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庙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作者:梁九GLORY

【文案】

里说“万物所出,造于太一,化于阴阳”。

太一指混沌,阴阳指对立。世上人信命,却也不信命。

邹幼清生于江南,长于江南,幼年曾遇在宋安桥上遇到一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言其命里有灾。她从此无比信命,却在婚礼前突然暴毙。

幼清的童年好友梁九不信命,为寻得好友死亡真相,从此走上了一条寻命的不归路……

内容标签:三教九流无限流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梁九,魏延┃配角:陈昂驹,邹幼清,元集,陈昂驹,姑苏臻┃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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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

我有一个朋友,名字叫邹幼清,我跟她从小一起玩到大,关系特别好。幼清是奶奶带大,一直对鬼神命理之说无比痴迷;我不一样,我接受科学教育,不信这世上有什么鬼神术法,但又对世间诸事充满了好奇,总要弄个一清二楚才算完。

小学五年级的一个傍晚,我和她坐Y9路在宋安街口下车,途经宋安桥。桥上经常有乞丐穿得破破烂烂放一个搪瓷盆乞讨,偶尔也有戴着墨镜拉着二胡的残疾艺人。这天,桥上坐着一个算命的,他穿着浅色的夹克衫,手里拿着几块石头,蹲在地上压住算命的小广告,以防广告纸被风吹跑了。他看见我和幼清,说:“小姑娘,要不要算命?平常30元一次,今天10元一次。”我自然是不愿意的,拉着幼清往前走,但幼清的脚步却顿住了。

她将信将疑地问:“你能算什么命?怎么算?”

“你只需将生辰八字和左手摊给我看便可。”

“我并不知道我的生辰八字,我只知道我的生日。”幼清说。

“那也无妨,你告诉我吧。”算命的站起来,凑近瞧了瞧幼清,眼风又刮到了我的脸上,我急忙躲开。那算命的指着我说:“小姑娘,她要算,你为什么不算?你们两个人一起算,我还可以再便宜一点。”

我摇了摇头,不说话。

算命的拿了幼清的左手掌来看,又观了观幼清的面门,说:“小姑娘,你的鼻梁挺直,我在你脸上看到一个‘忠’字,是很好的面相啊。”幼清一听非常开心,又举起手说:“那你看我的手,觉得我的手相怎么样?”

“中间一条断纹,说明有灾。”

幼清脸一僵,看看我,又看看算命的,有点急。我心中冷哼,估摸着这算命的估计会说出“拿钱消灾”的诓话,果不其然,最后幼清给了那算命的30元钱,了解此事。回去的路上,她一直摸着自己的鼻子,情绪很高。

我虽然对鬼神命理之说并不相信,但一直抱着一种敬畏的心态,说文王拘而演周易,以简示繁,定有其道理。原本卦和辞不是生来相连的,辞是故事,相当于用当时比较流行的故事或者俗语来解释卦象,若当时那算命的推完卦后给我们两个小孩讲一个故事,也许我就信他了。

幼清在那以后变得非常信命,也喜欢在网上算命,空间和朋友圈也经常转发运势相关的内容。我上初中以后,有一次去她家,看到了一小片竹子,那竹子纹路斑驳,令我心中莫名怖怕。少时读,林黛玉住潇湘馆,引舜潇湘二妃典故命名,可见曹雪芹也是个懂行的。我回家的时候跟幼清说:“你好端端的,在家种什么竹子呀?一般的也就算了,偏偏种湘竹,你就不怕这竹子夜里成了什么鬼兽的栖身之所?”

幼清神神秘秘地跟我说:“九儿,你知道我名字的典故吗?我的名字,取自战国诗人屈原的那句‘朕幼清以廉洁兮,身服义尔未沫’。”

“里的?”

幼清点点头,“是篇。”

我听完心中一紧,没来由地尖叫一声,“幼清你不要吓我!”

“这有什么,我晚上还经常遇到鬼打墙呢。”

我并不知道鬼打墙是什么含义,但我幼年睡在自己卧室,脑子经常幻想的情景是床头的窗棱边缘突然攀起一双发白骨瘦的手和一个没有面孔的头。

里说“万物所出,造于太一,化于阴阳”,“太一”就是“混沌”的意思,而“阴阳”则有很多种不同的解释。曾有一段时间,我一度认为万物中存在对立面的事物便具有阴阳的含义。书上说旧时江南大户人家的小姐出生,父亲在家门前种下一颗香樟,在桃花树下埋下一坛酒,待到女儿出嫁时将树砍下,做成两个樟木箱子,再挖出那坛酒,树叫女儿树,酒是女儿红。书上也说,千万不能在家门口种柳树和槐树。古人造字有通世之绝,比如算命的‘命’字,‘ming’里念第四声的字,只有一个‘命’字,当真是‘一条命’。槐树的“槐”字已能说明一切,柳树则衍生有诸多鬼神故事。

幼清有一次约我去庙里烧香,那是一间小庙,和我以往去的庙的形制皆不同。正午时分的太阳并没有照射在正殿,而落在了偏殿。我和幼清是刚刚学到“丁达尔现象”的年纪,我一个劲地狂喊:“幼清,你看,这是不是丁达尔现象!”幼清扭过头来,眼神却被偏殿里供奉的黑面菩萨勾了去。殿里共有两间屋室,一间写着“状元殿”,一间并没有匾额。显然,我和幼清对状元殿毫无兴趣,对没有匾额、有丁达尔现象的屋室更感兴趣。那间屋子很暗,阳光从右边的墙壁缝隙里穿透出一条明亮的光路,无数尘埃在光路里静静偏飞,我看得入迷。

幼清二话不说拉着我入殿。

一跨进门槛,我和幼清就吓傻了。饶是不懂神佛术法的我们,都知道左边立着的坐像是黑无常,右边立着的坐像是白无常。白无常来往阳间探路,一张脸刷得粉白,黑无常拿着锁链,锁链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前来索命,那么面前那端着赤黑脸的必是阎王爷了。

我汗毛倒立,大气也不敢出。幼清说着一些“小的只是好奇,跨进了阎王殿,希望阎王爷不要责怪,也希望阎王爷能庇佑我在阴间的祖先们”的话,说完就和我走出了偏殿。跨出门槛的那一刻,幼清张着惊恐的双眼,对我说:“九儿,我刚才转身的时候,你有没有叫我的名字?”

我摇摇头。诚然,我全程都没有说话。

“九儿,我刚才听到一声很轻的‘幼清’,就在我转身往外走的时候。”幼清说。

我被幼清吓住了,一时没有说话。其实,我也有同样的疑问,但不论是当时还是以后的很多天,我都保留着这个秘密,并不敢同她讲。

那天,我转身的时候,也听到了一声很轻的‘九儿——’。

幼清在有了男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