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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是被jian臣所惑,也敢于惩罚自己。顷刻间,盛极多年的李氏家族轰然倒塌,转瞬败落,不少欢呼声觉得大快人心。那些因李家冤陷的案子逐一翻案,为受迫害的人正名。还活着的官复原职,补偿家宅及财产。已死去的,全都再厚葬,厚待其家人。大皇子和二皇子因此被追封为王。李氏家族的这场浩劫中,唯一幸免是甄夫人李氏。不时的有枯叶落下,甄璀璨独坐在凉亭中,闭目回想着这些日发生的事。李家被彻底的扫除,余波也已平息。她并没有报仇后的快意,只不过是第一步落下了,是时候要迈出她的第二步。“大小姐,大小姐,”春樱喜不自禁的奔过来,“六殿下回来了。”甄璀璨赶紧站起身,闪亮的目光四处寻着,“他在哪?”“奴婢是在皇宫中见到他的,”春樱道:“奴婢跟着秋尚宫大人去如意宫为太后试新衣时,看到他从如意宫走出。”甄璀璨的唇角染上了笑意,笑颜如花。春樱也替大小姐开心,大小姐紧锁了一个月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甄璀璨快步回到闺房,坐在镜子前重新梳了妆,又换上了新制的衣裳,放下所有的事,只是倚在窗前,开始倍受煎熬的等,等华宗平的翩然而至。想必华宗平跟她一样,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对方。☆、第六六章从傍晚等到入夜,依旧没有等来华宗平。烛光中,甄璀璨的欢颜已渐渐被阴霾所替,紧张他是否又遇不测?春樱轻声劝道:“可能六皇子今晚要事缠身,明日再来呢?大小姐何不先歇息?”甄璀璨不为所动,此时不过刚三更,或许他会在夜深人静时掩人耳目而来?她目不转睛的望着窗外,一点风吹树动都使困乏的她提起精神,以为是他来了。这一等,就是等到了黎明,他依旧没有出现。甄璀璨落寞的阖起眼帘,回到床榻上睡了两个时辰。晌午,她一声不吭的牵出马,独自纵马直奔去六皇子府。秋风吹在她的脸上,稍有刺痛,她毫无察觉,皆被她迫不及待想见到他的焦急不安淹没。围在六皇子府墙外的蔷薇花都已调谢,孤独无望的栖在枝头,墙角落着厚厚的枯叶。她拾阶而上,敲开了府门,道:“劳请通报,甄璀璨要见六殿下。”见来人是甄大小姐,门里下人忙去通报。并没有让甄璀璨等太久,府门迅速的打开。无暇环顾四周,甄璀璨疾步跟随着仆人,在许多双复杂目光的注视下,大步进入了华宗平的书房。书房门被轻轻的关上,连同书房的窗户。房中燃着多盏灯,亮如白昼。华宗平懒洋洋的坐在紫檀木案旁,面前堆积着如山的书卷,他像是一夜未眠手不释卷。“你刚回京,就有很要紧的事要忙?”甄璀璨问得很轻很淡,穿过摇曳的光影,按捺着激动的望着他,他的神态没变,依旧如初识时闲雅,俊美无俦。不由得,她松了口气,只要他安然无事就好。华宗平偏头瞧她,抿嘴笑道:“我能有什么要事,不过是翻翻古籍打发无聊。”“你刚回京,就没有什么事可做,只能借翻古籍打发无聊?”甄璀璨的语声不由得发钝。“依你之意?”华宗平慢悠悠的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斜倚在案边,定睛看着她,多日不见,她越发的美丽动人,只是静静的站着,也使人难以挪开目光。甄璀璨轻声道:“我得知你回京了,昨晚,我等了你一夜。”华宗平笑了笑,笑得很闲适,舌尖却泛起涩意,“你很笃定我会去找你?”“是的。”甄璀璨很认真的道:“我深信阔别多日,你最想见到的是我。”“那你呢?很想让我去找你?”“要不然呢?我为何不顾一切的过来看看你到底怎么了。”“不顾一切,”华宗平一字一顿的重复着这四个字,不禁蹙起眉,朝她一步步的走去,驻步在离她极近的地方,酌量般的问道:“你急于跟董家结盟,也是不顾一切?”他的呼吸轻洒在她的额头,凉凉的带着冷意,冷得直让她发寒,与以前的温柔判若两人。甄璀璨的心口陡震,她下意识的想向后挪。他不容她闪躲的攫住她的下颚,强迫她跟他对视,低哼一声,语气略哑的问:“愿意嫁给谦谦君子董弘川,可也是不顾一切?”她的心口被紧攥,满眼全是他,他的目光冷沉锐利似刀深邃如渊,几近骇人,直直的锁定她。“那晚你与他在山中独处,可也有不顾一切?”他气息一促,把她往身边拉进了些,带着凶残的力道,霸道的禁锢住她。甄璀璨钝钝的将眼眸撇开,他不许,更为用力的攫住她的下颚,几乎要将她的下颚捏碎。她疼得倒吸口气,伸手就去推他,触到他结实的胸膛时,手猛得就缩回,便顺他的意,换上一副清冷的目光,用毫无感情的声音道:“请松手。”他整个人被冰封住似的眯起眼睛。她再次重复:“请松手。”看到她眸底深处的冷漠,他指腹的力道轻了些,在听到她很客气说出“谢谢”时,他的血液骤然凝固。甄璀璨深吸口气,痛苦在心中凿出一个洞,散泄而出时全都堆垒成冰硬的盾,她清声道:“我有无跟董家结盟,是否真心情愿的想嫁给董弘川,凭你用动粗的方式质问就能得到实话?”华宗平怔怔然。“董弘川是天下绝无仅有的谦谦公子,他勇于袒露心意,大方的承认他钟情我。知道我无意于他,他很洒脱的面对,很稳重很自律。他的好,是每个女子梦寐以求的样子。”甄璀璨负手而立,肃然道:“只可惜让我心动之人不是他。”华宗平的眼睛里闪着期望的光芒,如此的明媚:“你心动之人是谁?”他要想听她亲口说出来。甄璀璨勉强牵牵唇角,坚定的道:“也注定是一个有缘无分的人。”华宗平额角的血筋抽了抽,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忽想到她方才的冰冷,吓得又赶紧松手,一时间有点无措。“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再取得你的信任。”蚀心的疼痛使甄璀璨清醒无比。华宗平道:“我印象中的甄璀璨是不会违心说出‘愿嫁董弘川‘的话,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无论是什么处境。她是聪明狡猾,说的话真真假假,但对待情感是真挚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根本不屑敷衍。”是的,他说的是。可那是以前的甄璀璨,以前的甄璀璨的对手是李家,现在不同了,她要面对的是更危险更高深的人,她不得不改变战术。看着他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