弟妹,还有失望至极的叔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才酒劲一上来,就昏了头。他想解释些什么,看着旁边人提防的脸色,又觉得没这个必要了。

长砚的脚程很快,不过几刻钟,就带着百草厅的大夫回来了,老先生一见赵怀珺这幅情形,也没敢耽误,把脉开药,考虑疗效,还立刻下了针。许是看对了病症,赵怀珺没多久就醒了过来,看着自家三哥睁开双眼那一刻,五爷赵怀珏悠悠叹了一口长气,这都是命啊。

五爷招呼着把大夫送走了,又奉上了重重的封口费,在府门口,他回头望着三房的方向,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兄弟阋墙,自己和三哥防了那么些年,终究是白费了。

三房里,赵怀珺倒是比自家五弟平静的多,就着蒋氏的手,痛快的就把那一大盏苦汤药喝下去了。看着在两边床脚各立一处的儿子,他低头在蒋氏耳边说了两句话。

“老爷,不到那地步啊,我们都还在,真那样做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

“我们现在就是个笑话,去吧,就在我们床头柜最下面的格子里,早分早干净。”

赵怀珺说着话又激动起来,蒋氏吓了一跳,赶紧顺抚着他的后背,一边拍一边泣不成声“我拿,我这就去拿,都是冤孽,都是冤孽啊!”

赵秉宰想开口说些什么,挽回一下,结果柳氏拽了他一下,神色艰难的看着他,想想苏州知州的缺,想着媳妇儿肚子里的孩子,总不能让他活得像自己一样憋屈吧。赵秉宰终究是后退一步,给蒋氏让开了路。这下,三爷夫妇俩真是彻底寒心了。三爷把头偏向床内,不想也不忍再往外看,蒋氏呢,是一步一泪啊。

没多久,蒋氏就从帘子后面捧着一个不大的紫檀木盒出来了,这下,屋里的三兄弟都跪下了。

赵怀珺摸着这盒子,许久才说话:“三房所有的家底都在这了,你们母亲的嫁妆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