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红豆生民国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2

    说到这她简直心寒,喉头几乎哽得说不下去,将他撇在后头,推开门道:“我以前不懂事,现在我明白了,以后你的事我统统不问,你也别过问我的事。”

贺云钦本来极平静地看着她,听了这话心中一惊,忙将她拽回来,握住她的胳膊,低头看着她:“红豆,你这么聪明,我只跟你打一个比方你就懂了,假如有件事关系到顾筠的性命,一旦透露口风就会给你的挚友带来灭顶之灾,你会随意告诉我吗。”

红豆气怔:“难道我是糊涂虫?这道理我当然懂,自打我们成亲,你有多少事瞒着我,我知道其中的利害,何时非要你告诉过我?可是刚才谈论案情时,我突然想明白一件事,先前母亲和哥哥要搬家,你对此事极力赞成,一再主张他们尽快搬家,为了让母亲早些下决心,你还让人找来极合她心意的房子,可是一说到重开铺子的事,你只说局势不稳,宜将钱财留在手中应急。

“你之前就量过我们书房的尺寸,又对上海好些建筑做过研究,想必我们家那所老洋房也在你的研究范围。可见虞家何时买房、该不该买房,你统统不在乎,你只一心哄着他们搬出来,可笑我当日还高兴了许久,一家人都极感激你,原来这一切都是你提前设计好的!”

贺云钦一怔,这件事她迟早会想明白,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红豆。”

他的表情印证了她的猜测,红豆越发气苦,用力推开他:“你不要叫我红豆,贺云钦,我恨你,你给我叫车,我不要在这住,我要回同福巷。”

她是名副其实的小辣椒,转眼工夫他身上已挨了好几下,任她撕打一晌,没好气道:“岳母购房的款子我早已备好,就放在你的妆台抽屉里,不信我们这就回贺公馆,你一看便知。”

红豆一呆,旋即扬声道:“谁稀罕你的钱,贺云钦,若是你提前告诉我那房子有问题,难道我会拦着母亲不让他们搬?自从嫁给你,不管你做什么说什么,我总是全心全意信任你,就算起了龃龉,只消你一句话,我马上打消疑虑。可是你如何待我的?我是你的妻子,你在我面前不肯说实话也就算了,还用这种方式算计我们一家人。若你只需要一个言听计从的妻子,何必娶我虞红豆?”

她越说越气,眼泪终于忍不住了,扑簌簌往下掉。

贺云钦看得又气又心疼,怒道:“这件事凶险万分,前后已不知死了多少人,虽然并无证据,但我目前怀疑白海立和史春丽的死都与此事有关,你极富好奇心,若提前告诉你,给你招来危险怎么办,难道我能眼睁睁看着你卷进去?”

第81章

红豆早猜到这件事很复杂,但没想到会这么凶险,窒了一瞬,再看贺云钦,虽是解释的口吻,态度却隐约透着强势,可见他根本不认为自己做法欠妥,心口的气本来略消了些,又蹭蹭蹭冒了上来。

“你每回都是这样!早前我就问过你为何要量我娘家书房的尺寸,你该知道我迟早会猜到你的用意,为何不能提前告诉我?为什么宁肯设计我们,也不肯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认定我好哄,就算被发现,无非纡尊降贵解释几句,若我仍不肯消气,一定是我无理取闹,是不是?”

贺云钦原以为说出了原委红豆就会谅解他,没想到她气性这么大,自问无错,便也寸步不让道:“我什么时候说你无理取闹了?”

“你就差将这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他望着她:“虽不确定你娘家那所房子到底有没有问题,但我担心岳母和大哥继续住下去会有危险,主张早日搬出来又有什么错?”

红豆气塞胸膛:“是,你眼里从来只有对与错之分,只要你认为是对的,就执意去做,可是你可知道,有些事根本不是对与错的问题,我也有我的想法,我也有我的意志,倘若我瞒着你去做一件认为对的事,事后再向你解释几句,你作何感受?何况这件事不扯到我母亲和哥哥就算了,扯到他们就是不行。”

她胸口一涩:“外界都说我嫁入贺家是走运,是高攀,可是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想要的是一个足够平等的爱人,不是一个需要仰其鼻息的丈夫,如果你认为你擅自作出任何决定,我都该无底线地支持和忍让,你就大错特错了!”

说着便用力推开他,快步走到们门边,拉开门。

贺云钦拦在她面前:“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同福巷。”

贺云钦滞了滞:“好,我陪你一起回去。”

红豆脸上一呆:“你知不知道我们在吵架?”

“知道啊。”

“知道你还跟我回娘家,你跟着去干什么,我不欢迎你。”

“夫妻没有隔夜仇,你去哪住,我当然也该去哪住。”

她一下子噎住:“你——”

贺云钦已经拉开门:“我这就让他们备车。”

红豆在他身后跺脚:“贺云钦。”

他头也不回:“反正你闺房的床够大,足够我们两个人睡。”

红豆气得咬唇,时间不早了,若是两人回同福巷住,必定还会起争执,一墙之隔,到时候母亲想不知道他们为了什么吵架都难。

她愤然关上门,世上怎会有这么无赖的人。

门后传来响动,他打完电话回来了,站在门边看着她道:“改主意了?”

她理都不理他,进浴室草草洗漱一番出来,板着脸上床。

他也进浴室,跟她一样,出来时也径直上床。

她本已闭上眼睛了,听他过来,睁眼一看,他若无其事的,自顾自正要上床,忙撑着身子坐起道:“贺云钦。”

他里头穿套银灰色寝衣,睡袍的腰带松着未系,额间缀着水珠,他也懒得去擦,听了这话,故作费解道:“怎么了?”

她观察他一会,他面色平静,毫无歉意的模样,看来是认定自己无错,打定主意要将此事赖过去了。加上上回,这是两人第二回吵架,若是依然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