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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侬软语的口音说道:“小娘,你醒了,夫人说老夫人的寿辰快要到了,想让你绣一个松鹤延年的屏风,今日一早便有绣楼的师傅进来给您画样子。”沈琅闭了闭眼睛,没有听错吧,绣花!让他绣花!“知道了!”他一开口,被自己软糯而尖细的嗓音吓了一大跳,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惨白的。那小丫头一见,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小娘,你可是哪里不适?怎么脸色这么差。”沈琅一抬眼,看到的便是那小丫头鼓鼓地胸口和香甜的味道,让他差一点儿忍不住伸出了手。那手抬在半空,他便想起来,他现在不是沈琅,是谢蕴……如果一个小娘子,去搂丫鬟,那是多么的惊世骇俗……只是他的手伸了一半,有些尴尬,干脆一狠心,坐了起来,岂料那小丫头,突然咋咋唬唬的大叫起来。“难怪小娘脸色不好,原来是葵水来了,我去给您拿月事带……”“什么?”沈琅的声音有些抖,该不是他想的那个吧……他的手抖着,掀开了被子的一角,低头一看,果不其然看到自己身下一滩血迹。他,一个男子,第一次来月事了。而且这样的事,还得每个月来一次,沈琅有一些生无可恋。不一会儿,那个小丫头就快步的走了过来,一手拿着月事带还有干净的新衫,另一手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水。见沈琅拿着月事带一头雾水,小丫头奇怪的问道:“小娘,可是需要奴帮你换?再不换,红糖水就要凉了。夫人听说小娘月事来了,已经让厨上炖阿胶了。”沈琅铁青着脸,一咬牙,拿了那月事带站起身来,这才一站起来,就感觉一股热流往下涌,让他的脸更加黑了,他一边走着,一边无语的在想,这玩意到底是怎么用的呢?好不容易艰难的走了出来,换好了罗裙,却见那丫头快步地走了过来,惊讶的说道:“哎呀,小娘,你这裙子没有穿好。带子系得不对。”她说着,对着沈琅挤眉弄眼的,一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样子。然后伸出她冰凉的手,在沈琅的胸前拨弄了一番,将那带子紧紧的一拉,沈琅低头一看,发现她起码比之前要胸怀宽广了不少……开始换衣服的时候,他便觉得,这女子的身材有些差,如今一看,很好,小笼包原来是这样变成大馒头的!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女人之间都是这么开放的么……沈琅胡思乱想着,思维飘到了天际。不一会儿,这具身体的娘亲就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手中还端着一碗气味古怪的阿胶,“我的儿,葵水来了便多歇会儿,先把这阿胶吃了,你说你每次来葵水都疼得要命的,真是疼在儿身,痛在娘心啊!不过日后生了孩子就好了。”来月事还会疼!还要生孩子!沈琅突然觉得,这个问题严重了。可是他还来不及思考,就感觉到自己的腹部一阵疼痛起来,欲生欲死!……他就这样,在谢氏宅中悲催过了月余,直到第二次月事完了,这才勉强的认同了自己已经变成一个小娘的悲惨命运。又好说歹说的,才哄得谢夫人,领着她来了长安城。然后,她发现了一个更加的悲惨的事情,若是他想要翻身报仇,大约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对着自己的妹夫李子期,使美人计!真是羞耻至极!沈琅想着,心中乱成了一团麻,他如今浑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他虽然是女儿身,可还是男儿心啊,就算哄骗了一时,还能真嫁人,生子不成?沈琅想着,突然感觉自己又想要出恭了。他在床上又躺了片刻,终于还是挨不住,走了出去,站了一会儿,还是咬咬牙,红着脸蹲了下来。“该死的珠子!”他再次咒骂了起来。第三百二十二章进击的十八娘且不说沈琅白日里顶着谢蕴的皮囊做出好一番贵女模样,到了夜里却恨不得以头撞墙。就说徐窦与程三郎玉成好事,进宫来谢恩。日子一晃便进了九月里,夏末初秋,丹桂隐香。徐窦穿了一条素青色的罗裙,上头用金线绣了一支桂花,秀鞋浮动,那裙摆飞扬,隐隐绰绰的像是一道流光。十八娘瞧着她肤色红润,面带羞怯,与往日里大不相同,便知道她这小日子过得是极好的。“南枝,把我新得的蜜瓜切一些来,阿窦爱吃。”十八娘抱着李景,挪揄地看着徐窦。徐窦俏脸一红,“十八娘莫要打趣我。此番当真是多亏了你了。那个谢蕴,子期不会让她进宫的吧?我瞧着,她也没有这个意思。”十八娘笑了笑,“我就是让你吃瓜,哪里打趣你了。”原本阿窦尚在孝中,理应再等数年出嫁,不过程三郎炙手可热,又年纪不小了,便趁着热孝,将她嫁了出去。是以阿窦虽是新妇,却依旧穿了素衣。等南枝端了瓜上来,十八娘递给了徐窦一片,“自然是不会的。不过阿窦认识那位谢家的小娘么?”徐窦点了点头,“听闻当初三哥出门在外,受过她的恩惠。这几日花宴颇多,你如今身份高,又不得常出宫,这些都去不得了。婶婶怕我无趣,常带我出门耍。”十八娘听得若有所思,徐窦心思的确是较为单纯,容易与人熟络,却并非那么容易交心,帮别人说好话。秦昭待她也甚好,可是她真正当作友人的,也就只有十八娘和程处英了。可是这才几日,徐窦便替谢蕴说话了。“这谢蕴是怎样的人?被阿窦如此一说,我都有些好奇了。”徐窦想了想,“她倒是有些像你大嫂,做事情面面俱到的,好似什么都会,见了他我才惊觉世家女的好本事。而且还挺孤傲的,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会放着正室不当,进宫争宠的。”“啊”,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一红,支支吾吾地说道:“她就是有一点有些异于常人。”十八娘瞧着她脸色怪异,当真来了好奇心,“有什不妥的?”徐窦四下里看了看,见这屋子里只有南枝抱着李景在一旁,放下心来,压低声音说道:“我瞧着她看人的眼神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