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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楼上机枪的射击范围;她脚一落地,所有的枪火声顿时销声匿迹了。警报声停了,监狱楼内突然安静了下来。林三酒粗重地喘息着,张目四望了一圈,这才意识到这一次没有囚犯出来。一楼没有牢房,只是一个宽敞的大厅,一头是一扇铁门,另一头稀稀拉拉地摆着几张桌椅。大厅四周,是一圈由楼上投下来的阴影,只有中央是一片被灯光直射的空地;林三酒贴着墙,谨慎地在阴影中走了几步,只听忽然“咔哒”一声——似乎是门锁被打开了。明显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窸窸窣窣地从门后走了进来。“逃犯在一楼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对同伴说道:“注意一点。”……好像是狱警,林三酒瞥了一眼在她腰间吊着、正沉默着的J7。“我知道,”一个女人有点儿不耐烦地回应说,“相信我,我可比你还着急要完成这一局游戏——我还以为我肯定没找错地方呢。”林三酒一愣——她此时躲在一根柱子后,那两个玩家扮演的狱警暂时还没有发现她的行迹;屏住呼吸不敢出声,她悄悄张望了一眼。没错,外面两个狱警之一,正是波西米亚。(。)☆、532PrisonBreak4当灯光一路落进一楼的时候,白光终于昏暗下来,染得大厅朦胧暗哑。一楼里空空荡荡,仅有几根柱子可以暂时躲藏行迹;林三酒后背紧紧贴着柱子,闭上眼,缓缓吐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决不能与波西米亚照面,林三酒想道。对方就是抱着要抢回潜力值的心态,才将她带回意识力星空的;如今二人一起进了游戏,一方是狱警,一方是逃犯,这对波西米亚而言,不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吗?万一真被她抢走潜力值,不仅林三酒越狱的机会更渺茫了,想来波西米亚也不会那么好心善后,再把她带出意识力星空去——林三酒心里,尽是沉甸甸的担忧:如果她出不去的话,她和礼包可就都要葬身在神之爱了。所以,一旦她不可避免地即将与波西米亚撞上的时候,J7就必须马上松手——林三酒看了一眼安安静静挂在腰间的小机器,寻思着怎么把这个话告诉它。此时的大厅空旷寂静,除了两名狱警偶尔的一句交谈之外,连一丝电流声都没有。每一次狱警说话时,都会激起长长的回音,久久才消寂在空气里;这样的情况下,林三酒只要一出声,恐怕就会立刻被听见。然而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由于大厅里几乎什么也没有,所以那两个人检查得很快,几乎马上就要走到她藏身的柱子这儿了;林三酒脸色急得都白了,但左右一望,四下空空如也,却没有什么能容她躲避的地方,就连下一根柱子,都在遥遥的百米之外。就像楼上的牢房楼层一样,一楼大厅里也是一个窗户都没有,唯一的出口只剩下了狱警身后的铁门。且不说J7现在的意识力够不够轰开铁门,目前一人一机器甚至根本近不了它的边——因为就在刚才,那个又高又胖的男玩家已经放出了他的“附着条件”,正好摆在铁门的正中央。那是一排模样生得怪里怪气、不住微微摇晃的绿色植物,像是一个个碧绿的rou贝壳一样,边缘生满了细细的锯齿;越过锯齿,内里是明艳艳的粉红,看起来十分不自然,几乎不像植物——它们挤挤挨挨地从水泥地里生出来,将铁门给堵得死死的,不留一点缝隙。“过来,”波西米亚忽然打破了寂静,朝那高胖男人吩咐一声,指了指林三酒所藏身的柱子:“别乱转了,你跟我来看看这边。”她态度实在算不上客气,那男人虽然一脸不高兴,但在咕哝一声之后,果真走了过来;在距离柱子几步远的时候,波西米亚一皱眉头,好像听见了什么似的。她立即停下了脚步,转头朝那男人打了一个手势。高胖男人睁圆一双细小的眼睛,目光扫过,郑重地点点头。二人再抬脚的时候,脚步都放得又轻又慢,各自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他们没有冒险绕到柱子后面去查看情况,只是互相看了一眼,猛地朝柱子后放出攻击——几支怪模怪样的植物即刻钻破水泥冒了出来,不住摇摆着,在柱子后方投下了一晃一晃的阴影;波西米亚的附着条件却悄无声息,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只是从阴影笼罩的墙壁上,轻轻滑开了一道门。“没人,”高胖男人不太满意似的咕哝了一声,瞥了波西米亚一眼,好像在说她神经过敏。但是这话他却不敢当着波西米亚的面说出来,只是催促了一句:“走吧。”波西米亚皱起眉头,一绺金棕色的长发顺着脸庞滑了下来。她几步走向柱子后,小心地避过了那些rou贝壳一般的植物,左右看了看。见柱子后这一小方地面上,确实什么人也么有以后,她又皱着眉头走了回去:“奇怪,我刚才确实好像听见这里有声音。”“什么样的声音?”那高胖男人,在波西米亚激起的回音里,又加入了新的一道回音。“会不会是监狱楼里本来的声音?我看这上面好像就是牢房。”“你这么一说,也有可能。”二人一边低声说话,一边走向了大厅另一头。将那些散乱的桌椅看过一遍,他们甚至往上爬了几层楼——不过大概是懒得一层一层地巡视过去,二人商量几句,还是决定走回入口,等待下一次犯人越狱的时机。两个玩家将附着条件都收起来以后,波西米亚伸手拉开铁门——沉重的钢铁摩擦声,伴随着门轴刺耳的尖响,顿时隆隆地回荡在了大厅里。趁着此时这道声音能够淹没杂音,林三酒松了一口气,赶紧轻轻地用手指肚碰了一下J7。……现在的J7,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一个机械生命体了。它的身体完全被打开了,一个个机械部件勾连成几条长长的绳索状,由顶部几个“爪子”牢牢地吸在了天花板上,只剩下一个小了好几圈的订书机形部件,还看得出是它的头。J7那一条机械手臂仍然缠在林三酒的腰上,就是靠着这么一点大的支撑,林三酒张开四肢——不,应该说三肢——抵住了柱子与天花板之间的夹角,苦苦地对抗着引力,不敢稍微动一动。刚才波西米亚在下方搜寻时,其实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天花板上的林三酒了。J7被她碰了一下,随即机芯转动起来——别看它此时体积很小,还不如一只猫大,但机芯的力量却极强、极有力;即使