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盛世皇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87

分卷阅读987

    来不写诗,也禁止云儿写诗。诗书画确实是能陶冶人的性情的,但是为了不给自己和家人找麻烦,先生只把诗词当消遣。画画就不一样了,画的本身都是具体的形象,画好了不但能陶冶性情还能卖出去赚点钱花花饿不死。与水墨丹青有些关联的金石古董、cao刀治印也让云儿多少懂得一些。可以说先生的想法还是比较切合实际不那么过于书生气。

楼上,云儿正专心看画册,身边的鱼儿水儿看到了进来的王爷,赶紧提醒主子,主子三人给王爷请安。王爷和气地答应着,坐了下来。云儿亲自给王爷奉茶,问道:“您的事儿忙完了?”

“早着呢。本王是想起了一件事,你在异域的时候好像是打印过有关白洋淀种荷花的材料?”

“是有这么回事,不光是荷花,还有好多种水生植物,云儿得空就给您找。”

先生每天都来指导几位一等丫鬟的装裱技艺,先生在教导弟子方面很有办法,由浅至深循序渐进,从最基础的洗粉、制糊开始,稳扎稳打,渐渐到托画心。当然不能托真的画心,初学者裱画手脚不相合,经常把手里的纸张给裱坏了,先生就教给她们裱白宣纸的、练习纸的。宣纸在当时的大清还是很贵的,因为他们那里造纸技术还很落后,比较起来价格和异域的基本上持平,但是大清的宣纸都是纯手工的,质量很好,纸张很柔软,云儿有点舍不得用它当练习用,就用了异域的练习纸,托出来的两层宣纸很有拉力,正好用来描花样。同时还让老爹教给三个姑娘用米汤浆洗锦缎和纱料,以备做另样香包。浆糊的稀、稠程度先生是把握得很准确,用米汤也是一样。他的装裱技术可不是吹出来的。鱼儿水儿也跟着学,看到从木工板上揭下来的薄板一样的纱料、锦缎等材料,就连先生自己也很欣慰。这样的材料做布艺品非常好做,裁剪时就像使用做鞋的袼褙一样,一点也不打滑起皱。

云儿的主要任务是画画卖钱,以后要以卖画为主开办画廊。

顺治时代算是清朝初年,比较出名的画家有“四王”、“四僧”,四王是王恽、王鉴、王时敏、王原祁,四僧是朱耷、石涛、弘仁、髡残,“四王”外加恽寿平、吴历合称“清六家”。开创了山水画的“娄东派”。艺术史上位居清初知名画家还要算“四王”。此四人皆以山水画见长,而“四僧”中的朱耷则是明江宁献王朱权的九世孙,因国毁家亡,心情悲愤落发为僧,所以他的作品往往是以象征手法书写心意,画的鱼鸟皆以白眼向天,画山水取萧疏之景,多是残山剩水。而石涛则是性情豪放,诗文书画皆善。他的绘画擅长山水,兼工人物、花卉。石涛被誉为清代以来三百年间第一人。他在世时就已经名扬四海。

这八位画家都是生活在清太宗皇太极、清世祖顺治及清圣祖康熙年间。与云儿差不多是同时代的人,但是“四王”都是画山水的,朱耷的画风又是云儿不喜欢的。虽然他有傲骨,也不能说没有颓废。石涛在顺治十六年才十七八岁,如雷贯耳的大名还没有建立起来,所以那个时候四王也好朱耷石涛也好,都还没有露出峥嵘头角,云儿的画风和他们几乎是不搭界。其他的画家也有,但是都以工笔山水为主,也和云儿没有关联。云儿画出来的画肯定要比他们好,如果以后和这些“爷们画家”碰上了,女人比他们强恐怕会伤他们的面子。

因为云儿以后要出售画作,裱好了才能卖出价钱。而且卖画的数量不会少,卖字卖画不只限于京城。就是陈先生的那几位运河沿岸经商的弟子也可以帮忙卖字卖画的。云儿的画现在已经是抢手货了,光是订购厅堂用牡丹就已经排到明年端午节了,卖画前景看好。这样装裱字、画的任务还是不轻的。为了减少成本,云儿就和王爷商量,从府上的下人里挑选、培养自己的专业装裱师。兰儿、蕙儿、静儿、月儿现在都是一等丫鬟了,服侍云儿的事并不是很多,可以抽出大块时间来听先生讲课。凌娟的事不多,经常一个人看书,月儿就出来学艺,只要主子允许,什么都学。兰儿三个都是云儿身边贴身服侍的,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没有宽松的空间,就先让她们学艺。书画装裱在当时也算是一个大的技艺,不是什么人都能学的。而且她们中的兰儿蕙儿都是定了亲的人,很快就要出嫁了。但是她们出嫁之后也是要留在府上当差的。趁着出嫁之前没有怀孕生孩子的麻烦事,把技艺学会了,就是以后不在府上当差出府也能为云儿装裱书画。

四个姑娘学的很认真、很勤奋,用着主子的纸张、工具,长史大人亲自授艺,哪里找的好事啊?

架设起来的案子,不但能当工作台,还能当裱台,还可以在上面缝被子。大厅里的几个工作台每天中午没人用,院里的姑娘嬷嬷就把被里和被褥等拿来这里缝,这个管理权就交给鱼儿水儿了。来缝被子的要事先打招呼,按打招呼的先后顺序安排谁来缝。鱼儿水儿被姑娘嬷嬷们戏称为“台长”,管理工作台的台长。鱼儿的丈夫是王府总管,府上所有的人都称她为“总管夫人”,人家确实是诰命夫人。水儿被称为“纳兰夫人”,林清是“管带夫人”;福晋房里的郑嬷嬷被称为“医官夫人”,鬟儿是“莽格夫人”、髻儿是“******夫人”。云儿总是感觉******这个名字很象西方人。

云儿手里的技艺还有不少没有传出来,最近一个阶段没有传授新技艺,主要原因是马上快到中秋节了,很多大户人家到玉龙布庄订货府上特别式样的荷包赏赐下人、馈赠亲友。府上所有的姑娘嬷嬷都在努力完成加工订货的任务。就是已经学到手的就很多了,正好云儿用这段时间专心画画。

她每天都在子夜练功之后,给孩子换尿布、喂奶完毕的时候,从自己脚下的密室里隔空搬运那些从工艺美术厂、从上海、从北京轻工批发市场买的那些小头饰、小挂件什么的。别看这些东西小,但是装了满满一箱子,那个重量就大了。就象纸张,一张纸几乎是没重量,但是一摞子纸就很沉重了,一箱子纸那就根本拿不动。但是云儿隔空搬运就是再重的货物也没有重量了。因为这些东西不走我们人呆的这个物质空间,又是用超常的手段搬运的。

纳兰百货店每天都能卖出去两个箱子的货物,陈瑞谦经营的异域布料也能每天卖出去四卷。董奎的布庄也能卖两三卷,日久天长,就把挨着陈先生的那座苏州宅院给倒出来了。第一位乔迁到苏州宅院的住户便是田亮。搬家那天,鱼儿抱着云儿哭个不休,好像生离死别一样恋恋不舍,让田亮觉得好笑。总共才十几步的路,好像有几千里那么远了。先生的院门上方有了“长史府”的匾额,田亮就有了“总管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