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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死死地。到得后来,季张氏算是看明白了,即使她再能干再讨巧,抵不住身份比不过季阮氏,渐渐地也歇了心思,但平日里总是给季阮氏找不痛快便是了。“唉!这都怪我,往日里平姨娘的规矩是极好的,再者,我也觉着她好歹是个书香门第出来的,自会好好管教七丫头,我也就没怎么拘着七丫头。现在七丫头性子这么顽劣,还害得小九……”三夫人假意拭了拭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一脸愁容的说道,“这不,做弟妹的亲自带着人来给嫂子您赔个不是了。”这话说得巧,三夫人她平时可没管季菡,全赖平姨娘不会教女儿上边了,对底下姨娘庶女也这么宽容,倒让人觉着三夫人真是个心善贤德的。季阮氏最耐不得三夫人口甜心苦这一套,又看着旁边季菡那副撇开头不情不愿的样子,心里恼怒之余,还膈应得不行,说话也开始硬邦邦的了,“规矩这两个字不是横竖撇捺就成了的,三弟的子嗣繁茂,我看三弟妹得多多费心才是”三夫人听这话,留着长长指甲的细白手指捏紧了手里的锦帕,心里恨得不行,子嗣繁茂这还不是因为咱季三老爷风流。季府四位老爷里,季三老爷是季老夫人的幺子,性子最像老夫人也最受宠,上头出了什么事又有季大老爷这个亲哥哥顶着,行事之间最是放荡不羁。三房里头眼看着有了孩子的只有肖、平两位姨娘,可底下没孩子的妾室姨娘又哪里只有一两位。三夫人忍了三老爷带回来的一群莺莺燕燕,又哪里容得下底下几个庶子庶女。“大嫂说的是。”三夫人季张氏好歹忍下气,还记得今天是来赔礼的,只是对季阮氏和平姨娘母女更加厌恶了。眼见着日头渐渐高了,季阮氏不耐烦和三夫人打嘴仗,心里又惦着季妘身子没好,“这看着时辰也不早了,我还得去母亲院子一趟,妘娘这病一时半会儿的还好不了……”三夫人看了眼季妘病怏怏的脸色,知道季阮氏最是宝贝这个女儿。再说,要不是三老爷那里不好交代,她还不乐意杵这儿管这摊子事儿呢!“也罢了,小九你就好好休息。”三夫人主动接了话儿,对季妘说道,“这你七jiejie性子糙的很,也别往心里去,自家姐妹又哪里没有些磕磕碰碰的时候。”“三叔母说的什么话,妘娘省得的。”季妘低头咳嗽了两声。三夫人带着季菡走了,走出离着俞园院门还不足一丈远的地方。微微转头看了眼身后一脸埋怨的季菡,真是个无法无天的小姑娘,三夫人轻笑,“今儿妘娘看着是没好全,但晨间还跑去了老夫人院子报了平安。做母亲的平时虽然不拘着你,可眼看着你做了错事却还是要帮你的,今日你九meimei可没说原谅了你,你父亲那里,你可想好怎么交代了?”季菡先是一惊,后又觉得气恼。她都亲自来赔礼了,从头到尾季妘可没搭理过她半分,看着不好了,可怎么就有心情去老夫人那里献殷勤表孝心了,分明是给她难堪了。第3章辨真假季妘这病慢慢养了也快大半月了,平日里房门几乎都是不出的,且府里的小姐们知道季妘在养病,都极少去叨扰,平时往俞园跑得最勤快的何月莹经了那事儿后也消停了。这日,季妘就在软榻上靠着,昔珍端了药碗和一小碟子果脯,小丫鬟忙给打开了门帘子。“小姐,用药的时辰到了。”昔珍小心翼翼的捧了药碗给季妘。远远闻着那药味,季妘就皱了皱眉,有些嫌恶,却还是接了过来咕噜咕噜一口喝完了,昔珍赶紧接过空碗,又把装果脯的小碟子递了过去。“这药还有几剂?”季妘问。“还有约莫两剂,小姐再忍忍,等您的病好利索了就好了。”季妘摇摇头,拿起旁边银丝绣线牡丹花样的团扇,这还是她嫡亲的兄长亲自给画的花样子,“四少爷呢?”“四少爷应该还在学馆呢?”“也对。”季妘恍惚了一下,想起那梦来,“我倒是忘了,哥哥还未及冠呢!”也就是说那位杜家女还未嫁进季府,季家的四少爷还是一个风采翩翩的儿郎,还没有被扣上娈宠的名头。季妘心里有些酸涩,也就是她这个蠢笨的meimei,才把嫡亲的哥哥拖累到了生不如死的境况。她想不通,堂堂季家长房嫡少爷,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是真还是假?就看此举了。“玉林去前院叫管家备上一顶软轿。”季妘这样说道,边扇了扇手里拿着的团扇,勉强压下心里的焦躁。“小姐这是要出门去么?”玉林正归置着这些天少爷们送来的新鲜玩意儿。季妘还没应,昔珍就劝,“可使不得,小姐,您的病还没好全呢!上次病症重了就是奴婢们没能拦着您,让您去老夫人院里的路上见了风,回来发了高热,孙嬷嬷和田娘子好歹没打死奴婢和玉林两个呢!”孙嬷嬷是俞园管事儿的老嬷嬷了,田娘子则是季妘的奶娘,还在身边伺候。季妘又摇了摇头,“闷了大半月了,再闷才要闷出毛病,就差两剂汤药的事儿。”季妘自从醒来后,性子沉静了许多,往日眉眼间还能见出稚嫩天真,现在却是一副郎朗清清的样子,越来越有世家小姐的气派了。玉林在旁看着昔珍劝说不过,正待说话,季妘就截了话头,“你们也不必多说,今儿这门我是非出不可的,你们也不必忧心,我还是要去知会一声母亲的。”玉林、昔珍二人听了,舒了口气,好歹大夫人知晓了,能是不能就有了主意。季妘果然去了和风院找季大夫人,季阮氏也知道这两日该是无碍了,也没拘着季妘,自然是允的。季家夫人小姐们坐的软轿都是一个制式,只有凉轿和暖轿之分。轿身都是一水儿的藏青色,只露出四边轿子四周边缘的木头,上边刻了许多精美的花纹。季妘坐着凉轿,通体藏青的软轿上,只在前方轿顶上垂了红缨,轻纱做的帷幕,很是通风凉爽。“小姐,万卷居到了。”一前一后两个轿夫轻轻放下软轿,玉林一边说,一边伸手拉开了轿帘。万卷居之所以叫这个名儿,是因为里面拓印的孤本、珍本尤其的多,而名画、名帖、善本一应更是不少,多少文臣士子还未曾身居高位之时的作品都留在了这里,是以名气极大。站在这墨香四溢、文雅非常的楼阁之前,“万卷居”三字牌匾高悬于上,大门左侧写着“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