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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难受了。她扶着门框:“你姐叫你干活你不去,我叫你干活你总去吧?折菜去!”许愿难以置信:“妈!”她白天去找贺学文,没聊一会儿就被田淑芬各种指使着干活,累了一天了,回来想休息一下,怎么没完了还?傅春英这几天跟着聪明懂事的大女儿住在城里,也和附近的房东、租客们打上了交道,发现自己确实从前做得不太对,以为女儿长大了就是别人的人,所以在家里的时候,能多宠爱些就多宠爱些,但其实这也是要看人的。像许愿这样的性格,越宠她越糟。许愿又不像许卉那样会念书,每天大把的时间,不做点活儿,骨头都懒透了。与其将来被婆家嫌弃,还不如自己先教会她认清事实。傅春英发了话,许愿只能委委屈屈去做。她越看许卉越不顺眼,心里盘算着怎么样才能扭转自己在家庭中的地位。许爱民回来后,听说菜是许愿折的,点点头表示满意:“女孩子家家就该学点家务,别回头什么都不会。”许愿忍不住呛声:“爸,你怎么只说我,不说……姐?”许爱民奇怪地看她一眼:“你jiejie做得还少吗?再说了,你有她会念书吗?”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怼meimei→_→☆、第16章016许愿惊呆。她刚才听到了什么?许爱民不是出了名的重男轻女,为了生个儿子不惜让傅春英多次打胎,为了给儿子名正言顺上个户口而把亲生女儿送给他人的狠心人吗?在他眼里,两个女儿闹别扭,向来是各打五十大板,反正两个都是“赔钱货”,吵什么吵!他刚才居然维护许卉?难不成许卉是个男的?在那个年代,农村户口头胎为女孩,是可以生育二胎的。二胎若是为女孩,又不愿意认命的话,那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像许爱民和傅春英这样做法的占大多数,因为没有正式工作,没有领导管,村里也知道没有儿子的人家没有土地继承权,多半会睁只眼闭只眼。至于两胎之外的女儿有没有户口,最后在谁家养活,没人去管。许愿噎了好一会儿才顺过气。为了保持身材,她匆匆扒了几口饭就慌称吃饱了,刚要下桌,却被傅春英叫住:“上哪儿去?”老妈问话,许愿不敢不答:“没上哪儿。”“去洗碗。”许愿瞪大了眼睛:“什么?我去洗?”平常不都是许卉去洗吗?傅春英拧眉:“小卉高三了,课业忙,你又没上学,不多做点家务想干什么?”许愿不情不愿地刷着碗,只觉得事情越发诡异了。自重生以来,她自认该做的都做了,但每当她向前迈出一步,以为从此一步登天时,现实都会给她一个大巴掌,把她扇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贺家是全村最有钱的,十年前就已经是当地知名的“万元户”。只有一个独生子的人家,连以后分薄财产的机会都不会有。贺学文虽然学历低一些,只是职高毕业,但是学历又不能决定命运!要知道,不出两年,贺学文就会因为承包本地的果林,把水果销售到外地,而赚到人生的第一桶金,从此一跃成为本地最年轻的水果商人。当时许愿初中毕业,没有考上高中,上了技校,对着满地的钳金工具手足无措,每天过得特别难受,就听闻许卉的男朋友贺学文赚了一大笔钱,直接上许家提亲。她悄悄摸了过去,羡慕地看着自家爸妈一脸笑意地接了贺家的礼物,看着白净斯文的贺学文,内心嫉妒得发狂!如果自己没有被送养出去,父母的关爱,贺学文的喜爱,是不是就有可能是她的?最少,她能有一半?也许是她心诚,老天爷让她重生了,不就是白白送给她这么个机会吗?可为什么,上辈子贺学文跟许卉的关系过了明路以后,许爱民和傅春英把许卉当个娇客般供起来,家务基本不让她沾,轮到自己跟贺学文订婚,却指挥她干这干那?许愿越想越不甘心,猛地丢下洗了一半的搪瓷碗,巨大的声响引来了傅春英:“怎么回事?”许愿猛然抬起头:“我不洗了!”说完直接跑了。傅春英气道:“这孩子,这孩子!”许爱民把妻子叫回来,说反正许愿也跑不远,这么大姑娘了,追出去教训不像话,等人回来再说。完了不禁感慨,要是当年儿子生下来就好了,这样许愿早就送人了,再怎么折腾也不关他们的事。傅春英想起流产的儿子,默默垂泪,许卉却皱起了眉头。许爱民的话让她不舒服,但她只能咬咬牙,埋头努力学习。许愿这一跑,就是一夜没回来。在农村,订了亲的就跟真结了婚的差不多,反正很少有反悔的,年轻人们想住在一起,家长也不会管太严,若是早早生子,反而是件好事。当然,前提是生的是儿子。许卉再早熟,也是个云英未嫁的小姑娘,对于许愿早早就去贺学文家过夜,心里膈应得厉害,平时能离她多远离多远。不过好在二人关系本就恶劣,倒也没什么太大差别。周末两天很快就过去,周日下午,许愿背着书包,提着简单的行李,跟傅春英一起回到了学校附近的出租屋。傅春英稍事休息后,就出去串门,顺便将从家里带来的自制泡菜分些给房东和邻居,许卉则在过道上升炉子造饭。这时候城里已经不兴烧柴了,大多数家庭都在烧蜂窝煤,两天没开炉了,需要先把火升起来。许卉在家里升火是一把好手,但碰到新鲜玩意儿也手生得很。起了几次火都没点起来,许卉反被呛得眼泪直流,她抹抹脸,不曾留意有黑烟混着泪水已经把脸抹花。等傅春英走了一圈回来,见女儿顶着一张小花脸艰难升火,又好笑又心疼:“不是说了让你休息一下,做饭的事妈来吗?”许卉接过母亲递来的毛巾,正要往脸上擦,忽然手上一顿:“妈,这毛巾你从哪翻出来的?”这不正是她那天从外面淋雨回来,一个好心人送她擦水的白毛巾吗?傅春英奇怪道:“就你的衣柜子里啊!你的毛巾也旧了该换了,整理你衣服的时候看到就带来了。你还是个姑娘家,脸嫩,别老用旧的。”许卉张张嘴,有心想说这条毛巾对她而言意义不同,她想收着的,想了想,对方的车牌是外地牌,给毛巾的时候,对方的老板一直躲在车上没有露面,想来也不缺那一条毛巾的。再说,傅春英早把她的旧毛巾退下去洗脚了,这时候难不成还矫情的把这条收起来,出去买条新的?东西制造出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