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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消,正撑着脑袋歪在沙发上醒酒。他比许先生年长几岁,虽然是平辈,许先生还是客气地打了个招呼,叫了一声三少。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这么称呼自己了,Adam的父亲摆摆手,懒得和他寒暄,示意许先生有事直说。许先生说,“我要带Adam走。”边说边把枪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他进门这么久,直到说这句话的时候,Adam的父亲才抬起眼睛看了他一下,笑着说,原来你也长这么大了,小时候就是个美人胚子,长大更好看。许先生还没答话,就听到Adam的父亲接着说了句,“把枪收起来,人带走就是了,不用亲自来跟我打招呼。”许先生没想到他会是这个态度,忍不住说,“Adam是你儿子。”李家三少依然是那个歪在沙发上的姿势,不咸不淡地应了句,“我有很多儿子。”许先生接着说,“可你养了他20年。”听到这话,Adam的父亲笑着说,“给他花了20年钱而已。”许先生出门的时候,背对着Adam的父亲,冷冷地说,“我原来以为,李先生舍得让你这样花钱是顾念兄弟情,现在才明白,他就是想看你变成一个只会花钱的废人。果然还是李先生的手段更高明。Adam我带走了,三少放心,就算哪天我玩够了也不会把再他送回来给你添麻烦的,再见。”Adam已经吃好了,乖乖坐在椅子上,看到许先生终于回过神来,才开口说,“我吃好了,带我去睡觉吧,我好累啊。”许先生点点头,走过去刚要抱起Adam,就听到他问,“你能把我带到这儿来,是不是因为我爸终于不要我了?”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很平静,这是许先生见过的最像成年人的Adam。许先生没回答,只是把人抱起来,看着他说,“以后乖乖听我的话,我会对你好的。”8.那天晚上Adam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梦到自己又被关在楼梯口的栏杆后面,楼下的音乐声很吵,他闻到了烟味,酒味,还有香水味。刚开始的时候Adam觉得很新奇,很热闹,可是他渐渐看到那些人的灵魂都从他们的身体里飘了出来,他们的躯干变成半透明的样子,没有了表情,发不出声音,可是他们还是在那里手舞足蹈。Adam怕极了,他觉得那些人中应该有他的父亲,他大声喊着爸爸,爸爸,可是没有人理他。他吓哭了,哭得很大声,然而依旧没有人听到他的声音。他哭得太累了,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了下去,他以为自己要死了,他紧紧地闭着眼睛,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发现周遭突然安静下来,他被一股暖流包围着,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海里。海水是暖的,是干净的,大海的脉搏稳定又有力,Adam知道自己已经安全了,他知道自己再也不用回到那个家了,他自由了。时间还早,许先生没什么困意,把Adam安置好之后他就拿着笔记本在一边工作,直到听见Adam哭着喊了一声爸爸。他猜到了Adam在做噩梦,却没想到他已经把枕头哭湿了一片,眼泪还在不停地往外流。有那么一秒,许先生觉得很好笑,同样都是20岁,凭什么Adam在梦里哭两声自己就要过去哄他,而他自己20岁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在枕头下放着枪,每到夜里闭上眼睛还能看到父母在自己面前死去的样子。可是在Adam面前,许先生好像永远都狠不下心来,他把哭着的Adam抱进怀里,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别怕,我在呢。过了一会儿Adam就安静了下来,抓着他睡衣的一角又睡熟了。Adam睡了一觉就忘记了自己昨天的伤心难过,又变成了那副活蹦乱跳的样子。只可惜他扭伤的是脚,虽然懒得拄拐,每天都单腿蹦来蹦去,却还是走不了太远,整整两周他连家门都没出过。他原来的确不知道北领地在哪儿,Adam出生在悉尼,开始冲浪以后大部分时间都泡在了Bondi。教练还活着的时候曾经瞒着父亲,偷偷带他去过其它几个海滩,不过Adam知道父亲不喜欢他跑太远,所以也就很少往外跑了。那天许先生被Adam缠得没法子,只好铺开一张地图,给他免费科普了一下地理知识。他指着澳洲大陆正中间的一个点跟Adam说,我们现在就在这里,AliceSprings是这座城市的名字。Adam看到地图的时候感觉自己简直是发现了新大陆,惊呼道,原来真的有人住在这鸟不拉屎的几把地方?许先生身为一个黑社会老大,没文化的小弟见多了,可他还是听不得Adam动不动就骂脏话的样子,扭头瞪了他一眼。Adam笑嘻嘻地也不觉得害羞,单腿蹦去拿了根铅笔,又蹦回许先生身边,给他科普起自己知道的地理知识。“Cactus,在这儿,你去过吗?冬天的浪太他妈爽了,我每年冬天都要去的!还有这儿,Margaret,上次去赶上了好时候,那么高的浪头,我cao,太酷了!啊Brisbane在这儿我知道,我其实挺不喜欢黄金海岸的,人太多了,不过北边的浪还可以,我教练特喜欢那儿,漂亮姑娘多,他活着的时候每年都要捡着夏天去那儿装逼。其实Bondi人也挺多的,所以我一般都会在南边……”Adam神采飞扬的样子可爱极了,许先生安静地听他讲着,心情也好了很多。这段时间怕Adam自己在家呆着没意思,他也很少出门,有工作要处理的时候,Adam会很识趣地下楼看电影或者打游戏,实在闲得无聊还会去厨房帮忙,短短两周就已经和家里的佣人保镖们混熟了。许先生不忙的时候Adam就会过来给他讲自己的事情,多半都和冲浪有关,偶尔也会提到自己难熬的学生时代。那天之后Adam没再问过他所谓的规矩,许先生也默契地没再提。又过了一周,Adam的脚好差不多了,虽然走路还有点瘸,但已经能自己在院子里瞎晃了。AliceSprings不是寸土寸金的悉尼,许先生的院子大的惊人。Adam有天下午出去走了走,卡着饭点回来,见到许先生就略带抱怨地问:“你是不是有好多好多好多的钱没地方花?为什么要把家搞得那么大?我今天要是走到最后面,回来的时候估计就没饭吃了。”许先生逗他,“我就是有很多很多的钱,羡慕吗?”Adam听到这话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反问道:“羡慕啥?你住在这儿,跟蹲监狱有啥区别?我来之前难道你每天都一个人坐在家里数钱玩吗?”许先生愣在那儿,半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