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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轰然而起的水雾,那人冲出了河面,踏着波浪赶了上来,吼道:“还我嫌疑人套装!”林三酒一惊,手下忍不住一使劲儿,掐得那年轻人叫了一声。“怎么回事,你认识他?”那年轻人气怒交集地喊了一声。“我不知道啊!”林三酒惊疑不定地喊道,冷不防又吃了一口水——【犯罪嫌疑人套装】是她从那一个心心念念要来奥林匹克的男人身上抢来的,但是按时间算,那人早就该被传送走了,怎么还会在这儿?她一拧身子,正要从他后背上站起来时,后方那陌生男人忽然一甩手,扔出一个小小光点,叫道:“拦住他们!”那光点呼啸着落入了前方水中,几人心里刚刚一提,紧接着前方河道中就轰地一声,掀起了无数重波浪组成的高高水墙;那年轻人在一路高速冲刺之下,猝不及防地差点被水浪跟着卷起来,成为水墙的一部分——好在他反应得到底不算慢,在河面蓦然升高的时候,他在水下一蹬腿,身上的动力装置开到了最大,破开雪白浪花,飞快地朝后退了出去。一时间,逐渐升高的湍急波浪紧紧追咬着几人不放;大河黑沉沉的后方,那个男人也正朝他们急速赶来。几个人像是一片惊涛骇浪里的羽毛,早就湿透了,不知哪一阵浪打来,就会将他们全砸进水里去——当水墙几乎快要与石柱一边高了的时候,它被重力引下来了。千万吨的水浪轰然摔落在河道上,力道重逾山岳,顿时又激起了一阵阵滔天波潮,一个眨眼间,就将整条河道上的游泳选手都推远、掀翻、吞没了。在无意之间,林三酒又连累了一次身边的选手们。并不是所有的水浪都完全落回了河道里的——当山岳一般的水墙全数砸回河里以后,那年轻人正好游到了石柱旁边;当他即将再次朝前冲的时候,却不由“咦”了一声,停下了手脚。林三酒探头一看,也愣了。一排浪花依然在前方笔直地矗立着,形成了怪模怪样的边缘,猛一看去,仿佛有头、有四肢似的;这排浪花也不往水里落了,反而横拦在河道上,好像一排小人手拉手堵住了去路。“这是什么玩意儿?”林三酒喃喃地嘀咕了一句。如果那男人真是在荤食天地里猎杀签证官的人,那她眼下这一场可就是前所未有的苦战了:对方身上的特殊物品之多、之强,只怕也仅比人偶师逊色而已。想到这儿,她回头一看,呼吸又是一滞:那男人的身影已经越来越近了——他似乎是用牵引绳将自己绑定在了石柱上,所以远远跳出去以后,即使落进了水里也无妨,只要一收绳子,就又被拉了回来;即使他踩着的只是水面,前进速度依旧快得惊人。“你倒是打他啊!”那年轻人也越来越没好气了:“你不是说自己战斗力还行吗?”林三酒简直也快要气急败坏了——她何尝不想攻击?但问题是,那年轻人一翻起身体、开始半仰泳式地朝后游,她登时就全浸在了水里,脚下空落落地无处着力,只露出一个头在水面上载浮载沉;加上她生怕被急浪卷走,只能紧紧抓住那年轻人的肩膀,不敢松手——这样一来,十分的战斗力也被去掉了**分。一说到战斗力,白胖子就抓着年轻人的头发,好像一个大号的水蛭一般,缩在黑发里不敢出声了。那男人速度极快,不等几个人想出一个办法,就已经冲至眼前了;他呼哨一声,前头那一排小人似的浪花顿时一弯腰,钻回了河水里——虽然前路看起来好像已经通了,但是谁也没有松一口气。因为那几朵浪花钻入水里时的模样,无端叫人觉得它们好像是要从水下过来了似的——而水在水里走,和人在水里走,可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别动!”林三酒高声喊一句,知道省不下力气了,当即放出了一股意识力;意识力汹涌地向前扑了出去,顿时像半个泡泡似的把那年轻人罩住了,与前方河水给隔开了薄薄一层。“这个好用,”年轻人被意识力包裹着浮在水上,顿感省力,高兴地夸了一句:“想不到啊,保持住!”林三酒叹了口气,根本不想和他多解释——意识力的精妙之处在于它虽然无形无色,却充满力量与控制力,简直称得上是独立于物理学解释范围之外的一种奇妙能量;加上每一滴都来之不易,如今这样把它一股脑儿轰出去当墙用,可以说是极大的浪费。“保持不了多久的,”她匆匆地说了一句,掉头迎上了身后急速冲来的那男人。她早就忘了对方的模样,虽然早有猜测,还是扬声叫道:“喂!你是谁?”“你不记得我了?”那男人充满怒气地笑了一声,一拽手中绳子,在石柱不远处慢下了脚步——林三酒抬头一望,只见他的牵引绳高高地划过天空,细得几乎看不见了,看样子似乎是固定在石柱顶端的。收回目光,她不由瞥了对方一眼。历经两个世界,林三酒今天才第一次看清他的模样——这男人不知是什么人种,生了一套大眼睛配大鼻头,头顶光光亮亮一根头发也没有;唯有眉毛、睫毛等面部毛发,浅浅淡淡地浮在脸上,像是一层浅黄的草屑。“你抢了我的东西,还差点把我扔进时空裂缝里,这你总记得吧?”那男人阴下脸笑了笑,神情像根绳子似的一拧,猛地发出一声呼哨,大喝一声:“跳起来,从石柱上过来!”虽然他是对着林三酒喊的,却并不像是要说给她听的。林三酒一皱眉头,就在她意识到他是在对那一排浪花下命令的时候,身后河水忽然高高地溅了起来,冲出了那一排被阻拦在意识力之外的浪花;它们仍然保持着刚才那种似人非人的模样,好像有生命一样,在水浪中越过意识力罩子,“啪”地一声打在了石柱上。这些石柱表面光滑,根本没有可攀爬的地方;就算是进化者,也无法借着宽大平整的表面固定住身体——然而这些浪花可以。就在它们打上石柱的时候,所有的浪花都忽然失去了形状,就像是一捧真正的水被洒上去了似的,登时变成了湿漉漉的一片水痕,顺着石柱缓缓流了下来——不等几人反应过来,水痕忽然又变化了形状,在眨眼间又聚集成了浪花模样,蓦地朝石柱下几人扑了下来。“这到底是什么!”那年轻人骂出这一声时,浪花们已经快挨上来了;林三酒急忙一甩【龙卷风鞭子】,烈风骤起,卷着水花就将它们吹出去了几十米开外。几人还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