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高辣小说 - 清夏流年纪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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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的书名,令我有一探究竟的欲望。

因为书过薄过小的关系,一般书脊上列印作者名、书名、出版社名的常用模式,它没有,只单单列印书名,看到书封,才能看清作者名和出版社名。

于是,我从厚厚大书的夹缝中,抽出了薄薄的小册子。

待我看清书封,我一时呆住,作者居然是个日本人,名字有五个字的日本人。

学校对我实行过三年的爱国主义教育,不是白教育的,讲革命故事,参观军事纪念馆,不忘国耻,以生为中国人自豪,作为一个爱国的小学生,我自然对岛国怀有偏激情绪,连带他们的作者写的书,也很有那么点不屑的感觉。

别说是岛国,就是我们同学间流行的什么、、之类的漫画书,一同在我不屑的范围之列……

说到不屑漫画书,我有一点要坦白。

其实,我对那些漫画书上漂亮的人物封面,好……

好喜欢。

可是呢,同学们见我穿得邋遢,女同学避开我、笑话我,男同学有事没事捉弄我,我都不敢去借他们手上的漫画书,既然借不到看的,那我只能讨厌它们。

讨厌,能克制自己喜欢的感觉;不屑,能阻止自己借书的冲动。

夏楠楠不看漫画书,不会死,照样学习顶呱呱,你们咬牙切齿去吧。

所以,不管是漫画书,还是作者,一竿子的小岛寡民,不过尔尔。

我鄙夷地送上嗤声,对着书封愤愤一弹指,准备将它塞回原处。

“喀喇”,书房的门把发出转动的声音。

糟糕,肯定是奶奶。

她买菜回来,八成去阁楼没见到我,找到这里来了。

我一急,撩起衣服下摆,把手里的书匆忙塞进裤头,夹在肚皮之间,连滚带爬,跑回书桌面前站定。

“我出门一趟1个多小时,让你找本书,你竟然瞎站这么久!你个死丫头……”,不出意料,奶奶首先开骂。

我睁眼说瞎话,“奶奶,可青要看的书在书架很上面,我费劲才拿下来的。”

实际上,就躺在书桌上,我得庆幸奶奶是农村出身的健壮老妇人,大字不识一个,要不然,我的鬼话可骗不了她。

奶奶住了骂口,口气依旧凶悍,“拿到没有?”

“拿到了。”我老实回答,顺便展示性地举起我手里的厚笨书。

“那就快去,可青等得急了。”

奶奶一句“可青等急了”,我三天以来首次坐到了程可青的床头,外加手里捧本。

奶奶买菜回来,在楼下厨房里,准备晚上的饭,阁楼门是关着的,这意味着,我可以肆无忌惮……

“说吧,你上回听到哪一页了?”我懒洋洋地翻着书目页面。

程可青斜身凑近,关心地问:“楠楠姐,你的伤没事吧?”

眼睫毛又密又长,眉目漂亮精致,肤色细雪如瓷,比我斜眼瞥过的日本漫画封面小孩子还要好看,这样好的皮肤,如果稍微拧一下,是不是比我的伤更恐怖呢?

“……楠楠姐……我疼……”

一回神,吓,我正拧着他的小脸蛋,他眼睛汪汪含水瞅着我。

赶紧放开手,摸摸他的脸蛋儿,“不疼不疼,楠楠姐不是故意的。”

不是不想掐你,我是怕留下印迹被奶奶暴打。

被我一通乱揉,他笑得挺挺甜,邀功似地说:“楠楠姐,我那天救你及时吧,没挨几下打吧?我当时听方奶奶老骂你,楼下也没声儿,我想着救你呢,大声喊疼,方奶奶上楼,我给你拖住……”

唇形优美的小嘴张张合合,言语得意地告诉我,他是怎么救我的。

怎么?

是要我对你痛哭流涕、感恩戴德吗?

此刻,我无比痛恨,说不清的痛恨,我也不知道自己痛恨什么,但是我晓得我有一种名叫痛恨的情绪缠绕着我,像绞杀大树的藤萝,缠得我呼吸困难,迫切需要发泄。

我扔开书,腾地站起身,我保证,我的目光凶极了,因为,他停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小孩自傲话语,愣怔地望住我,后背瑟缩地朝靠垫一偎。

我冷笑,一把撸起袖子,把手臂送到他眼前,让他仔细瞧个够。

“你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我不叫疼,就代表我没有伤吗?”说着话,我撸起另一边袖子。

“楠楠姐……”,他嗫嚅地叫我,眼里浮起一层闪闪的水光。

“呵呵……”,我转过背,掀起后背的衣角,让他看我的后背。

我昨夜起床上厕所,厕所里有大镜子,我好奇地脱掉衣服,察看后背的伤……

当那些纵横交错的青紫,浮现镜面,那一刻,我哭了,我狠狠地哭了,我哭我为什么没有父母……

所以,自以为好心的断腿小孩,你千万不要在我身上挥洒你高贵的同情,我会迁怒伤害你,弥补我受的伤。

突然,一个微弱清凉的东西碰住了我的背,我惊痛地跳起来,是真的跳起来,像炸毛的猫,放下衣角,转身大骂,“混帐,你干什么?!别碰我,疼着呢!”

第八章:“魔书”启示录

突然,一个微弱清凉的东西碰住了我的背,我惊痛地跳起来,是真的跳起来,像炸毛的猫,放下衣角,转身大骂,“混帐,你干什么?!别碰我,疼着呢!”

他瑟缩地收回手指,眼眶里的水似乎马上要倾出,“楠楠姐,方奶奶怎么打那么狠?”

“我怎么知道?”我厌烦地说:“把眼泪给我憋住,是男子汉就别哭,我还没哭呢,你哭个什么劲儿!”

我才不怕他哭,管我屁事,我怕的是奶奶见他哭,责打我,那多划不来。

他的手背往眼睛上一擦,“我哪里有眼泪,楠楠姐不许冤枉我。”

我轻轻一哼,不点破他手背和眼睛潮成一片的事实。

捡起地板上的,斜眼睨他,“还听不听故事的?”

“听。”

我坐在他旁边,翻开目录,“上回说到哪里了?”

没吭声。

我皱皱眉,盯着目录问:“想不起来了?”

蓦然,衣服有点紧,好像被什么扯住了似的。

视线略略一移,一只仿佛羊脂白玉雕成的小手,揪住我的衣角,搅着劲儿朝一边拉。

“怎么了?”抬头,我诧异地瞅他。

那极尽漂亮的眉目,严正地看着我,一字一句,起誓般地说:“楠楠姐,我以后保护你,不再让方奶奶打你。”

六岁豆丁小孩的誓言,我嗤笑,“奶奶是我的亲人,她打我是管教我,名正言顺,你算什么,屁大的小孩,你凭什么不让她打我?”

“我……我……”,他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